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并不是没有感情——‘
她冷漠地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要杀了我为你儿子报仇吗?‘
他浑身一僵,像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清醒的同时,浑身打颤。
一口腥甜涌上来,她看着他神色莫测的脸,一步步地往后退,做出防御的姿势,直到没有退路,她贴着墙缓缓地坐下来,盘起腿运功疗伤。这次的损耗非同小可,先是被魂兽所伤,进了阵法又流失大量的内力,最后玄戾那一剑几乎要了她的命。好在这个肉/身本就变态,加上生命之树给她打造了一个非常顽强的修复系统,那些损失倒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而且,现在除了恢复与突破11层,她还能做什么?月佩已经成了飞涟复活的牺牲品,蓝成了她的托孤对象,生命之树也很早就离开了她,到头来,她也终于才知道什么是身外之物,什么是浮华虚妄。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靠的还是她自己。
关于洵,事到如今,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
从一开始莫名其妙地出现到现在飞涟的觉醒,其中似乎存在着种种不可或缺的关联!他们的相貌,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就连眼皮掀起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她自认为阅人无数,眼力极佳,却仍然找不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理由!
可是这样假设,与事实又是相互矛盾的。首先洵是活生生的人,曾经在她意识里呆过,如果意识有差别现象。她不可能没有发现。其次,要说洵想害她。这是完全没有的,除了私自带她离开狩猎号被上净轩攻击那次,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她不满意的事情!
她天性多疑,当一个陌生人这么无条件地对她好,她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加上后面他与上净轩确实斗得厉害,她才毫不犹豫地选择斩断这种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暧昧关系。
但现在仔细想想,难道洵其实是飞涟的死徒,为了复活飞涟而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把她带到神殿来。上演这么一出“惩罚”;用血,玉,强大的力量,唤醒一个被封印的强者?
想到这里,她思绪一乱,差点破功。赶紧稳住心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在这里乱猜也不是办法。眼下还是尽快恢复功力最重要。
没想到。这一坐就是无数天。疗伤之后不自觉地开始修炼,身边的九牧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在她自己都没有预想到的情况下。她的修为疯狂地增长着。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她身上渐渐地积攒了灰尘,紧闭着双眼一副已经仙去的样子,让上净轩原本冷淡的心再次动摇起来。可以这样把她丢在这里吗?如果那样,她就再也回不去了,直到有人从千千万万个星空之门里选中这个转折点,把她带出去,否则她将永远被囚禁在这里,她纵然死不了,却比死更痛苦。
他每天都在说服自己,丢下她的理由,或者不丢下的理由。
一眨眼,时间就无尽地流失掉了,他发现自己依然没有走。
因为每一次想要走,双脚都是那么沉重,像负上了整个世界的重量,让他举步艰难。
可留下来?留下来除了毫无意义的争论与无休止的惊险,还有什么?
或许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相遇……
平心而论,这么多年,他确实也累了。
白浅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面容消瘦的男人无力地靠在岩壁上,眼骨突出,原是银月般华美的头发更显一种苍老的白,在他毫不设防的一瞬间,所有的风姿光彩全都被时光无情匿藏了一般。没由来的,她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重新闭上眼睛。
或许再次睁开的时候,那个骄傲的人依然骄傲。
可她没有办法,阻止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
她第一次发现,流泪并不代表软弱,还可以是恨自己太刚强。
如果她可以软弱一点,如果她可以无能一点,如果她可以白痴一点,或许这一路走来就不会那么辛苦。
“白……浅。”上净轩被抽泣声惊醒。
她笑了笑,用力抹掉眼角的泪,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他喉中一梗,说道:“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回去?”
“这么不是更好吗?把我永远囚禁在这里。”
“我做不到。”他冰凉的手捧起她的脸,低声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颤了颤睫毛,挣扎了很久都没有办法睁开。
“你为什么哭?”
“上净轩,你恨我吗?”
“恨。”
预想中的答案,分毫没有偏差,可是为什么亲耳听到会这么难受?
那一刻,有种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苦楚的味道。
忽然间,一双温热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眼角,她浑身一僵。
时光飞速地倒退,只见黄沙漫天飞舞,而头顶湛蓝的天空明净如洗,他的笑优雅宁静,就像一缕清晨的阳光。
我听说,
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只要亲吻她的眼睛,
就可以让悲伤化为力量。
你相信吗?
“恨不得你粉身碎骨,恨不得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恨你。”嘶哑的声音,带着若有如无的太息,最后只剩下一句:“因为我这么爱你……”
她点点头,张开手紧紧抱住他。
从这一刻起,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被一分为二,一半是自己。一半则给了这个男人。
“麦加,没有死。是我骗你的。”
“嗯,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你腕表和盒子都不在了。”
“我们出去就去寻回来。”
“嗯。”
破涕为笑,白浅为自己突然的孩子气感到有些尴尬,耳根微微发红。从地上站起来,她运了一团气,欣然道:“我已经进入神功十二层了。”
“恭喜。”真心之余,他又感到有一丝不乐意。白浅的性格他太清楚了,只要翅膀一硬,她就会想要飞走。
白浅斜眼睨他:“你这什么表情?”
他有些好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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