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准备好了巧克力,迎面走来却差点和匆匆离去的赵逸轩撞了个满怀,害得小红手里的托盘差点翻到地上。没想到,一贯温润的赵逸轩,却是寒着一张脸,瞪了小红一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小红望着赵逸轩远去的身影,回头无助的以眼神询问不远处的相思。
“放下吧。”相思出神地望着远处,面无表情,像是在沉思,更像是在发呆。
小红跟了小姐这些年,也习惯了这样经常发呆、沉默的小姐,放下托盘,转身就要离去。
“无望的期盼只会害了自己。”
只听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小红的心腾的猛跳了一下。不是自信于自己算不上高明的伪装,只是在小红的印象中刚才小姐几乎没注意到她。
小红猛地站住了身子,兀自僵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解释更不是。
相思似乎早就料到了小红此刻的尴尬,随即难得温和道,“下去吧。”
甫一得到小姐的敕令,小红犹如得到特赦般,快步走了出去,行进间只听小姐朗声道,“通知孙寅备车。”
赵逸轩坐在车里,木然地望着车窗外三三两两的行人。他们或笑得灿烂,或行得迅速,或如自己般木然,同处于这天地间,却只能各自品味着独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同样,他也只能在心底将自己骂上千万遍,痛斥着自己的无耻。当初,明明是自己先放下的。现在,也明明是自己选择陌路的。为什么当从她口中听到“恭喜你”那三个字时,他还是会失控地大发脾气,甚至是不惜伤害她。
诚如三年前沈君狂说的“懦弱如你,不配呆在那么好的小姐身边”。还记得当时的他,暴怒的他,第一次动手痛打了一个人。而沈君狂却连一次都没有还手,任由他拳脚相加。最后,沈君狂只是擦擦嘴角的血渍,讪笑一声,“连拳头都轻得不像个男人。”
赵逸轩如今回想起来,那日的沈君狂和今天的相思是如此相像。他们两人都是那样残忍的对着陷入愤怒的他,冷眼旁观,甚至是在心底轻蔑嘲笑着那个脆弱到只能用狂怒保护自己的卑微灵魂。
“少爷,到家了。”司机自后视镜看到一贯温和的少爷阴郁着一张俊脸,也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问着。
赵逸轩也不答话,只是苦笑一声,“去周统制家。”
司机眼看今日的少爷不同往日般随和,也不敢多问,一踩油门,车子扬长而去了。
赵府外为了数日后的婚事,仆人们已是忙活着张灯结彩了。早就有人看见赵逸轩的车来了,早就通知门房迎了出来,谁知车子兀自走了,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这几日府里发生了太多事了,弄得大家都是噤若寒蝉,现下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了。只是片刻,赵府外又是一片忙忙碌碌了。
赵逸轩也不知道此番前来到底想说什么,或许他只是不想这么快回家罢了。
跟着仆人来到花园,只见周世平早就备好了一几两椅,清茗一壶,虚席以待了。
“周叔。”自到了军营的第一天赵逸轩就是跟在周世平身边的,三年下来,他几乎将周世平当成父亲一般。
周世平早就看到了赵逸轩,脸上早就堆满了笑意,连忙招收道,“快,坐下吧。水刚滚了一下,你来得正是时候。”
赵逸轩快走几步,依言坐下,只觉呼吸之间一股难以言说的香气萦绕不散。赵逸轩抬眼望去,只见满园的香草像是比上次来时长得更旺了,也难怪这香气更是浓郁了。
“过几日就是婚期了,你这个新郎官应该忙得团团转才对。现在怎么还有空来找我喝茶聊天?”周世平端起已然三沸的水熟练地泡着茶,一步接着一步,不疾不徐。
普普通通的两句话,此刻听在赵逸轩的耳里却是莫大的讽刺,禁不住回嘴道,“难道现在连周叔也要这样?”
听到赵逸轩明显带着情绪的回话,周世平放下手中的茶壶,凝视着眉头深锁的赵逸轩,不以为意道,“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赵逸轩只是望着眼前那片红绿相间的香草园,默然无语。
周世平心知默不作声即是应允了,便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说到这里,周世平思索了下,“哦!不,是比你还要年轻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爱一个人,而不得。”
此言一出,赵逸轩惊诧地转头看向周世平。印象中的周叔总是孑然一身,他总以为这样坚毅的英雄是斩断了世间情思的。
“怎么,你以为像我这样的老人就不曾年轻过吗?”周世平笑道,深深的笑意悉数堆进眼角纵横的深沟里。
“不是……”赵逸轩脸立马红了,赶忙解释起来,心急之下更是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难得见到赵逸轩这样慌乱,甚至失了平日的笃定,周世平只想放声大笑,连日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你呀!”周世平指着赵逸轩笑道,“你就是这么好玩,要是换了相思,只会冷冰冰的说句‘又来了’。这要是换了沈君狂那小子,还是会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连理都不会理我这老家伙的无病呻吟。”
闻言,赵逸轩的脸又寒了下去,讪讪道,“我是比不上他们俩。”
“不,在我看来你更好,你活得更有人情味。”周世平若有所思道。
“人情味?”赵逸轩反复玩味着这几个字,哂笑道,“这只是软弱好听的代名词罢了。”
周世平摇摇头,“我是说你活得更有人情味,而不是说你比他们有人情味。”
“有区别吗?”赵逸轩不以为然。
“哎!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容易让情绪左右脑子。”周世平叹道。
周世平站起身,凝望着那片翠绿欲滴的香草园,呼吸着空气中飘散的无处不在的香气,“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片香草园吗?”
这个问题赵逸轩不是没想到过,只是他隐约觉得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照顾一片香草几十年这里边必然有一个伤心的故事。
“在年轻时,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美丽、善良、温柔、高贵、聪颖……我几乎形容不尽她的好处。但是,她身边几乎从出生开始就有了那么一个人,他们俩的什么几乎连在了一起。面对那么深厚的爱情,我连妄想都不能有。”周世平灰暗苍老的眸子竟然也明亮年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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