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微靠在龙椅上手执羊毫,低头翻看着从柳相那儿转呈的奏折,其中有已批阅过只需她盖上玉玺的折子,也有一些未曾批阅的无关痛痒的折子。这是她努力四个月的获得关于奏折上面的一点微薄收获,虽然能批阅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折子,不过聊胜于无,即便插手不了那些重要政事,但也能从这些折子中了解朝中情况,对她也算有些益处。
殿门吱呀一响,随即一阵轻微凌乱的脚步声,小咕咚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这是王公大臣子弟中尚未娶妻成亲的适龄公子名册,还请陛下过目。”
“还有这些公子画像,也请陛下过目。”
凤轻歌抬眸,见小咕咚手呈名册,紫苏雪颜抱着十几大卷画,淡淡道:“呈过来吧!”
那日早朝,凤轻歌对选王夫一事宣布再议,而后众多朝官联名上书恳请她遴选王夫,最后凤轻歌答应从王公大臣中尚未娶亲的适龄公子中挑选几位作为候选王夫,进宫侍君伴驾。待守孝期满时,再择出王夫,举行封夫大典。此事才算稍稍了结。凤轻歌可以待守孝期满后再选出王夫,也算与柳相宁王各退了一步。说是进宫侍君伴驾,实则不过是培养感情罢了。
凤轻歌接过名册,翻开。楼亦煊,宁王之长子,年方二十二岁。
“宁王长子的画像呢?”
“在这里。”紫苏从画卷中找出,轻轻展开。
雪颜忍不住惊叹道:“这宁王之子长得好生俊俏!”
只见画中男子头发用镂空金冠束起,身着品蓝锦绣华服,容颜俊秀不凡,雍容华贵,一双狭长凤眼,深邃至极。
紫苏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又迟疑道:“只是……”
“只是什么?”凤轻歌抬头问道。
“紫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着这宁王大公子的眼眸间,总觉得这里面含着太多东西。”
凤轻歌点了点头,紫苏倒也看得甚为仔细,这宁王之子虽长得俊秀,又雍容华贵,可这双眸晦暗不明,不甚透澈清明,眉宇间藏着一丝戾气。看来此人心思不简单,不过能让宁王送进来当王夫的自然不容小觑。
凤轻歌皱了皱眉,抬手示意紫苏收起画卷,继续看向手中的册子。
柳言曦,柳相独子,年方二十一岁。
雪颜见势机灵的展开手中属于柳言曦的画像。
画中男子一身紫袍,眉眼与柳相生的极像,皆是生的俊秀儒雅,只是画中这男子没有柳相那般沾惹过重的权欲味道,反而带了些清朗。
凤轻歌转眸却见雪颜侧身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画像,神色有些恍惚,忽回过神来见凤轻歌看着她又面带有娇羞和一丝慌乱之色。
“陛下,你看雪颜这丫头才刚夸过宁王之子生得俊俏,现在又盯着柳相之子发呆,果然是如陛下所言的犯花痴了!”紫苏难得的生起调侃之意。
凤轻歌看着雪颜的表情看得分明,她露出的娇羞分明是为了掩饰眼底的慌乱,而她看着柳言曦的神态也并不像是喜欢,凤轻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忽故作调侃,叹道:“哎!雪颜你这么犯花痴,可让穆风情何以堪呐!”
雪颜面上飞上一丝红霞,似羞似恼:“陛下!紫苏!你们都欺负雪颜!雪颜……雪颜与穆统领没什么的!”
“哦~既然没什么,那为什么朕常常听说你时常去找穆侍卫,还为常常为他做点心呢?”凤轻歌拖长拔高了语调,“虽然穆侍卫已年三十又五,年纪稍稍大了你许多,而且为人冷漠寡言,向来难以令人接近,但成熟稳重,武艺不凡,即便年纪大一些也不妨的,朕也是很欣赏他的。要不朕替你跟穆侍卫说说媒,让朕也做一回红娘!”
“陛下为何老是拿这件事取笑雪颜,雪颜只是觉得穆侍卫武艺高强,雪颜身为陛下贴身宫婢,要护得陛下周全。所以才做些点心,希望穆侍卫能指点一二。并非对穆侍卫有意。”雪颜急急道。
“哦~这样啊!”凤轻歌富含深意的与紫苏对视了一眼,紫苏忍不住掩唇而笑。
“就是这样啊!所以陛下不要再拿此事取笑雪颜了,还是好好看看画像吧!”雪颜嘟着嘴,面带不满,重新拿起画像。
凤轻歌收敛了笑容,看着雪颜天真娇羞的容颜,心里却百般复杂,想起一日太后看见雪颜与穆风走的甚近时,脸色沉沉,意味深长地对她道:“雪颜这丫头,你多注意些!”
“母后是说……”
“哀家还不确信,但你总归小心点才好。”
雪颜啊雪颜!你接近穆风真是为了让他指点武艺吗?又当真是像众人为以为的那样有意于他吗?我倒宁愿这一切只是我多心了,雪颜,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凤轻歌压下心底的微澜,复看起了名册。傅秦翊,傅太师之孙,年方二十。
太师傅守仁是凤轻歌的老师,也是先帝的老师,德高望重,学问淹博,博古通今。为人所敬仰。只是凤轻歌却时常在他教授学问时提出驳论,大胆质疑,说出些难以为古人说接受的现代人的观念,因此时常惹得这位老太师气得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却又无法辩驳。不过奇怪的是,即便凤轻歌总爱驳他的言论,让他下不了台,这位老太师表面对她恨的咬牙切齿,心里却也愈发喜欢她,课后总爱与她扯扯闲话。她也很是喜欢这位性情真挚的老太师。
转眼看向紫苏已展开的画卷,微微一愣,不由轻轻一笑,果然会是如此!
“陛下,这……”紫苏不由出声奇怪道。
……
“父亲,此次为何让煊儿进宫遴选王夫?”一头戴金冠,身着蓝色蟒袍年轻男子坐在石凳之上,手执白子,顿了一顿,将白子摆在黑子重重包围后缘,犹豫片刻道。
父亲生性冷峻寡言,心思难测,待人冷淡。府上虽有诸多小姬妾,却也看不出真正喜爱哪一个,看不出喜恶。真正的妃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母亲。而母亲与父亲也只是政治婚姻的结合,并不受父亲宠爱。
人人称赞,宁王大公子德才兼备,温文沉稳,才情高拔,不矜不伐,乃人中翘楚。可又有谁能知,他即便竭力展现自己的才华,父亲仍是不曾对他另眼相看。唯一稍稍宠爱的只有映月夫人的二子,他的三弟,楼宇昂。虽然父亲与映月夫人之间也极为冷淡,甚至父亲自三弟出生后就鲜少在映月夫人房中留宿,只是每月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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