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说了会儿话后就沉默了下来,憋了会儿才放低了声儿说道:“小姐,那日我们……看到画香提刀追白鹤的事儿……”
孟罗衣手中动作一顿,继而笑道:“怎么又想起这件事儿来了?”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玉恒虽然也渐渐知道大宅院中有些事儿很龌龊,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涉及生死之事,即使是与她稍有瓜葛的书香一尸两命,到底没让她看到整个过程。但那日她亲眼见到画香手提着刀,前面跑着白鹤,要说心里不害怕那肯定是诓人的。
孟罗衣漫不经心地开始在衣上刺绣,动作舒缓,神态安宁。玉恒有些急,但想着自家小姐也病了这几日了,刚刚大病初愈又拿这种事儿来烦她,的确不是个称职的丫鬟应该有的行为。
正打算放弃这个话题,孟罗衣忽然道:“玉恒觉得,画香这个人怎么样?”
“以前觉得她挺胆小怕事的”,玉恒想了想道:“那天看到她那个样子,又觉得看不透了……总觉得摸不透这些人似的。”
孟罗衣轻声咳了咳,玉恒赶紧端了水凑到她嘴边。就着玉恒的手饮了,罗衣笑道:“那你觉得,画香和巧娘的死是否有瓜葛?”
玉恒一怔,随即仔细想了想,道:“我觉得应该不是画香。”见孟罗衣瞅着她,玉恒不好意思地道:“照那天的情况来看,画香分明是藏拙。可是她已经是七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了,为什么还要藏拙呢?我想她一定有必须要藏拙的理由。”
孟罗衣点点头:“继续说。”
“她要隐藏起自己真正的性情,那么势必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巧娘的事对她没有好处,如果真的与她有关,那岂不是暴露了?”
玉恒分析完,眼巴巴地看着孟罗衣。罗衣低笑一声,“那你说,巧娘是不是顾瑶瑶害的?”
玉恒抿了唇不说话,担心地看着孟罗衣。
“巧娘的死不是意外,但也不会是顾瑶瑶害死的。不过,没有顾瑶瑶强扣了她在柔雪阁,巧娘也不会出事,算起来,她也算是罪魁。”
孟罗衣又咳了声,自己拍了拍胸口。玉恒正要问她是否觉得凶手是画香,门外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从院门钻出个人来,裂开嘴朝着孟罗衣笑。
罗衣诧异道:“你怎么来了?这时候不该陪着老太太在前面待客吗?”
“我说我要出恭,就溜出来了。”
顾长清丝毫不避讳男女大防地钻进了屋门坐到孟罗衣的床上,端起孟罗衣用过的茶就一饮而尽,大呼了声“爽”。
玉恒立即添上水,顾长清却道:“今儿是有消息告诉你。”看了看周围,顾长清压低声音道:“南边儿暴动,八大州州牧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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