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浅苦思冥想怎么对付东风夙的时候,对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人家顶的是银河联盟特派大使的名义,专门为协商解决银河辉煌驻瑞尔星系大使馆之事而来。
既然是公事,那便公事公办。
白浅回到帝都,沉寂多日的王宫总算又有了一丝人气。不过这个时代的帝王已经不需要组建大队的奴仆来彰显自己的尊贵,事实上,这王宫更像一座空城,从里到外全是最高科技的防卫系统,不是关键人士一律不得入内,只有鲜少的一些专业人士及后勤主管可以留守里面。王宫的外院,则有军队驻守,以防突发情况。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分外让人觉得寂寥。一时兴起,白浅觉得或许应该召集各层官员及将领开个晚宴,以示她白浅入主王宫的无限威仪?想到这,她没由来地笑了几声,听起来冷清得寒碜吓人。
第三天,一场空前盛大的国宴在帝都万国大厅举行,星球执行官及其以上职位的所有官员都在受邀之列,主办者为帝国第一女公爵白浅。
但凡了解白浅过去的人都不禁对这次宴会有些惶恐,他们会联想到她与上净轩的那场血色婚礼。当年狩猎号号称银河星系第一战舰,坚不可摧,可婚礼当天仍然发生了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虫袭事件,令银河联盟痛失无数高层。从此,所有人都对与白浅有关的公共聚会产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所以宴会当天,请假的人居然占了五分之一。
白浅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长发盘起。白皙的脖颈如天鹅般高贵优雅,她站在宴会的至高点俯视着底下故作轻松的官员们。戴着同系手套的手轻轻地摇晃着高脚杯里的血红,姿态慵懒,锐利的眼神里却有股逼人垂头不敢直视的威慑。
白龙身穿白色的休闲西装,打了个复古的蝴蝶结,倒是颇有贵族少年的纤细与尊贵,只不过,他的举止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一只脚蹬在低栏上,双手捧着一张屏幕,化妆师精心打扮过的脸几乎买要埋进去了。
他不停地在她旁边嘟囔:‘师父,一共有七十二个人请假哦。七十个哦!七十二哦!艾克星执行官路易威登。拉瓦星军事委员莫汉德尔客,土星斯里赛巴肯山……哎呦,阿瓦利星将也不来嘛,这是神马情况啊!这些混蛋气死人了!这么不给师父面子!‘
你确定不是在煽风点火吗?旁边的风夕抽了抽脸皮。
白浅收回巡视众宾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对白龙道:‘让国务部发布一条紧急通知。宴会开始之后,无正当理由而三十分钟内没有到场的,全部革职。‘
风夕不可置否地扯了一下嘴角,倒是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这条通知一发出去,立即悄无声息地在底下的官员群里流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庆幸,他们没有怕死而准时地出现在这位公爵面前……而且公爵现在才发通知,真的很阴险,如果有心要强制别人来。完全可以在邀请函上一起注明啊,不带她这么背后阴人的!
宴会开始前十分钟,东风夙来了。
才迈进大门,目光就被正对面高台上那抹黑色攫住,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他今天穿的是银河辉煌联盟的议会制服,像是准备召开新闻发布会或者接受媒体采访的行头。不过也因此。进门就引起了广泛关注,没有人会傻到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他信步往前,坦然地接受所有羡慕、嫉妒、猜忌的眼光。
他从侍者的托盘上随意拿了一杯酒,踏上自动升降台,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恣意地走到她身边,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白浅。”
白浅微笑:“东风先生。”
酒杯碰撞的声音明明很轻,却诡异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时间似乎被迫静止了两三秒,随后人们故作喧嚣起来,一派哗然。
“我现在相信,有你的地方,就有光。”
“谢谢。”
他笑笑,“上净轩走了,下一个是不是我?”
她看着他的脸,嘴角始终扬着笑的弧度,脸皮却不见得是愉悦的,这样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十足诡异而阴寒。“东风先生能大驾光临,本公爵荣幸之极,怎么会舍得让东风先生走呢?”
“哈哈哈!”东风夙陡然大笑出声,“白浅,听到你客套,感觉人生有种逆流的滑稽。”
白浅冷淡地说:“东风先生说笑了。”
他风度地点点头:“借一步说话。”
白浅拦住想要挥拳揍人的白龙,答应道:“好。”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格子窗前,宴会的喧嚣声被抛在身后,耳根清净了不少。
窗外有微风徐徐拂来,夹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应该是紫兰的味道,一种人工种植的可以进化的植物,性温和,可以缓解人们紧张的神经。
他一口喝干酒杯里的酒,放下那作秀用的杯子,啧一声,再呼一口气。白浅几乎可以猜到他的下一个动作是解扣子松领带。果不其然,扣子开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把领带拉下来的冲动。
“白浅,上次的事……”
“你不用多说。”
“呵呵……也对,想杀就是想杀,还能有什么借口。”他靠在墙壁上,拿出烟支点上,有些颓然地说道:“命运真他妈是个蛋。”
白浅捏着玻璃杯,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欣欣向荣的植被,淡声道:“无用的人,才会把所有过错都归于命运。”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杀了你。”
“哈哈。听起来像是开玩笑。”
“可它不是。”
已经在东风夙手上栽过三次跟头,过去那些所谓的情意现在看来十足可笑。或许当他们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必须做出某一样选择,无所谓对错,但就不应有妥协。
沉默了一会,他吐出一口烟,说道:“最后跟你谈一次条件。”
“说。”她心思微动,余光看向他。
烟云横在他们的眼神之间,像一条飘渺的大河,消融的是无法挽留的历历往事。
被这样微妙的气氛弄得有些闪神,东风夙垂下眼皮,在心里镇静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开口道:“你用一个孩子打发了上净轩,为什么没想过举一反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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