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这一起栽赃陷害的幕后人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掌着一方红色的烛台,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夏茹!”夏萱忿恨的抓住了铁栏,仇恨几乎要冲破她的胸口,她拂去了眼泪,咬牙切齿,“……你竟这样大胆!”
“大胆?不不不,这并非大胆,而是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我在朝政上的人脉比你广,我的根基比你深厚,换做是你,有我这样的人脉会不好好利用来对付我吗?可惜先来秦地的是我,建立起关系网的是我,而你这个后来者,根基不稳,只能依仗殿下和荣陵作为立身的根本。如今殿下不在宫中,荣陵重伤未愈,你还有生存的机会吗?你就是我手中任我宰割的鱼肉。我也不过是随便编了个罪名看将你抓起来,并在审问的刑堂里偷偷熏上了麝香,再将你关入水牢而已,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要你终生不孕,哪怕受些惩罚,夏萱,聪明如你,能有什么办法?”
果然,那刑堂本身就有问题!夏萱近乎崩溃的望着她,而她轻轻一笑,缓缓道:“你是不是在想,等殿下回来,必会好好收拾我。本来我这个栽赃就栽的不是那么英明,待殿下回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说的也对,待殿下回来,会放你出去,不过,我也就会被他责骂一顿而已,此事就当做没发生过,而你,将永远不能怀上孩子,一个永远生不了孩子的女人,你说,殿下会宠爱多久?”
夏萱兀自抓紧了冰冷的铁栏。手指轻轻地战栗着,身体上的折磨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夏茹的话更是让她万箭穿心。
辰夜的确不会降大罪与夏茹,上回差点“烧死”她。他不也是就那么放过了吗?
夏茹满意的望着夏萱眼底愈来愈多的不安,曾经明亮的一双眸除了眼泪再无其他,她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此行的目的也就是要在精神上击溃夏萱。摧毁一个人当然不能仅仅靠,更重要的是摧毁她的精神、泯灭她的斗志,就如当初她摧毁姜妃的斗志一般。让姜妃失去孩子只是打击她的和精神,而让辰夜对她置之不理才是真正的摧毁她的一切,如今,这个过程轮到夏萱了:“是否还在等着荣陵的人马过来?很不幸的告诉你,一旦将你关入大牢。荣陵的人要过来抢人就属于造反,他也许敢为你造反,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而他的部下不会为你造反。如今魏武正在找那两个替你诊脉的御医,想借御医证明你有孕在身来脱离牢狱。很可惜,御医被我关了起来,暂时是找不到了。没法证明你有孕,就没法将你带出这里,现在,你只能乖乖在这里待上数日,等着你的夫君回来救你,不知道到时候你会成什么样呢?”
“荣陵来不了也很正常,说到底他也是别人的夫君。而你的夫君,他不可能出现。”不顾蜷着身子的夏萱已没有任何反应,夏茹打开了话匣子,她倚着夏萱身前的铁栏,注视着夏萱,“多让人羡慕的感情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他并不珍视你,毕竟,你不是他的妻子,也没资格……”
“够了,你。”夏萱突然打断她,耳边之人的喋喋不休让她愈发暴躁,却又让她逐渐冷静,夏茹可不是会说这么多废话的人!她想做什么?想要自己对辰夜死心,到辰夜回来之后心灰意冷,一句话也不说,乖乖的认罪吗?绝不可能!她缓缓的抬起脸来,冷声道:“说这些作甚么?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他吗?我和他的感情,根本不需要你明白!夏茹,你在害怕?”
“害怕?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处境,是谁应该害怕?”夏茹的声音陡然厉了几分,也变得极为凶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毒死在这!”
“你不敢,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辰夜对你彻底死心,上一回你将我禁锢在慈安殿不也没敢下杀手吗?”
激动的情绪让夏萱忽视了身体的不适,她突然飞快的一把扑到夏茹跟前,隔着铁栏近距离的凝视着夏茹,冷冷笑道:“最后一次了,对吧?这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这一下来的突然,夏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脸色陡然煞白,沉默了片刻,也笑道:“的确,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凭你那份伪造的信?”夏萱猛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就这么点东西,你想置我于死地?”
“凭的是……他对我的感情。”夏茹冷冷的望着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我们来试试看。”夏萱放开了手,失笑,“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蠢女人才会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想不到你也信。”
“当然,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那么多,陪他走过最难熬的岁月,陪伴着他成长……你根本不明白,你只是过来坐享其成而已,你为他付出过什么?”夏茹的声音突然阴沉了几分,变得冰冷如霜,“倘若他辜负我……我会让他……陪我一起下地狱。”
她一边说,一边徐徐的走远,最后那句话,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听着十分渗人。
周围再度陷入黑暗,夏萱也缓缓的软瘫下去,可是地面的冰凉又让她挣扎着爬起来,半跪在地上。
地上太潮湿,不能挨着……真的会终生不孕,夏茹,真是好狠!
夏萱只支撑了一小会,又再次向地上瘫去,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光线,也渐渐的消失了。
狱卒来送晚饭的时候才发现夏萱昏迷在地,地上还有一大摊的血迹,把狱卒吓了个半死,还以为她畏罪自尽,赶忙叫了人来看。
旋即她被送出水牢,紧急送往太医院救治。
醒来的时候已回到椒萱殿,鼻尖缠绕的是浓郁的药香,晚娘趴在床边睡着了。夏萱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难过的闭上眼,把眼泪缩回眼眶里,过了良久才睁开眼,轻声唤了声晚娘。晚娘立即醒了过来,“九姑娘!可算醒了!可算醒了!把老奴吓的……”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这时,又有另一人脚步匆匆的靠近床边,撩了帘帐来,径直伸手来摸她的脸,喃喃低声:“萱儿。”
“殿下……”
那张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怜惜,夏萱当即呜咽出声,方才缩回去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一滴滴溅在他的手背上。
想想她在监狱里受的苦楚,辰夜疼惜的伸手一点点拭去她的泪痕,轻声道:“别哭,你还活着,就是大幸了。谢天谢地。”
晚娘转了身去擦泪,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一幕,索性走出了房间。
夏萱在辰夜面前抽抽搭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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