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惜云噗哧一笑,“这会子嫌人家矫情,方才不知道是谁怕她受罚那心急如焚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呢!”
贺锦年讪讪地咳嗽了两声,站起来拍了拍袍子似乎有要出门的意思,不过又不好意思就这么说出口,正琢磨着找个借口什么的。
董惜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天,此时已经临近傍晚,这会子出去,想必是要找个过夜的地方了。
自己躺着,娴儿被他疑心嫌弃上了,鹦哥又是个无趣的,只怕他要上柳絮那儿去也未可知。
忽听外头有人说话,“奶奶,药煎好了,这会子可趁热喝了?”
声音清清亮亮的,董惜云听出是白兰,这丫头小时候学过戏,嗓子可甜。
因此便让她进屋,在她揭开帘子的一刹那,立时便恍然大悟般地隐约有了点笑意,好个心里明白的丫头,知道何时该出手好好拿捏时机。
不光是她,连贺锦年的一双眼珠子也像被人下了符咒定住了一样死死落在了白兰的身上,原来这姑娘原本身段高挑,寻常打扮之下容易给人粗粗笨笨的印象,可今儿她却穿了一身裁剪合体的藕荷色小袄配着紫罗兰的滚毛边褙子,衬得整个人肌肤若雪白里透红,下头系着一色的裙子,领口斜开襟微微敞着,胸前旖旎的春光若隐若现,腰身掐得又细,越发衬托出比众人更出挑和傲人的身材来。
贺锦年认得这衣裳,董惜云才过门时穿过一两回,不知什么时候赏给了她,不过穿在她身上倒是真真诱人。
白兰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抬头,一步三摇地端着药走到董惜云的床前,自他身边经过时还有意无意地顿了顿。胸前丰满的轻盈也随着她的步子而欢快地跳跃着。
贺锦年望着她的背影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董惜云没事人似的就着她的手喝了药,慢悠悠地噙了块糖在嘴里,半晌方有意无意对白兰道:“大爷忙了一天,想必乏得很。你去叫人烧水预备,伺候大爷泡个澡松泛松泛。”
白兰答应着去了,她方重重咳嗽了两声。“人都走了,爷的眼珠子还不快往回按按,别跟着掉出去了!”
贺锦年脸上一红,“哪儿有的事儿!白兰这死丫头,莫名其妙打扮得跟个妖怪似地干什么,回头你可得好好说说她!”
董惜云又捻了颗糖含着,似笑非笑道”:“妖精不妖精倒无所谓。最紧要是爷喜欢。要我说白兰倒是个知道进退有眼里的丫头,我挺喜欢她。”
贺锦年腆着脸笑开了,“奶奶此话当真?”
“怎么不真?天气凉,爷快过去吧,回头洗澡水可该凉了。”
董惜云笑眯眯地撵他出门,看着贺锦年嘴里扭扭捏捏走起来却飞快的步子,不由冷笑了起来。
此时舜华走进来,轻轻在她肩膀上披上了一件狐狸毛的坎肩。
董惜云深深看了她一眼,“今儿叫你说了不少你心里想不明白的话,这会子你可是有话问我?”
舜华心里稍作挣扎。她确实想不通为何董惜云要她到娴儿房里伺机对沈大夫说出她也中了毒的事。更想不通为何董惜云要她暗示白兰,奶奶跟娴儿都倒了。这会子大爷身边可算是没人了。
不过自己十几年来过惯了苦日子,伺候过了多少刁钻狠毒的主子,自从跟了董惜云,她待自己真是极好极亲厚的。一场主仆,无论她要她做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此便抬起头斩钉截铁道:“奶奶自有奶奶的道理,奴婢只要知道是为着奶奶好就行了。”
董惜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果然比侍书老成些,我没有用错你。一会儿若福子进来打探消息,你便将今儿家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仔仔细细都说给他知道,包括爷这会子在哪儿,在干什么。”
舜华会意点头,才回到丫鬟们吃饭的屋子就看见福子在外头探头探脑的,当即心道,奶奶这卦算得可真是神了。
原来柳絮知道贺锦年家里出了事,也在外头等着消息,少不得发一发那府里的大奶奶一病不起渐渐不中用了,自己便飞上枝头变做凤凰的白日梦,这会子天都黑了男人还没过来,便按捺不住打发了银铃去贺府的后门上找福子。
她出身风尘是个人情世故上极会下功夫的人,因此自从贺锦年在妓寨里包下了她,她便尤其在他身边的人身上用心,常给福子点小恩小惠笼络着,一早在他嘴里将贺府里有哪些主子,众人的脾性喜好都给摸了一遍,另外但凡府里有个风吹草动的,福子也肯告诉她。
如今得了舜华给的消息,还不快马加鞭回去讨赏么,当即说书似的绘声绘色告诉了柳絮,柳絮听说了贺锦年与白兰的光景,心里越发着急,那一位虽然只是个丫头,却是王夫人明公正道给了他做了房里人的,倒比她这个躲在外头的更好亲近他呢。
要说贺锦年此人也有意思得紧,当初对娴儿那是一个一心一意情深不渝,头两年真是什么女人到了他眼里都是庸脂俗粉惨不忍睹,可这几年却也屡屡在外头寻了不少花样,自从得了董惜云和柳絮,越发觉得娴儿倒也不是那什么独一无二的天人,世间女子千姿百态千娇百媚的,自然各有各的妙处。
就如这白兰,平时看她木讷得很,不识字,也不会说好听的,可人搁不住人身上有料啊!这会子只穿着极薄的轻衫小衣,袖子裤管都卷着,领口开得更深,露出了珠圆玉润的胳膊和腿,更有胸前越发汹涌的半片波涛。
说是给他擦背呢,整块胸脯子却几乎贴了上来,身上的香粉也换过了,是他喜欢的味道,当即回过身一把将她也扯进了水中紧紧搂住。
“好你个小骚蹄子,我叫你浪!叫你浪!信不信爷今儿就把你办了!”
白兰在他怀里咬着帕子吃吃地笑,小手却不安分地在水底下乱摸,一把捉住男人那要命的地方卖力起来,这种粗鄙的直白可是娇气如娴儿、矜持如董惜云、温存如柳絮都比不上的,当即把他弄得呵呵直抽冷气,按着她在水里就奋力大动起来。
放肆了一回尤嫌不足,又回到她房里接着寻欢作乐,娴儿那里从下午等到掌灯,从吃完饭等到夜深,都不曾见到他的人影,不由气得一挥手将秀珠端上来的药碗给打了个粉碎。
好你个有情有义的贺大爷,新奶奶的命是命,我娴儿的命就不是命了?
听见她出了事你急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叫那小娼妇给摆了一道还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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