“娘!娘你醒醒啊,娘,江儿还没做鱼给你吃呢,娘,你浑身都湿透了,江儿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凤轻歌几人正向着纪江家返回,便听着有哭声隐隐约约传来。
“是纪江!”仲黎不由猛地一惊道,随即猛地朝声源处跑去。
“走!”凤轻歌不由说着跟了上去。
“娘,娘,你醒醒啊!江儿带你回家!”大雨中,纪江背着一个妇人,瘦弱的身体似有惊人的力量,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前行。忽脚底一滑,纪江重重地摔倒在水坑之中,尽管尽力去稳住妇人的身体,妇人的身体却仍与纪江一起滚进了水坑里,苍白的面容上沾上了污泥。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江儿不是故意的,娘!”纪江急忙用袖子去抹妇人脸上的污迹,却不想袖子上的污泥让妇人脸上更加脏乱,“娘!对不起!江儿不该不听话,江儿不该让娘生气。娘让江儿不烧虎子家的柴,江儿就不烧了,娘不喜欢江儿打坏虎子家的棉花,江儿也不了!娘你醒过来啊,你要是走了,就只剩江儿一个人了……”
仲黎看着水坑里抱着女人痛哭的纪江不由一愣:“纪江……”
纪江似没有看到仲黎看,面若死灰一伸手托起妇人艰难地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踉跄再次连着妇人一起摔倒在地。纪江不由丧气地一拳狠狠地垂在地上。
“纪江!”仲黎见此不由朝纪江喊道。
“滚开!”纪江一偏头朝仲黎吼道,随即,再次站起身来,一咬牙,将妇人托到自己背上。
凤轻歌楼君煜和柳言曦跟了过来。看着纪江背着面色苍白毫无气息的妇人,亦是微微诧异。他娘……死了么?
凤轻歌看着踉跄的像是要摔倒的纪江,不由示意步凌寒上前帮忙。
纪江见步凌寒上前,不由一脸防备,暴躁地吼道:“不准碰我娘!”
凤轻歌见此不由道:“纪江,我们只是想帮你而已!”
“我自己的娘亲,我自己背,不要你们碰。也不要你们管!”纪江努力稳住身子,一抬头朝着凤轻歌道。说着抬了抬手,背着妇人一脚艰难地迈出泥坑,脚底却又是一滑摔在了泥坑中。
“你所说的自己背不用管,便是让你自己的娘亲在大雨中一直跟你一起摔倒,爬起来,摔倒。再爬起来吗?”仲黎一抹脸上的雨水,朝着泥坑中的纪江吼道。
闻言纪江猛地一滞。
“你看看你娘!你娘已经死了,你还忍心让她死后还要受苦吗?”
纪江不由微微抬起眸,妇人苍白的面容上面是污渍,衣衫上也全都湿透,沾满了泥。纪江双手不由死死地抓进泥土。面露痛苦。
见此,步凌寒走了过去,缓缓地从纪江手中接过妇人抱起。
纪江跪在地上,低着头,睁大的眸子,双手不住的颤抖,娘……死了!如果不是为他找他,娘也不会死了……
“纪江!”方才那个男孩跑了过来。看着跪在泥坑的纪江和被步凌寒抱起向林子走去的妇人,不由一转眸,看着纪江愣愣道,“纪江……纪姨……”
“死了!”纪江跪在地上,目光呆滞。漠然道。
“纪江……”男孩闻言不由一震,开口道。“纪姨怎么会死的?”
纪江眸中微闪,木木开口道:“娘生着重病。又冒着大雨出去找我的时候,从坡上滑下来……摔死的!”一转眸看向男孩,红着眼,吼道,“你听到没有,我娘是因为我死的!”
“嘭!”仲黎一冲下去,一拳向纪江揍了过去。纪江不由一下子摔倒在泥坑里。
“这一拳,是我替你娘打你的。你在你娘生病的时候抛下了你娘!”说着又一弯身,向倒在地上的纪江揍了过去,“这一拳是为你不顾后果,毁人家的东西,惹你娘为你操心而打的!”
纪江如死了般目光呆滞地躺在地上,任由仲黎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
仲黎正欲在打第三拳,一边的男孩一把推开了仲黎,护在纪江身前,
大声道:“不是这样的!是纪姨病了后吃什么都吃不下,纪江知道纪姨喜欢吃鱼了,所以才去泊罗江边为纪姨抓鱼的。而且,纪江毁坏虎子家的东西,也是因为虎子他们家的人总是欺负纪姨!每次纪姨好不容易打的水,都被虎子的娘故意推倒。纪姨每次洗完的衣服,也被虎子带人在上面撒尿。他们还暗地叫商家不要买纪姨织的布,害得纪姨难以维持生计。这样比起来,纪江做的,比他们做的要客气的多!”男孩一低头,眼睛有些微红,“他们还经常骂纪姨是婊子,是妓女,还说纪江是……”
“闭嘴!”纪江一站起身,打断男孩的话,朝男孩吼道,“谁让你跟他们说这些的!”
男孩也不由朝着纪江大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凤轻歌不由眸光微凝,说纪江是妓女的生的野种么……
仲黎走到纪江面前,微仰着头道:“我送出去的拳头,就没有反悔过。你要是想揍我,我就给你揍回来,绝不还手。”
闻言纪江一抬起拳头,直直地向仲黎揍去,仲黎的眼没有眨半下,面色无波的看着朝他直直而来的拳头,丝毫不避闪。雨水纷纷落下,有些模糊了视线。拳头在离他只有半公分的时候,骤然停下。纪江收回拳头,漠然道:“我的拳头,也从来不打不还手的人!”接着转过身,微微踉跄地走出泥坑,看着步凌寒怀中的妇人,心中一痛,开口道,“我要给我娘……送葬!”
凤轻歌等人刚回到纪江家,收了伞准备进屋,便看着楼亦煊和柳言曦赶了回来,不由对着他们开口道:“想办法让村中的人连夜赶制一口棺材。钱不是问题,最终要的是。棺木一定要做的舒服些。”又看了看向屋子里躺在床上满是污泥的妇人,不由道,“再找个村中的妇人为她换件干净衣裳,整理仪容吧!”
闻言楼亦煊和柳言曦不由微微诧异,看着屋中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妇人,和坐在旁边目光呆滞的纪江,不由会意,一点头拱手道:“是。陛下!”
楼亦煊瞥到凤轻歌身边的楼君煜,晦暗的眸子不由闪过一道暗光。
见楼亦煊看向自己,楼君煜不由微微侧身,黑眸看向楼亦煊,淡淡开口:“大哥!”
楼亦煊嘴角一挑,对着楼君煜,温文道:“二弟怎么来了?”
“因担心陛下和阿黎。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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