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很意外。
以往的突破,都是不停地循环打通扩展经脉的过程,或许几天几夜,或许一年半载,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如灵魂出窍般,毫无压力地在旁边看着内力在身体里自动循环!
之后,意识被带入丹田,发现除了那颗正在散发着微光的生命之树的种子,四周一片昏暗,伸手不见五指。惊讶过后,她谨慎地观察起那颗种子,注意到流入丹田的内力会被它全数吸收,之后又被释放出来。它就像一个净化器,把略带杂质的内力淬炼得纯粹之后导入各大经脉!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种子开始发芽,像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小草一样长出嫩嫩的叶子和芽尖。以小苗为圆心,铺出一块小草地,色泽跟建木之心里的苔草完全一致。白浅越观察越惊心,开始怀疑这生命之树是不是重新成长了,然后霸占她的丹田,最后把她整个人都当成肥料吃掉!?
当她忐忑不安地试图调动内力摧毁那颗种子时,遭到了种子的强力反抗,原本流进去还会被吐出来的内力现在就像石沉大海,掏空了她全身!
白浅在心里将上净轩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计上心头,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看到生命之树一下子窜高了几十倍,将整个丹田都撑满了!
她意识一黑,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一棵大树脚下,周围全是金黄色的的草野,风一吹,无边无际的波浪一掀到底,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在现实还是梦境里?或者……丹田?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有痛觉,这让她更加困惑了。
“你好。”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温文有礼。
白浅抬起头,可是除了遮天蔽日的树叶,什么都看不到。
那声音又说:“我就是生命之树。”
白浅顿了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生命之树?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的识海呀,”生命之树想了想,补充道,“就是你的丹田的更深层的领域。”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想做一棵树。”
白浅:“……”不想做一棵树?这是什么回答?跟她有什么关系?
“虽然你们袭击了我。但是我要感谢你们,把我带出建木之心。”生命之树的语气欢快起来,就像一个从未出过大门的娇娇女,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只有离开建木,我才能摆脱成为生命树的命运。”
白浅听了却高兴不起来,冷硬地问道:“你为何吸取我的内力。”
“我没有!”生命之树小声道,“我是在帮你。好吧。虽然转换的过程中我有私吞一点点,但是我释放的能量可以帮你获得更多的提升啊。你放心,我不是要吞并你,只是想借你吸取自然之力,慢慢修炼元婴。”
白浅沉思,如此说来。倒像是她得到了一段可与可不可求的福源?
生命之树见白浅不乐意,连忙又道:“你的体制虽是不死之身,却有诸多弊端,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在你体内修炼。我可帮你一一净化掉。”
“我要怎么相信你?”
“其实……”声音更弱了,“我在进入你丹田的时候就已经跟你发生了契约。等同于你的内丹,等修炼成实体元婴我便可以脱离你。不然。你现在也没办法打开和进入这个识海。要知道这是修真领域,你几乎是用一瞬间就修成了很多人千年才修到的成果……喏,你知道,自己的内丹、元婴是没有办法伤害自己的。”
白浅惊呆了。
内丹?识海?元婴?修真?!
这是机遇还是玩笑?
她自诩粗人一个,没有读过几本诗词歌赋,不过识得字自然也看过不少秘籍和史志,来了星际之后没事也会时常翻看光屏学习新的知识,可是,她从未涉猎修真。因为这种等同于传说的存在不管在大唐还是在星际都鲜有人知。
洵除外。
他曾经说过他不会觊觎暗月神功,因为他是修真者。至此白浅对修真的概念依然模棱两可,虚拟网上可以查询到的信息全部被打上“传奇”字样,意味它们全是杜撰产物。
可这颗该死的会讲话的种子在她丹田里发芽了,还说它不想做一棵树想修成实体元婴!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而后白浅思量再三,发现木已成舟,不管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当她离开识海,转为正常的内视,确实发现体内的部分内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灵力,前者的本质为强健,后者为润养,两者之间相互区别又有互通之连。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可以继续修她的暗月神功,而生命之树自己修它的元婴,互补互利,相互提升?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她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安心地继续修炼下去,有了生命之树的辅助,修炼比从前要顺畅许多。
再次睁开眼睛,内息尽敛,眼前的世界清明通透,连空气中的尘埃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对四周的气息也是分外敏感的。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洵!”
衣袂翩然,华丝半挽,轻盈浅笑宛如三月里的春晖,灼灼其华,桃之夭夭。
他总是最适合长袍的,就像一幅山水画,悠远宁静,瑰秀隽永。不敢说是凡尘遗仙,倒颇有几分让人看错时代的错觉。白浅低声一笑,叹道:“我还以为我回到了大唐。”
“小白想回到大唐……不是不可以。”
“真的?”
“当然,等你羽化登仙的那一天。”洵勾起唇角,笑意从眼角溢出来,“恭喜,修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知道了?”白浅眉头轻蹙,“我正好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你一定想象不出来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先收拾一下吧。”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温声道:“沐浴的水我已经准备好了。”
白浅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污垢,积得全身的衣服又厚又硬,闻一闻还有要命的臭味!她到底闭关了多少年啊,简直像在化粪池里泡过的一样!不好意思地甩开他的手,白浅讪讪地冲进浴室。
舒服地泡在飘满花瓣的浴缸里,白浅满足地喟叹一声。
神功第十层了,心境也不再向从前那般渺小,感悟很多,却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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