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黛。
因想起书上一句比喻白海棠的好话,说什么淡极始知花更艳,如今看着她,倒更叫人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似的。
董惜云看他色迷迷的样子如何不明白?
却装傻充楞地摸了摸面颊,“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贺锦年被她无辜的眼神看得脸上发热,忙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挪开眼去,又没话找话道:“你也不等等我,回来一同去给母亲请安多好。”
董惜云心里暗暗啐了他一口,下午那么风风火火地往娴儿屋里跑,大白天的两个人把房门关得紧紧地,伺候的人全在外头,打量谁是瞎子不成?
脸上却并不显山露水,反而微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二婶娘过来了,虽说从前是见过的,不过我才过门还没来得及过去西府给她请安,如何好躲在家里不见?”
贺锦年点点头,闲扯了几句终于绕到了娴儿身上,“方才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你中午没吃午饭,可是丫鬟们伺候得不尽心?谁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好好教训她!”
董惜云跟着皮笑肉不笑,“没有的事儿,不过孩子们淘气罢了。想不到姐儿小小年纪好大的力气,哥儿手上擦破了好大一块油皮,腿上也乌紫了一片。”
贺锦年脸上讪讪的,却还是嘴硬,“你才来不知道,别以为那小子老实,背地里可阴着呢,像他亲娘。”
董惜云忍气陪笑,“不论如何这话要传出去总不大好,毕竟哥儿是爷唯一嫡出的儿子,却被个庶出的女儿欺负,别人要议论起来,爷想想可能好听不?别人不说那孩子生性不懂事不讨喜,倒以为我们爷糊涂,容易被女人摆布欺负没娘的孩子呢!”
一番话说得贺锦年心里一个激灵,过去的五年里因众人深知他对前妻的深恶痛疾,哪里有人敢替瑜哥儿说个一句半句公道话,如今被新嫁娘这么好不留神地说出来,倒叫他心里警醒了几分。
毕竟南安侯府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已经大不如前,如今守着这份祖宗基业依附着洪国舅的势力在朝中生存,也还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可洪老爷是个清廉崇孝之人,若有什么不大好的话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那倒确实不妙了。
没想到这小娘子小小年纪,为人处事却是个有心的。
便朝她身边挨近了几分,“奶奶考虑得极是,过去无人为我操心这些,以后全靠奶奶疼我了。”
董惜云脸上一红,“宁儿没见过世面,不过一点妇道人家的小见识罢了。先前想起这个唬得我坐立不安,娴儿又躺下了,我只好自作主张赏了哥儿几样玩物,赏了碧草几块好料子,还特特当着众人的面把姐儿叫到跟前来说了她几句,怕的就是有人出去说闲话,如此一来不知能不能遮掩过去,哪里处置得不妥当,还求爷教导我担待我。”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