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吼出来,屋里一时之间再无人说话。
“不是?”沈秀第一个回过神,“可是之前你明明说是登革热的,最近邻城也发现了这个瘟疫。”
“登革热的病症最明显的是全身发热,虽然所有患者的症状都是全身滚烫,可当患者到了晚上,都会周身虚寒的。”
林晋元深吸口气,“我虽然还未拿到师父亲手颁给我的医师牌,但我相信自己的医术,之前疏忽了你爹的病情,无论如何我不会拿这么多人的命开玩笑。”
“那小石是什么病?”别人的病如何,沈秀现在并不大关心,她只想知道沈小石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林晋元走到床榻边,沈小石的唇愈发的没有血色,粗粗一看,和面上的苍白都快融为一体。
坐到床榻边,手覆在沈小石的脉上,屏息诊着。
萧子儒刚刚听到林晋元那一番话,知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严重了。
沈秀二人都一语不发等着林晋元诊断。
良久之后,林晋元忽地起身,望向沈秀,“小石真的不是登革热。”
“这几日我知道秀儿你有过来找我,不是我闭门不出,有时候我确实不在库房里,昨儿个我刚从邻城回来,那里人的病症和小石的病症一模一样,都不是登革热。”
“那现在怎么办?”对于医术这方面的事,沈秀真的完全束手无策,走上去拉着林晋元的胳膊,急急的问道。
“那碗药,小石都喝完了?”林晋元问。
沈秀缓缓地点头。药碗被她放在一旁的案子上,里边空空如也。
“药渣还没有倒掉吧?”
“没有。”沈秀边说边带着二人往外边走。
铺子里还透着先前的那阵浓郁的药味,林晋元把药锅拿起来,把里边的药渣倒在案上,细细的检查着。
沈秀屏息站在一边,心扑通扑通的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地袭来。
“这个药对于登革热确实是奇效的药。但是对于这次的瘟疫,可以说是毒药。”林晋元的话无疑给沈小石判了死刑。
沈秀一个不稳就要倒在地上,萧子儒一个健步冲过去把她扶起。
此时铺子门口也传来咚咚几声,沈秀几人望过去。 一直外出的周怡和沈大石正站在门口。
两人身上都沾了点菜叶,周怡向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鬓也歪了些。
“秀儿,这是怎么回事?”周怡踉踉跄跄的走进来。眼里含着泪光。
沈大石先开口说起他们在外边的情况,原来他和周怡回来的时候,镇上的人只要一见着他们就情绪激动。说他们是扫把星,说他们沈伍家的人心肠歹毒。
更有甚者,直接拿菜叶子扔他们。
两人不明情况,但沈大石一路拼命护着周怡跑回来。
快到铺子门口的时候,依稀见得铺里的萧子儒和林晋元已经让周怡很惊讶。
还未踏入铺内,就听得林晋元的话。
周怡二人在回来的路上对谢朝柔赠药包的事略有耳闻,林晋元却说那药包对这次的瘟疫来说是毒药。而铺子里又是这样一股子不寻常的苦药味儿。
沈秀把周怡扶到一边的椅上坐下,把白日在客栈门口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周怡听完差点就晕过去。才坐下不久又立即起身走到林晋元面前,“晋元,你向来对我们沈家有恩,先前是我们误会了你,这次小石误服下错误的药,你可有法子扭转乾坤?”
林晋元在确认了药渣里的成分后,就一直在低头思考着。
周怡过来问他,他才回过神来,望着周怡缓缓地开口,“这次的瘟疫也不是说药石无灵,在我潜心研究的这几日,发现这次的瘟疫虽然不是登革热,但大体上是相似的,去年那位神医的药方之所以可以医得好所有的人,只是因为他以热治热,开的所有药材都是热性的药,患者服下后体内原本的热气就会被逼出来。”
“那现在小石的情况?”周怡急急的打断了林晋元的话。
林晋元顿了下,道,“而现在小石服下了这味药,初初的时候是可以以热攻热,可他体内还有至寒之气,那股寒气会把体内要逼出的热气全部闷回来,不出二日,他就会因为体内热寒交迫而……”
“没有办法救了吗?”
“有,但也等于没有。其实这味药如果加入至寒的药草,热药攻热,寒药攻寒,就可以救下他的命。之所以说没有是因为小石的情况比较严重,普通的至寒草药已经无用,只有用到灵芝才可以。而现在能去哪里找灵芝?”
灵芝%……
沈秀灵光一闪,大声道,“我记得哪里长有灵芝,以前和晏师父上后山采药的时候,在那个悬崖边上有一株紫灵芝,那是最上乘的灵芝!”
“那一株紫灵芝长的位置那般偏颇,我们是采不到的,而且那里的地势陡峭,一个不留神,药都没采到人就滑下去摔死了。”林晋元叹了口气,“现在我去开些至寒的药,混入原本的药草中,沈大娘给小石熬了后服下,看看会不会好过点儿。”
周怡已经六神无主,林晋元说什么她都只急急的点头。
沈大石跟着林晋元去医馆拿草药,沈秀和萧子儒跟着周怡一齐进到居室里去。
沈小石的面色好了不少,如果没有林晋元的那番话的话,大家一定都会以为他要好起来了,可是现在之所以沈小石的面色润红了些,只是因为药效正在以热攻热,到了深夜的时候,寒气把热气包住不出,沈小石一定会痛苦不堪。
周怡难过的坐在床榻边,握着沈小石的手悄悄的掉下眼泪。
居室里安静得几欲让人窒息,萧子儒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秀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周怡大惊神色的要把她扶起,“秀儿这是在做什么?你是跪不得的!”
“娘,都是秀儿的错,白日里非要去拿那个神医开的药,拿回来就熬了给小石服下,都是秀儿亲手把小石还成这个样子的,娘你要怎样打我骂我都好。”沈秀说着眼眶湿润,眼里全是悔恨的神色。
周怡还没来得及说话,萧子儒也几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地,“罪魁祸首是子儒才是真,谢家二小姐本来不愿意给药包,是子儒硬抢过来的,如果子儒不抢,秀儿也没药材可以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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