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穿城而过,朝东郊玉宅驶去,可出城没多久,雨便越下越大了。天也乌压压黑沉沉的,这会儿,天边划过的闪电便格外的刺眼了,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直让人心惊。这雨,简直就像是天河断了一般,瀑布一般的倾泻下来,就连路都看不清楚了。
“夫人,不能再走了,这雷电太猛,怕惊了马。”驭夫的声音隔着车帘传了进来。
玉如意刚掀开帘子,一阵水雾便扑面而来,玉如意赶紧将帘子放下来,答道:“寻个地方避避雨吧。”
“嗯,这前面不远处就是白马寺,我们不如先去寺庙避一避雨吧?”驭夫提议道。
“可。”
随即,便听几声鞭响,马车加快了行驶的速度,约摸一刻钟,车便停住了,驭夫在外面说了句:“夫人,到了。”
玉如意便掀开车门帘往外看,一座威严胸围的庙宇出现在她眼前。前为山门,→三座拱门构成。山门外,一对石狮和一对石马,分立左右。遥遥看去,整个庙宇建筑繁多,重檐飞翘,斗拱交错,巍峨壮丽。
这白马寺始建于东汉,北依邝山,南望洛河,历经千年,至今香火鼎盛。
珍珠先跃下车,快速撑起伞,金铃这才扶着玉如意下车,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小心,慢些个……”话里话外,倒是格外的关切,尽表忠心。
旁边的珍珠仔细的打着伞。瞄了一眼玉如意,却见她面容平静,神色淡然,并未将金铃的示好放进心里。她又看了金铃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现在还没找到老夫人,金铃这示好,根本就是无用功嘛……
此时雨正大着,也有不少路人像她们这般到寺中来躲雨。故而此时的白马寺中,人头攒动,想走快一些都不行。
不过,像褚家这样经常来添香火的人家,自然是不必和众人一起挤的。玉如意一进门,便有识得褚家马车的知客僧上前来,询问她的身份。得知是褚家的三少夫人后,当即便热情的将她领着走一条偏道,行至正院旁边的清净小院子中。那里有褚家几间固定的禅房。
玉如意第一次来白马寺,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优渥待遇。只是,此时她心里惦念着二娘的安危,没太多的心情体会。
刚在禅房坐稳,便有两个小沙弥端了茶点进来,其中一个问道:“夫人今日是来拜佛还是来问禅的?”
玉如意看了一眼珍珠,珍珠便上前一步答道:“我家夫人路过宝刹,正巧雨大,便进来避一避雨的。”
“哦。”小沙弥点了点头,不再多问。摆放好茶点后,便退了出去。
金铃见那沙弥退了出去,便噗通一下跪倒在玉如意脚边,却是不敢说什么。
玉如意扫了她一眼,也懒得搭理她,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品着茶,只盼着雨赶紧小一些。
珍珠则掏出随身带着的丝线。随手编起了珞子。
等了快半个时辰,雨却是不见得小,玉如意不由得有些个着急了。正在此时,便听见有僧人引了人过来。
因这是褚家固定的几件禅房,能朝这边走的,定然是褚家的人。玉如意想到这里,掀开窗看了一眼。却是看不清楚模样,来人仿佛是个女子。却是没有带着婢女的,身上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遮得严严实实的。
识客僧将来人引到了与玉如意隔了两间的禅房中,随即便有小沙弥端了茶点进去。
谁会这大雨天的来寺里?褚家最信佛的应是老夫人了,只是……来人步履快捷,不像是老夫人,那会是谁呢?
玉如意正想着,便见一个灰袍僧人抱着几本经书走进那禅房,顺手将门阖上。
见看不到什么了,玉如意也就将窗户放了下来。随后一扭头看见地上跪着的金铃,不禁有些个心烦,便打发她道:“你去驭夫那边守着,若是能走了,便过来通知我们。”
金铃正跪得双膝疼痛,见主子派了差事来,当即便开心的站起来,却又不敢太放肆的表露出心迹,只得强行压抑着心头的喜悦,脸上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来,福身告辞,快步走了出去。
又坐了一会儿,玉如意实在是没得心情再坐了,便起身推开门,走了出来。望着外面哗哗的雨,心里焦躁难耐。想了想,便打算沿着这回廊走走,珍珠便也急忙跟在了她身后。
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沿着风雨走廊,有十数间禅房。褚家定下的,便是这西边靠着芭蕉林的这四间。最左边的那间,最为清净,是老夫人专用的。而玉如意今日落脚的,便是倒数第二间。
她走了几步,来到最右边的那间旁,却听见了一阵奇异的声音,玉如意本能的驻足细听。
“静……静知……”一个女人带着乞求带着微泣的声音传出来。
轰然一声,玉如意好似被雷击了一般,眼睛猛然瞪大。而后传来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更是瞬间让玉如意羞红了脸。
那嘤嘤咽咽的呢喃之音,不正是在做那事么?若是几天前,玉如意听到这声音还不一定会猜出什么来,但这会儿,经历过了人事的她,一听这声音,便立即明白了。
这里!这里是白马寺啊!什么人竟然在这佛门净地做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在褚家的禅房?!
“啊……”女子的压抑着的尖叫声传了出来,瞬间便消失在雨声中。
玉如意只觉得心头一紧,慌忙扯着珍珠快步走开。
走了离那禅房约摸两三丈远,一间禅房的门猛然被推开,走出来一个人。
玉如意只顾着低头走路,没留神,一下子撞在那人身上,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扶住。
“多……多谢……”玉如意边道谢边看向那人,却瞬间愣住了。
那人,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讶异,眸中满是惊喜,只那么两手扶着她,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氤氲在她的眸中;莫名的,她的心一下子酸了起来。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才出现?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会出现?!
深埋的回忆瞬间涌出,玉如意只觉得心仿佛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划过,疼痛难耐。她慌忙推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倒退了几步,朝他深深一福,道:“如意唐突,多谢公子一救。”说完这话,她不再看他,起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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