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和荣妃吓得一激灵,她俩原没在意太后瞧闺秀的事,私下里较着心劲儿呢,被太后明指出来,都吓了一跳。
“妾……”
“别说那些个不咸不淡的话,都是老人儿了,一个已经有了儿媳妇,一个说话间也要有儿媳妇了,要做出个样子来给小辈们瞧。”
“妾知罪。”两人互视一眼,站起身走到地当中跪了下来。
“晓得罪过就好,哀家困了,你们都跪安吧。”
“嗻。”
太后又瞧了一眼秀儿,“德妃啊,你留下,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秀儿心里约么对太后留她要说得事有了些谱,应了一声之后,又坐了回去,众妃都晓得太后与秀儿情谊不比寻常,心里虽略有泛酸,也都状似平常般地走了。
太后问得果然是皇上从江南带回来的美女,虽说皇上这次南巡是视查河工安抚一直不太平的江南,但李、曹二位大人不比寻常,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出身,两家的老太太又都是皇上的嬷嬷出身,悄悄送几个江南美女,瞒得过百官跟天下百姓,却瞒不过宫里的人,更瞒不过状似什么都不晓得但实则耳目灵通的太后。
“皇上带回来的人,你预备怎么办?”
秀儿做出惊讶状,“太后您……”
“我还没老糊涂呢。”
“此事自当有温僖贵妃主理……”
“我问得是你怎么办。”
“妾自然是过去如何,现今还如何。”
“你能这般想就好了。”太后说道,“你也不小了,虽说在民间还是能当年轻的媳妇使,在宫里是要预备着作婆婆的人了,有些事该放下时得放下,你与皇上的情谊最要紧,孩子们还指望着你呢。”
秀儿有些搞不懂皇太后是让她争宠呢还是不让她争宠,她笑了笑。“妾如今已然有了六个孩子,妾本是包衣奴才出身,虽说是伺候太后您的,终究也是奴才。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是长生天保佑,哪敢再多奢想。”
“嗯。”太后点了点头,“这阵子众妃闹腾得厉害,反倒显出你的稳重来了,到了你们这一步,想往上升一步难,若是不犯大错想往下降也不易。要紧的是不犯错。”
“妾谨尊太后教诲。”
“你是个聪明的,不用我操心太多,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跟你说一说,我才能睡得踏实。”太后喝了口茶又说道,“王福全的事,你不要管了,也不要惦记了,他是宁寿宫的人。我心里有数。”
秀儿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站起身施了一礼,“妾身晓得了。”能让太后亲自出面说这事就这么了解了。让她不要再深究也不要再派人秘密查访的只有那几个人,秀儿心里对罪魁祸首大致有了数,可就因为大致有数,却不能再伸手,王福全于她再有恩义,于别人眼里也只是个太监,她就算是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也于事无补,秀儿深吸了一口气,“妾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妾今个儿瞧着各府的格格。只觉得乌拉那拉家的格格极为伶俐……”
“锦云还是锦绣?”
“锦云。”
“嗯,锦云是个好的,只是性子沉闷了些,若是配老四那个少年老成的,夫妻之间怕是没什么话可说,可锦绣又活泼过份了……今日我逗着她们讲故事。却没想到锦云能讲那么个故事,果然是孺子可教。”乌拉那拉家的血统高贵,虽说费扬古官位不是顶顶显贵,他家出个皇子福晋却也是顺李成章,秀儿能瞧上乌拉那拉家的孩子,也是极有眼光的,“你若是喜欢我就多召她进宫几次……”
“还是不要太显眼了吧……”
“哀家自有分寸。”太后揉了揉眼睛,她这些天是真得有些乏了,“你回去歇着吧,皇上这些日子不在宫里,你也辛苦了。”
秀儿回永和宫的头一件事就是把全嬷嬷找来,“王福全的事不要查了……”
全嬷嬷虽有些疑惑还是应了声,“嗻。”
“让人把后殿收拾收拾,找萨满嬷嬷多扫几次秽,家俱摆设该入库的入库,该记档的记档……”
“小主您的意思是……”
“扫秽自然是要迎新。”
康熙回宫不到一个时辰,他不在宫里时的大事小情就已然知道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不知道的,心里也有数,只是这些事多数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虽说宫里的事都是他的家事,家事却也不是什么都能摊开来讲的,他只传了一道有关此事的旨意,“毓庆宫总管安万荣为人稳重作事周全,虽有小错却亦有功,只因年老着令荣养。”说到底他还是宠爱太子的,虽说承认了安万荣的功绩小小给了太子一个警告,还是维护了太子的面子,让安万荣离宫荣养,“原尚膳监总管郑良生为人老成恃重可为毓庆宫总管。”
郑良生也是康熙的心腹之一,而且为人耿直不讲情面,又是个铁打的帝党,对太子也不似安万荣一般有自小到大的情谊,康熙选了郑良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顾问行肃首听了,想了想又问了另一桩事,“皇上您带回来的那几位小主……”
“不过是民间送的宫女,素会唱曲,各宫的小主素日寂寞,就延禧宫、钟粹宫、翊坤宫、永和宫,一个宫里安排一个吧,至于份例……就按答应就是了。”
“嗻。”没名没分,只领答应的份例,看来皇上对这些个美人也未必有多上心,只是当成是江南的特产一般的带回宫罢了,顾问行也就心里有了些谱,晓得要怎么对待这些美人。
康熙处置完了家事,他回京时宣召的大臣们也都到了,他挥了挥手让顾问行出去,处理起了国事,手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间的葫芦荷包,嘴角露出他自己都不曾查觉到的微笑。
康熙将一支样式颇古朴的仿战国凤头钗插到秀儿头上时,秀儿颇吃了一惊,男子出门在外,回家时送给妻妾一两样首饰做礼物的事,若是在民间自是寻常,可康熙这般做为却是头一遭。
秀儿摸了摸发钗,触手竟有些温,“咦……”
“这是失传许久的温玉,据说寒冬时戴着,触手仍是温的。”康熙轻轻抚过秀儿满头的青丝,从后面揽过她的腰,“你瘦了些。”
秀儿摸摸自己的脸,“妾未觉得瘦……”
“瘦了。”康熙极肯定地说道,“朕一路行来,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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