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马医生只是为了这个悲剧惋惜,对夫人他能做的也只剩惋惜了吧。但是,眼前……
马医生神情颓丧的迈开了沉重的步子,及至门前,马医生思量再三,转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沈君狂说道,“小姐……小姐的情况,督军总是会问的。”
乍听到马医生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沈君狂愣了一下,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那句话应该是说给小姐听的吧。马医生也是认为小姐虽然睡着,可是耳朵还是醒着的吧。
沈君狂望着还是静静躺在自己怀里的相思,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平日里默然不语的她,悠然自得的她,甚至是生气打人的她。满脑子都是她促狭的笑,她娇憨的笑,她嫣然的笑,她揶揄的笑。每一个笑容都是稀世珍宝,他怎么能容忍这珍宝从此消失不见了呢?
半晌,沈君狂轻轻放下怀里的相思,悄悄带上门出去了,不一会儿却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沈君狂拿着蘸了温热水的毛巾小心擦拭着相思的脸,“小姐,从来都是最爱干净的。”
就像是以前相思生病时的每个早晨一样,沈君狂努力的让这一天变得和那些天都一样,因为他坚信小姐只是太累了,睡够了自然会醒过来。
推开窗子,屋外清新的空气立即充满了整个略显憋闷的房间。前天的大雨像是冲刷净了俗世的尘埃,整个天地都像换了新装一般,清新如初。
下定决心的沈君狂轻轻走到相思床边,对着看似毫无知觉的相思说道,“小姐,我知道你累了,哭累了,喊累了,痛累了。但是,答应我,好不好?睡够了,就快点想过来。”语毕,沈君狂却扑哧一声笑了,这是他这两天来第一次的笑,笑得如同相思还是那个相思一样。沈君狂抚摸着相思耳边的碎发,轻声道,“一直以来好像都是我听你的话,这竟是我第一次要你听我的话。连我都觉得可笑,你是小姐啊!”
沉睡中的相思似乎有感应似地,适时微蹙了下眉。只是那么一下,却足够让沈君狂欣喜。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似地,继续说道,“你看,我又惹你生气了。”眉宇间却不见丝毫懊恼。
沈君狂亲昵的靠向相思的耳畔,低声耳语道,“现在这样的你可不能抽我鞭子了!”
印象中,那是相思第一次打人,竟是打在了沈君狂身上。回想起往事的沈君狂,心中却激不起丝毫怨怼。
“你第一次打人,就是打我。”言语间竟有一丝得意。
是啊!沈君狂是该庆幸的,至少在打人上,他占有了相思的第一次。回忆起那日气得几乎发狂的相思,沈君狂心里却只有甜蜜。不管那天有多少理由,毕竟相思最在意的还是他。只这一点,就敌得过一身的鞭伤。
你,第一次心动,我早已不能拥有。我只期待,余生能和你一起创造更多更多的第一次,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第一次。
沈君狂深情的凝视着沉睡的相思,即便她是在梦中,那刻骨铭心还是只能沉在心底。
咚!咚!咚!
沈君狂起身轻轻打开了房门,只见小红拿着一个盒子站在门外。
“这是李韦明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拿来的,特地嘱咐我亲手交给少爷。”说完小红径直走了,她知道少爷最不喜欢别人随便来打扰生病的小姐。可是赵少爷的请求,她却无力拒绝。
等小红出去了,沈君狂才打开盒子,果然是夫人的手札。
沈君狂打开手札,就坐在相思床边念了起来。
今天是相思留学的日子,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相思以后会不会怪我。但是这是我现在能做的最好的决定。希望在相思回来之前一切能回到原状。
人生最黑暗的一天非今天莫属了吧!我倾心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也是这般德行,失望吗?伤心吗?都不是。我竟然开始怀疑整个人生,本以为幸福的几十年是真实的吗?会不会明天一睁眼我还是那个王府中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我竟然只是在想这个,我还是想和他回到那个最纯粹的时代。
今天是我和那个女人第一次面对面,本以为我会像泼妇一样对那个女人大吼大叫,没想到我还是平静的完成了那次对话。听说她是个戏子,我只能说在这个行当中她是非常优秀的。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她那明明应该虚伪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就是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会同情这个破坏了我生活的女人。在王府中的生活让我看惯了男人的三妻四妾,那每个女人都是可怜的。但是有一天真的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的,不敢相信那个我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男人,那个我为了他可以抛弃一切的男人,那个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也和世上的男人都一样。其实我从来都不恨眼前这个同样可怜的女人,真正伤害我的永远都只会是,那个世上我最在乎的男人。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那一天终于来了,竟然是他把我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要迎那个女人进门,那一刻我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歉疚,那是我从没在他眼神中看到过的东西。是的,他说过他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现在他竟然因为我而如此愧疚,我是不是要为此而稍许欣慰呢?我竟然同意那个女人进门了,竟这么轻易的同意了,看的出连他都不敢相信。嬷嬷说我傻,其实我比谁都看的清楚。这一切真的需要我的同意吗?
进了门的戏子像是一夜之间褪去了那令人轻视的外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嬷嬷怪我永远不会为自己争取,直怪我放纵坏了自己的男人。无所谓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自从那天我再也没让他进过我的房门,嬷嬷同样怪我傻。无所谓,这一切都无所谓了。额娘说过,男人的心不是你想抓就抓得住的。那是在阿玛讨了第一个侧福晋时说的。之后每一个侧福晋进门时二福晋总要闹上一闹,但是母亲却永远是淡淡地笑着,平静的为父亲操办着这一切。现在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哀莫大于心死。心不是没痛过,不过死了就不会了。
每天只有孤寂陪伴在身边,却从不觉得孤独。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过这样的生活,青灯古佛。在一切还是从前样子的时候,午后闲暇时间,我们总会在茶几旁边翻看相思的照片,边回忆着过往的日子。我会感叹逝去的青春,而他则会忆起女儿小时的趣事。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般那么久远了,可是又好像是午夜梦回中的剪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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