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威子啊,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事?”吴能摊开胳膊,撑起身子,浑身放松,“我已经和老板打过招呼了,不会为难你的,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这事不是已经确定了吗?你身后的人是……你哥哥?”他试探的问出声,眼睛却飞速在郭恩宁的身上打了个转。
吴能微微皱眉,郭恩威在厂里工作时一直很老实,也很上进,今天却带了人来,视线一转,对上了寒露淡淡的视线,微愣,随即恢复如常,怎么还带了个孩子过来?
心思急转,厂里不是没应付过对处罚不服返回闹事的工人,吴能在心里想了想应对的办法,暗自冷笑,现在这厂里基本上就是他说算,对面三个人除去一个孩子也就只有两个大人,就是真闹起来也翻不出什么事,这样一想,脸上重新带起了亲切的笑容,招呼着对面的人坐了下去。
寒露嘴角轻勾,这种笑容她以前见多了,看来她小叔得好好和这位总经理磨一磨嘴皮子了。
寒露心里微微放松,靠着她爸做了下去,偶尔看两眼屋内的摆设和窗外。
宏鑫染布厂比起一般的染布厂,规模明显要大得多,寒露看似随意,实则认真地看了看着办公司的四周。
她不敢保证,这个叫吴能的总经理会不会露出丑态,吩咐下面的人赶他们出去,只好事先观察下四周的环境,等待会儿真的闹起来,她就是不能帮上小叔也不能碍事,保护好自己不拖累小叔和她爸就好。
宏鑫染布厂的确够大,这个总经理大概很喜欢大空间,这个房间空间很大。寒露心里估算了下,足足有五十多平米,除去总经理要做的软座沙发和大桌子以及他背后的大书柜,就是几张座椅和一些琐碎的小物件,其余的空间都是空的,看得人心直发慌,这房间太空了。
寒露把视线从那略显空旷的书柜转向窗外。
这房间的窗户很大。透过洁白的窗帘,寒露能轻易看到窗外的风景,那外面来往的工人不少,也许正是上班的时刻,只有一种穿着特殊的衣服的工人来往在窗外的小水泥路上。
等等,那是谁?寒露忽然眼睛一凝,定在了一个方向。
窗外有一对人一闪而过。寒露把视线稍微向右转了转,那队人已经走向了工厂内部,他们脚步太快,寒露很快就见不到人。寒露特意抬高了头,果然,巨大的房顶就在上方,钢铁浇灌的屋顶和形形色色的人回来走动,有人在用手抱染好的布料;有些人在焦急的走动,手里拿着大本子,时不时对着那些堆成一堆的布料记些资料;有些人却光着膀子。站在一个个的大机器面前。挥汗如雨……
寒露的脸色微凝,神色有些恍惚。这些画面她太熟悉了,以前她就常常见到这些画面,可是,重生后却渐渐淡忘了,现在猛然撞见,却又勾起了她脑海深处的回忆。
寒露甩甩头,今天来宏鑫可不是来怀旧的。
宏鑫果然是大厂。工作车间居然都用大型的玻璃做墙面,果然大手笔,这总经理办公室的位置设置得很巧妙,站在窗前,工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特别是……配料师傅的举动。
寒露又看了会儿,就装作不敢兴趣的转回身,安静地靠在郭恩宁身边,听着小叔和她爸与吴能的对话。
寒露不得不承认,宏鑫在市里来讲,的确是个有实力的大厂,不然工人不会这么多,这一点从她刚刚看到的一角的工人密度就可看出。
也对,不是有实力的大厂不会接国内大公司的单子,这次染布出错的客户就是本省南部的一家制衣公司,对宏鑫染布厂来说,制衣规模的大公司有好几家,但省内却没有几家。
宏鑫染布厂的总资产和规模还在慢慢壮大,只是可惜了地理位置,要是搁在省南部,说不定扩张的速度还会更快。
对这种中等规模的染布厂来说,普通劳动力是最需要的,但B市因为居于省内北部,经济不发达,大部分的劳动力还是农民,务工的认识不强,观念更是薄弱,对土地依赖严重的农民根本没有几人会想到去厂里务工,也就像郭恩威和王三这样有务工经验的人会有这种想法。
而且B市的经济在省里并不突出,与染布相关的配套产业在市里的分布并不紧密,也因此,宏鑫才会想到扩大范围,在省内省外寻找客户。这次配料出错的华宇制衣厂就是他们想尽办法拉来的客户,对待自然小心,从配料到染布整个工序下来,那是半点马虎都不敢,厂里的工人都知道这个大客户,做活的时候也是小心再小心,做慢了还好,就怕步骤出错惹得处罚,那可就惨了,之前就有一个配料师傅因为配料出错而罚钱辞职。
没想到,这次居然还犯了同样的错,华宇那边的客户代表气得跳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偏偏这次上头对布料的要求还高,仔细叮嘱了无数遍,结果居然还出错。不等华宇那边的人发火,厂里就闹翻了,连一向当甩手掌柜的老板都惊动了,要吴能好好的查查,以后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至于那个配料出错的人,不仅要收拾包袱滚蛋还要狠狠的罚!势要罚得那些师傅再不敢懈怠偷懒出错。
要不是总经理求情,郭恩威被罚的钱只怕会更多,只是……寒露看着眼前不断敷衍他们的吴能,暗自冷笑。
当初既然会为小叔求情,今天怎么百般推脱?只怕是心里有鬼。
“威子,你在这干的时间也不算短,差不多有两年了,你也该清楚一些事的,这种要求……”吴能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已经说够了,但郭恩威却还是不满意,难道真要他重新查一遍。简直就是开玩笑!这事他既然判断下了,就不能再翻查,真要查出不同,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吴能眸光一寒,声音转冷,“郭恩威。你该知道,这事我既然下了定论就不会再翻查,你没有钱我不是不清楚,我已经允诺你慢慢给钱了。”话说到这份上,吴能终究没有说到最僵,他还是希望对方尽快走人,最好知难而退。不然,他可不介意用武力手段。
郭恩威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一听这威胁加诱哄的话,就知心里的打算是彻底无望了,心里一气,就说:“总经理,我已经和你说了,这事有问题,我可能是冤枉的,难道你希望我背黑锅。我平日里都以为总经理您是个讲理的。如今看来,竟然不是。是我想岔了。”郭恩威也是被气着了,他从来没见过总经理对他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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