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名门庶香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四十五章 党争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虽然这个流民的儿子成功偷出了账册,可没过多久,就被萧都统发现了。萧都统对他施以酷刑,逼迫他交出账册,这个年轻人宁死不从,最后被酷刑折磨而亡。

    对外,衙门的人只说是淹死在了大水里。

    那本用性命换来的账册,被年轻人的老父、那个流民带入了京城。

    老实巴交的流民想要告御状,却找不到门路,那天遇见了杜怀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劲儿地诉说了自己的委屈。杜怀瑛也确实义愤填膺,收下了那流民的账册,将他安顿在一家客栈里,给足了食宿费用,并保证说,一定要为他出这个头。

    岂料,当他对上峰说了这事后,上峰却变了脸色:“糊涂!这种案子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新晋翰林能插手的?兹事体大,你以后再也不要提!”

    杜怀瑛不解:“朝中不是有很多人说,是萧都统会同湖州巡抚贪了修坝银子,才致使江水决堤的么?诸位大人不都在为此事争论是非曲直?不正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久久奈何不得那起奸诈小人么?如今我得了账册,为何就不能说了?”

    便执意要把此事报予朝廷。

    司徒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那二哥,写了一道洋洋洒洒的折子,呈交朝廷。我朝惯例,臣子们的奏折都是先由内阁审阅整理,温老相爷看了你二哥的折子后,便扣了下来,没有往上奏报。非但如此,还让你二哥交出那本账册。”

    绾蝶轻声问:“听说温老相爷与萧家势同水火,我二哥这道折子矛头直指萧家。照理说温老相爷应该求之不得才对,怎么反而扣下二哥的折子?还要他交出账册?”

    司徒烈苦笑道:“朝中为官之人,真正干净的有几个?”

    他凝视着绾蝶,低声道:“杜七,朝廷的修坝银子是由户部拨出,从三品尚书往下。经手人层层盘剥。盘剥之后还要孝敬给各自的上峰、靠山……萧都统是贪污了许多没错,但贪污的远远不止他一个,退一万步讲,就算只有他一个。他也已经把这笔钱孝敬给了巡抚、萧大将军、还有其他有利害关系的高官。大家都拿了好处,怎么查?”

    绾蝶听他这样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照司徒烈的说法。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拿了湖州的这笔银子,一旦有人调查,这些人必然都会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必然会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共同对抗外敌。以这些人的势力,别说是一个杜怀瑛,就算是再强势十倍的人闯进来,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杜怀瑛不知其中深浅,温老相爷却十分清楚……

    “所以,温老相爷才扣下二哥的折子。还叫他交出账册?”绾蝶问。

    司徒烈点点头:“正是如此。那本账册太详尽,记录的东西太多。牵涉面太大。一旦公诸于众,不只是萧都统,朝中许多四品以上的大员,甚至一品二品的,也会被牵连其间。

    “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闹出来,萧党与温党势必会正面冲突。不但是正面冲突,而且是全面冲突。这两家一文一武,分别是文官和武将的领袖,这场党争一旦全面触发,恐怕会在顷刻之间席卷朝廷上下,再无宁日。

    “如今,如论是温老相爷也好,萧大将军也好,双方虽然小冲突不断,但谁也没有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陛下精于平衡之道,让温、萧两党相互制衡,要的就是让他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从而保证朝堂的安稳,而不是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弄得乌烟瘴气。

    “所以,一旦动静太大,不说别的,光是陛下的怒火,温党就承受不起。”

    司徒烈说完这席话,便住了嘴,让绾蝶自己安静地想。

    绾蝶不是笨人,也听明白了,看来,那些温党虽然指责萧都统贪污,却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只希望控制在萧都统的范围即可。可杜怀瑛不管不顾,为求公道,非要把事情往大里闹,于是,非但得罪了萧大将军一伙,甚至连温党,怕是也得罪了。

    绾蝶不禁苦笑道:“我那二哥清白正直,一心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怕的。却忘了这世上的许多事,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没处说理,妄自牺牲而已。”

    司徒烈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倒比怀瑛看得明白。”

    绾蝶叹了口气。她那二哥,自幼被人众星拱月地捧着,路走得太顺,所以在有些事情上过于理想化。而她,却是经历过许多争斗和背叛的……吃过苦,自然更容易看清现实。

    她低头沉吟了片刻:“这么说,二哥杀人一案,便是被那些看不惯他的人诬陷的?”

    “我留意打听过,应该是萧党的人做的。”司徒烈道,“温党虽也觉得你二哥不懂事,但毕竟他是温老相爷点的会元,名义上的师徒,他们不好对他动手。”

    绾蝶冷笑道:“不动手又如何?见死不救,岂非一样置人于死地。”

    司徒烈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听说你二哥拒不交出账册。拒绝了温老相爷的要求,便是对温党的忤逆,他们只是袖手旁观而非落井下石,已是不错。”

    不其然地,绾蝶想起了上次在杜府宴客时,温家的那两位小姐。

    端庄娴雅,对谁都是温婉地微笑,总是客客气气的,从不恼怒发火,遇见不合她们意的事,便矜持地、视而不见地昂头走到一旁去。

    深入骨髓的高傲和冷漠。

    绾蝶有些心凉,低声问司徒烈:“你家也是温党?所以也要袖手旁观?”

    司徒烈的神色十分愧疚:“我家不是温党,也不是萧党。只是,如果贸然涉入其中,稍有不慎便是同时开罪了温、萧双方,我司徒家冒不起这个险。”

    他对绾蝶深深地低下头:“抱歉……”

    绾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怎么能怪你?你也有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责任。”她的目光飘道窗外,天空湛蓝,无风无云,安宁得如同永恒。不经意间,想起那个总是温和微笑着的沈姓男子,沈安,你是不是也因为怕累及沈家,所以,也和别人一样,不闻不问?

    “杜七……?”

    “杜七……?”

    司徒烈一连唤了两声,绾蝶才回过神来。

    “抱歉,司徒公子,我走神了。”她的脸色不大好,却还是勉强对司徒烈笑了笑,“谢谢你今日告诉我的一切,时候不早,我要告辞了,得把这些事尽快告诉父亲与母亲知晓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