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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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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是一)若我已成魔(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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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

    九儿此时猛然睁开眼来,漆黑的瞳仁里满是惊愕之情,他直直的望向斗场之中管默言模糊的倩影,剑眉如群峰突聚,蹙起深深的沟壑。

    骤然之间风起云涌,天地色变,乌黑色的旋风以管默言为中心,渐渐起了席卷之势,空气中近于腐朽的味道越见浓郁,强烈的死亡之气在月华鼎上空弥漫云集,慢慢凝聚成足矣遮天蔽日的黑色幕帐。

    相似的场景如闪电劈过云层,记忆之中的最后一幕乍然显现,那天也是这样毁天灭地般的阴霾密布,深入骨髓的恐惧如魔魇般扼住他的喉咙,寒意似针密密麻麻的刺遍他的四肢百骸。

    不要,他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绝望,若是她注定成魔,他也要陪她一起堕入万丈深渊。

    九儿霍然起身,直向斗场内冲去,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掌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遽然回身,九儿顺着抓着自己的手掌,目光阴鸷的望向手掌的主人。

    “放手!”

    “九儿兄,何不试着信言儿一次?”

    花执念单手抓着九儿,目光却穿云透雾般的射向场中的管默言,风沙太大,几乎迷了他的眼,但他却仍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会遗憾终身的场景。

    “放手!”九儿复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却越见阴冷,几乎就要结出冰碴子了。

    他不能赌,也不敢去赌,因为他已经输不起了。

    “相信我。言儿一定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花执念死捉着九儿不放,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腕生生捏碎一般。

    其实花执念又何尝不紧张呢?若不是九儿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始终都在轻轻的颤抖,他几乎就要以为他并不在意管默言的生死了。

    谁又能想到。那个生杀予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冷酷男子,也会有为了一个女人而颤抖的时候?

    莫名的,九儿竟对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信任。这个男人素来以鬼诡难测,阴狠无情而闻名,但他即便可以负尽天下人,却独独不会负管默言。

    “放开吧!”

    九儿的声音虽冷,但也缓和了许多,花执念这才松开了紧攥的手掌,饶是九儿再皮糙肉厚。手腕处也留下了一圈骇人的青紫。

    然而此刻却没有人会再留意这些,就连管三郎都因太过紧张而站起身来,斗场中那乌丝飞扬,裙摆招摇的女子明明还是他所熟悉的那张脸,却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

    花执念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斗场中的风云变幻。就连面前茶壶倾倒,湿淋了一身亦不自知。

    虽然之前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这个问题,但有些事就像是绵中的针一样,你越是细心隐藏,在它乍然竖起时被刺得就越痛。

    凤泯转世为妖,体内的封印却不止一道,就仿佛是大盒中套着小盒,一层层的剥开,却好似永远都不是最后的那一个。

    她身上到底蕴藏了多少惊天的秘密。无人得知,前世的凤泯,生就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半神之体,今世的管默言,虽为妖生,却并无妖身。出生没多久便沉睡了千年。

    所有种种的不同寻常,都昭示着以后未可预知的重重危机,世人皆不愿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但如果可以选择,花执念倒宁愿管默言没有这么多不凡。

    她或者仅仅是一只难成大器的小妖精,整日只想着如何偷懒嬉戏,或者干脆就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小女子,琐碎的一生,无甚波澜,但至少他们可以简简单单相依相偎,平平淡淡得直到老去。

    而在她终于大难不死的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在她一次又一次冲破法力的封印之时,她体内的魔性也在同时复苏。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事或者坏事,两者互为转换,只看我们如何去应对罢了。

    花执念之所有没有像九儿一样冲动的想要去阻止管默言,是因为他知道,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与其等到她体内的魔性无法控制的时候再去压制,不如在最初的时候,便学会如何控制。

    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若不冒险便只有魂飞魄散一途的话,他宁愿去铤而走险,至少这样他死也会死得比较甘心一点。

    …………………………………………………

    此时处于斗场正中的管默言,完全不知场外之人的种种担忧,她正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煎熬之中难以自拔。

    耳畔的烈风萧萧几乎刮破耳膜,眼中的飞沙走石搅得天昏地暗,然而管默言却已然是看不到听不到的仿佛进入了假死状态。

    从何时开始察觉体内的魔性正在复苏,大约就是自烈焰鼎的那一次吧!或许之前已经开始暗暗滋长,只是她从未在意过而已。

    烈焰鼎在十几万年的日月穿梭中,炼化了数之不尽的魔魂,即使他们俱已经魂飞魄散,但终有魔性残余,在她置身于烈焰鼎中涅槃重生之时,魔性亦随之侵入体内,是以当她法力大增的同时,魔性也同时获得新生。

    若不是她竟然会对临渊产生杀念,她也不会惊觉体内的异常,还好在最后的一刻,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心魔,并没有真的伤了临渊。

    总觉得临渊的身上似乎又什么东西,可以激发她体内魔性的迸发,为了逃避,她只能和西门豹落荒而逃。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的压制,可是面对妖界长老的种种为难时,体内那种狂暴的杀气再次卷土重来,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仿佛置身于冰与火的交界,一会是浑身着了火般的灼痛到心肺都为之焦燥,一会则是如坠冰窟般的连血液都要随之被冻结。

    管默言眉头深蹙,牙关紧咬,粉嫩的牙龈都隐隐渗出血来,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顷刻间便浸湿了素白的衣衫,被汗湿的长发丝丝缕缕的贴服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薄薄眼皮覆盖着的眼珠,不安的来回滚动着。

    脑海中仿佛驻扎着两列敌对的阵营,它们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腾腾的杀气仿佛是滚滚的硝烟,激发着她体内强烈的杀意,鲜血浸染了她的眼眸,那暗红色的世界她曾无比的熟悉,却也令她深深的恐惧,就算已经意识朦胧,管默言亦懵懂的明白,这已是入魔的前兆。

    杀了他——

    杀了他们——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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