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带着吏部的人去毓秀宫搜宫,宫里的宫人全部被捉拿,押入了大牢等候审理,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夏茹因为有辰夜保着,暂且还算无恙,只是脱了华服,卸掉珠冠,换上素衣,带着两个侍婢从后宫正中的毓秀宫去往偏殿的芙蓉殿。
长长的一路尽是旁人的围观和指点,夏茹始终面无表情,眉目冷清,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这件事动作闹得这么大,消息不胫而走,在皇宫里传了个遍,人人都知道秦王妃地位不保,即将落幕,个个都在感叹着这结局。夏茹在后宫多年,收买人心做的极为不错,待下人称得上宽厚,与辰夜也称得上起头公斤、举案齐眉,在旁人看来,她是一位仁慈宽厚的正妃。
萱妃入宫不到一年就将王妃逼到沦入冷宫的局面,又听闻萱妃的即位大典在即,众人一面对她嗤之以鼻,一面又对她生出几分畏惧,明里暗里都在谈论她。
这些,对于夏萱来说并不构成太大的影响,小产的影响让她连接几日都虚弱的下不了地,只能服药和流质食物,姜妃和徐子珊来探望她也是昏沉沉的睡着,只能暂且以休养身子为重,其他的一切都放下。
炎炎的午后,椒萱殿的后花园里,宫女们退到了院外守着,隐约传出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九姑娘身子已无恙,只是有些虚弱,不便见客。烦请魏大人转告荣大人不必挂心。”蔓蔓立在一棵桃树下。轻声与魏武说着话。
“娘娘究竟如何?就挨了几板子怎么会伤成这样?”魏武脸色微含歉意,上回夏萱被抓入狱,荣陵托付他让他前去相救,他死活找不到那两个御医。也没胆子肆无忌惮的去劫狱……随后就接到夏萱被放出狱的消息,他还以为事情解决,也就没再管。熟料这后来听闻萱妃这回伤的够呛。现在还下不了地,让他担心不已。
“九姑娘她……”蔓蔓微微红了眼眶,“可能以后都无法受孕了。此事还请不要告诉荣大人,九姑娘不愿荣大人知道。”
“什么?!”魏武大吃一惊,错愕道,“这、怎么可能?就因为上回那几板子?完了完了,我怎么对得起荣陵!”
“魏大人不必自责。姑娘的事情与你无关,是因为王妃特地用了麝香令姑娘小产,又将姑娘关进水牢里困了半日,才……”蔓蔓说着便哽咽起来,“魏大人。您说姑娘以后怎么办?没有后嗣无法在这宫里立足,姑娘她心里难过,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妃居然……这等毒妇,天底下也难寻出第二个了!”魏武愤怒的拽紧了拳头,臂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殿下怎么决定?”
蔓蔓流着泪道:“殿下说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殿下现在年轻,可以说不在意,等日后到了三十、四十。到了要子嗣的年纪,还不是得……殿下将王妃打入冷宫,扶九姑娘上妃位,那又有什么用?就算要了王妃的命又怎么样?九姑娘的身子也换不回来了,以后……”
魏武看她哭得伤心,迟疑了片刻。伸手来讲她揽进了怀里,安慰道:“萱妃这般聪敏的人,定会有自己的谋划,你就别瞎操心了。”
还能有什么谋划?事已至此……蔓蔓趴在他怀里抽泣着:“也不知道九姑娘是什么想法,她如今都不跟我说话了……”
“咳。”晚娘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了过来,两人连忙分开,蔓蔓又拿手绢擦了脸,应了一声,即离开后招待姜妃。
“姜妃娘娘来了。”晚娘过了片刻才出现在只剩下魏武的花园里,显然对两人的关系也保持了默认的态度。
晚娘看了一眼魏武,道,“魏大人也别在这里耽搁太久,惹人闲话。还是尽早去将消息告知荣大人吧。姑娘有交代,告知荣大人一切安好即可,他如今自己身体未愈,不劳他费心了。对了,荣大人的身子康复的如何?”
魏武道:“康复的很快。估计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常,他说待好些就入宫来探望娘娘。我就不多呆了,晚娘,告辞。”
外厅里,蔓蔓给姜妃沏了茶招待着,一边和她说着些夏萱近日的状况。过了会夏萱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穿着一袭翠色的薄裳,长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面上的表情十分淡漠。姜妃连忙起身迎上去,“妹妹,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用担心,我可是练武的身子。”夏萱微微一笑,示意蔓蔓退下,两人就在茶座两侧坐下。
姜妃看着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说话也有气无力,心知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极大,旁敲侧击的劝慰道:“就算是练武的身子现在也要多休息,过些日子可要举行大典了,到时候可不能这么脸色惨白的去大典。”
“那些有什么要紧的。”夏萱慢慢悠悠的摊开茶具沏茶,熟练的摊开茶杯,暖壶,又取来茶叶,唤蔓蔓烧沸水来。
姜妃望着她淡漠的表情和游魂般的动作,过了会,试探着问道:“殿下与你……还好吧?”
“他还是每日都在我这,算好吧。”夏萱沉默半晌,又补上一句,“不过话比以前少些。我们各自看也能过一晚上。”
姜妃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轻松下来:“那就好,他还是独宠着你。妹妹,你别和殿下倔脾气,这件事他心里也难过。”
“我哪会和他倔,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清楚他的脾气。”夏萱明白姜妃的意思——她总让夏萱对辰夜更主动些、热情些,可是,她并不清楚这两人之间微小的变化。自夏茹被处罚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莫名的降温,他不再像以前那般黏着她,两人变成如温水一般淡淡的相处,所做相敬如宾也正合适。夏萱默默的叹了口气,转开话题,“答应过你的事,还记得吗?世子身份的事情,近日我们就把她解决掉。”
提起世子,姜妃浑身一个激灵,严肃道:“如何解决?”
夏萱也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些年来,夏茹在宫外一直有一个帮手帮她处理各种宫外的事物,名叫季莺儿。季莺儿出身青楼,现在是我父亲的小妾,这些年和夏茹狼狈为奸做了许多事,所以她也知道夏茹的许多事,据我的推测,其中也包括世子的事情。之前我去找过她,她也有与我交好的意思,这次夏茹被打入冷宫,我打算将她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到时候让她在殿下面前说明真相。”
“季莺儿?”姜妃露出惊喜的神情,“那我们快些去找她!”
“你别急,找她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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