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格尔芬本是他的亲舅舅,对自己可说是忠心耿耿·自己对他也是不薄,因而知道他与白胜发有私交时,他忍住了未曾寻他的麻烦·也信了他的忠心,却也知那白胜发留不得,这才有了借刀杀人之计,派人故意将八阿哥的人引到了格尔芬与白胜发秘会之处,果然除了白胜发,却不曾想格尔芬竟因白胜发的后事冒着被人说借皇上生病串联秘谋的凶险来求自己······
“皇阿玛说得没错,果然是玩物丧志!”胤恨声说道。
他的心腹太监名叫高连生的低头捡起了那书,抖了抖灰放回了胤的案头,“太子您熄怒……”
“即刻传孤的口讯,让舅公管一管……”他说到一半又停下了·“唉……若是皇额娘在,孤何必如此难为······”
“奴才说句不当讲的话,他们眼里若是有元后,也不会······”
胤看了他一眼,“你这话有什么不当讲的,谁心里都清楚·一个个偏都不说罢了,若是皇额娘在,孤必不会如此这般处处是槛,偏又有那小人在皇阿玛面前下舌,说那些个着四不着两的话,让皇阿玛恼了孤……”胤说到这里笑了,孤啊孤,岂非是说他是孤家寡人?
“奴才又要说不当说的话了,您自幼便由皇上一手带大,皇上舍不得穿的,紧着您穿,皇上舍不得吃的,也紧着您吃,您生了病,皇上比他自己个儿生病都着急,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您养到这般大,岂是旁人几句挑拨之言便能成事的?”
“水滴石穿,架不住日日有人说挑拨之言。”
“可若是日日有人说太子的好话呢?”
太子抬头瞧了高连生一眼,“你这狗奴才莫非有什么主意?”
“奴才不敢说有主意,只是品着四阿哥是个老实的,明里暗里都以您马首是瞻……”
“老四是蔫坏的,最有主意,轻易不肯出声,若想让他在皇阿玛面前说我的好话,千难万难。”
“奴才说得是……”高连生比了个六,“就说这次皇上病了,旁人便是有想要拐着弯的劝皇上的心,也不敢张口,偏六阿哥是个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的,后来亦是他说动了皇上让他在御撵里伺候····…”
太子点了点头,皇阿玛与他虽是慈父却也是严父,自幼教养严格,他自是做不来像是老六那个痴缠的小儿女态,老四眼下看是他的人,老六与老四系同母所出,自幼便形影不离,拉拢了老六,对自己自是大大的有好处······
“更不用说德妃了,奴才听说,皇上虽极少召她侍寝,却隔三差五地便要找她喝茶,两人话多着呢……德妃终究出身低些,她也指望着太子您抬举她三个儿子呢……”
胤听到此处笑了起来,众妃里要非要挑出来一个他不讨厌的,便是德妃了,德妃从来不曾在他跟前装假卖乖,可他病了无人敢碰触他时,却是德妃一片慈母心肠抱起了他,事后再见便似是无此事一般,再不提起,对自己不远不近,瞧见了自己可也要问问衣食饱暖······再想想皇阿玛对她的宠爱,拉拢德妃母子的确是好计,“不要再说了……”他转眼又厉色道,“日后勿要再多口舌,孤自有主意。”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高连发一边说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
“别打了,脸红得像猴儿屁股似的,怎么随孤出去见人。”
“奴才谢太子爷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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