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么想着,这件事却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太皇太后已经命太医开方子了,要替宜嫔诊治。
经过这件事一搅和,太皇太后的小宴也开不下去了,道了乏让众妃跪安了。
秀儿回了延禧宫,琥珀自备了热腾腾的饭食等着她,秀儿略用了一些,却觉得平时极爱吃的清粥吃到喝里跟嚼蜡一般,这孩子怎么到四个月的时候开始闹脾气了,“可有酸黄瓜?”秀儿不知怎地想起了酸黄瓜。
“自是有的。”宫妃有孕口味千变万化,不爱吃酸的的秀儿,忽然想吃酸黄瓜了,有经验的李嬷嬷也能变出来,除了酸黄瓜还有渍梅子等等。
秀儿粥没吃几口酸黄瓜吃了一小碟,自己瞧着干干净净的小碟子,都觉得自己怪,怎么出次门肚子的孩子像是一夜长大了似的,竟个性十足了起来。
到了写大字的时候却是怎么写也写不好,纸撕了一张又一张,莫名的烦燥,全嬷嬷知道有孕之人气燥,也不逼她,就是笑吟吟地瞧着她,瞧得秀儿倒不好意思继续撕描红的本子了,只得耐着性子写字,一股一股的酸意却直往上涌。
“小主心烦就不要写了,喝杯姜茶吧。”李嬷嬷端来的水是她密制的姜茶,又得了秀儿的叮嘱放了枸杞红枣等,非常滋补。
秀儿喝了一口,这才把酸意压了下去,“这孩子怎么今日胡闹了起来。”
“小阿哥这是长大了,知道耍性子了。”李嬷嬷笑道,在孕妇里秀儿是好伺候的了,除了头两个月会有晨呕,并无别的症状,这个时候犯点难受太平常了。
“才四个月就这般胡闹,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朕的小阿哥怎么胡闹了?”康熙自从上次听到了一番“姐妹情深”之言,就热爱起了神出鬼没,轻易不让人通传。
“奴才给皇上请安。”秀儿刚一曲膝施礼,康熙就扶住了她。
“你怀着身子,不必如此多礼。”康熙是个孤儿,最是重视家庭,秀儿又得他的宠,自然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爱重,“朕听说今日皇玛嬷办得宫宴有些不顺?”
“只是宜小主喝不得雄黄酒有些呕,奴才是个没用的,见她呕起来也跟着犯恶心,这才惊动了太皇太后召太医给我们看诊。”康熙对宫宴时发生的事怕是比秀儿还清楚,秀儿老老实实的说了,还是一贯的拿所有人都当好人的调子。
“你就没听说别的传言?”康熙搂了搂秀儿的腰,秀儿的腰已经有些粗了,可他搂着更高兴。
“奴才整日在屋里养胎,若非奴才们机灵,怕是连今日是端午都浑忘了。”秀儿不好意思地说道,“传言若能传到我这里,怕是人人都知道了。”
“你确实过得糊涂。”康熙点了点她的鼻尖,“幸亏傻人有傻福,太皇太后和太后派了镇山太岁给你,听说佟贵妃还给了你厨娘?”
“是的呢,满柱家的手艺好,最会炖汤羹了。”
“你这傻子啊。”康熙平时不管**的事,不代表不关心,秀儿这样的旁人送来的厨子也用的,真的是万中无一实心信人的,想到这里康熙皱了皱眉,宜嫔的事是怎么回事他也有些没搞清楚。
“人说有孕会傻三年,奴才本来就不聪明,有了孕自然是傻的。”秀儿小声说道。
“傻人有傻福,傻人有傻福啊。”康熙已经说了三句傻人有傻福了,秀儿当然能听出他话中有话。
康熙又拿了秀儿的描红本子看,秀儿是初学者,写得算是认真的,一笔一画的规规矩矩,“嗯,写得好,梁九功你记着明日把朕收着的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送来给秀贵人用。”
“嗻。”梁九功是个国字脸看起来极方正的一个太监,但秀儿知道此人心思细密,很多康熙的事情,旁人不见得知道,他却一清二楚,梁九功对她一直客气,她对梁九功也是和气中保持着距离。
“皇上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奴才这点文墨用些普通的就行了,没得糟塌东西。”
“那些东西下面都是几十套几十套的孝敬,朕能有多少?都是白放着的,给了你也不算明珠暗投。”秀儿越是诚惶诚恐知道本份,康熙越是喜欢,这宫里女人多,宫女子受宠不知深浅的他也曾见过,秀儿这样的实在难得。
秀儿心里也明镜似的,她深入分析过自己,宫女出身是硬伤,唯有表现得温婉知本份才能站稳,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正是低头的时候,宜嫔那个路数她学不来,也不能学,男人找那么多女人是为什么,要是千人一面还不如找一个人呢,秀儿说到底没把康熙当成自己的男人,无非是炮友罢了,这个炮友还能给她带来各种好处,皮相也没有差到不能忍,可怜她上一世刚强了一辈子,不管外人怎么说她,她自己是从来没搞过潜规则上位那一套,在古代里都不是潜了,而是明规则上位。
康熙又搂着秀儿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了,亲了亲秀儿的脸颊,“朕今日翻了戴佳氏的牌子,明日再来找你说话。”
这话他说得光明正大,秀儿要不是受了古代教育真要抚额了,“奴才恭送皇……”上字还没说出口,康熙身边的另一个得宠的太监李进朝满头大汗地进来了。
“皇上……”
“出什么事了?”
“宜小主……小产了!”
别说康熙受打击,秀儿也晃了晃,宜嫔到底是被算计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她如今怀着孕,最怕听的就是这样的消息。
作者的话:我这次乌龙了,已经写完了却忘了更新,要不是自己睡前看了一眼今天就开天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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