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斯”歌舞厅内,莺莺扭动着杨柳细腰,姹紫嫣红的高位开叉旗袍下,半条玉腿在霓虹灯下若隐若现,脸上厚厚的脂粉掩饰了青春无数,一首夜上海被她唱得绵软入骨,酥软了台下无数意淫男人的心和根。
她今天晚上的表演是卖力的,只因为他的到来,那个永远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欣赏她唱歌的英俊男人。
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他们期望的是她的肉体,他期望的却是她的心。她知道他是真正为她痴迷,就像她痴迷他一样。谁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她就有情,有对那个男人的满腔深情。
今晚她决定不再退缩,当幸福来临的时候就要好好把握,这是哪个姐妹对她说过的话,她不记得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及时表白,把握幸福。
“你好,我叫黄莺莺,先生贵姓?”霓虹灯闪烁下的她明艳动人,恋爱中的女人是疯狂的,不记得谁说过。
洛君生木在那里半响,艳遇到来的时候仿佛一切在梦中。自己的手心微微冒汗,伸出来被眼前绚丽如牡丹的女人握在手中,慢慢俘获,直到融化。
“你爱我吗?我的宝贝,我爱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也要在一起,直至融化,融化。”
轻声的低语在洛诗伽的耳畔回响,眼皮好沉,好沉,脑袋好昏,好昏。
“我叫黄莺莺,先生贵姓?”
“洛君生”
男人的脸在灯光与黑暗的交界处闪烁,闪烁,为什么看不清,好想要看清。
“罢了,”莺莺在叹息,有殷殷的血液渗透月牙色的旗袍,袅袅娜娜的转身,消失在墙的尽头。
朦胧的月影下,洛诗伽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个白色的身影飘进了对面的墙里,惊醒,冷汗流了下来。
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搞不清,来到上海的这些日子有太多的虚虚实实,让她迷乱。
拧开灯,光影下一切依旧。对面墙上的长发少女满脸无辜的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不是我,不是我。”
关灯躺下,继续做梦,梦里不见君生和莺莺。
对面墙上的少女,悲伤地眨了眨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与寂寞中落下两行清泪。
还要等多久,还要寂寞多久,我亲爱的爱人啊!你就在我的眼前,我们却不能相认,只因隔着阴阳两个世界。
骆家辉开着那辆黑色的奔驰回来了,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回家了,除了医院,就是佩佩的家,那个小磨人精,总是能带给他新奇。花样繁多的姿势让他欲罢不能,用她年轻亢奋的身体折磨着他,不能爱,也要爱,不能做,也要做,哪怕迈向死亡的深渊,爱一个人就毁灭他吧,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
一楼的厨房里,女儿正在做饭,系着围裙的背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徐伽英,他突然觉得女儿长大了,在一夜之间。
这就是他向她们承诺的幸福吗?妻子神经衰弱,女儿辍学在家,而他,花天酒地。有一丝的愧疚,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他都不愿割舍,敢问人世间有几个人不是自私的呢?他这样宽慰着自己,心里又好受了些。
避开女儿的目光,他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衣服领子上有佩佩残留的口红印记,他要去换了它,不想让女儿发现。
徐伽英还在昏睡,昏睡好,忘记痛苦,忘记悲伤,活在过去,活在未来。
他偷偷地拧开床头柜上白色的药瓶,该换药了,加重计量的安眠药,一颗顶十颗,他喜欢这样的徐伽英,没有唠叨,没有抓狂,只有寂寞的温柔,就让她在睡梦中回忆过去,憧憬未来吧。如果知道比不知道痛苦,那就不知道吧,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好礼物。
徐伽英的生活他来安排,他的生活佩佩的身体来安排。
洛诗伽盯着炉子上煮着的那条鱼,鱼也愤怒的回瞪着她,因为马上就要被烤糊,白色的眼珠膨胀着凸出眼眶,尖尖的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快关火,快关火。”
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知道是谁,但她不想回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是说“爸爸,我好想你,妈妈也是,你快回来吧。”还是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骗了我,也骗了妈妈,你给我滚出去。”
当期望和失望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就会混乱。现在,洛诗伽就是这样的心情。
在锅里那条鱼完全变成炭烧鱼前,她关了火。鱼长吁一口气,终于捡回一条命。
当她日夜翘首企盼的父亲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却食欲全无。
每天都做一大桌子的菜,吃饭的人却只有她一人。母亲昏睡的次数越来越多,由开始的失眠到现在的昏睡不醒。
也许母亲和她一样都在选择逃避,他们三个都一样,只不过逃避的方式不一样,母亲选择昏睡,父亲选择夜不归宿,她选择幻想。如果有得选择的话,她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梦,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梦醒了,一切又会回到最初。
最初的地方是青岛,可惜那间盛满爱和回忆的小屋已经在来上海的时候被母亲廉价的卖了。回不去了,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已经过去,噩梦才刚刚开始。
空旷冰冷的客厅让她觉得窒息,脱下围裙,摔门而出。
骆家辉怔怔的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烧了一半的鱼,被遗忘,静静的躺在厨房的锅里。
洛诗伽顺着林荫小道,漫无目地的前行,月亮孤单的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依旧没有星星的陪伴,寂寥的撒着斑驳,迷离的光。
同样的路,她走了两次。第一次的她,迷茫而混乱,第二次的她失意写在脸上。
十字路口,有人在向她招手,踱了过去,靠近街角的位置,万年青在讪笑,“小姐,要不要算个命,不准不要钱。”
洛诗伽摇头离开。
“八折,不,五折,小姐行行好,我家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奉养,算一个吧”拽着洛诗伽衣角的万年青目光中的企盼让她动容。
“好吧“洛诗伽叹气。为了他庞大的亲友团,报上了生辰。
万年青将五个手指头从一数到五,又从五数到一。脸色由白,变成苍白,再到苍苍白。
“罢了,罢了,爱与恨,情与仇,前世因,今世果,注定此生孤独过。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也。“
一头雾水的洛诗伽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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