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衿抿抿小嘴,却没有拿过去:“妈妈,衿衿要喝水。”
听到儿子的话,青荇就将一杯清水递给他。
看来小衿多少受到那日绑架案的影响,现在除了最亲的人,其他人拿给他的东西,他全都不敢再要。他似乎连朱莜都不相信了。
“衿衿,奶奶不会害你,这糖糖是奶奶托人从欧洲带回来的。”朱莜笑着哄起小衿。
现在这小子戒心这么大,以后要想害他怕是更不容易了。
“衿衿要做……咳咳……乖孩子。”小衿爬下椅子,抱住青荇的腿,一步也不离开,用一双漂亮的大眼防备地看着朱莜。
“二婶,您别介意。小衿这是条件反射。他那天受的惊吓太大。”青荇将儿子抱起来后,客气地朝朱莜道了个歉,就带儿子离开餐厅。
小衿紧搂住青荇的脖子,连手都不敢松开。
“赵青松这个坏蛋,造孽啊!”朱莜跟在青荇身后,充满憎恶地说道。
这时,赵辰光跟孙亚丽正好从外面进来。他们一听到朱莜的话,就变得很尴尬,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来。
青荇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立刻招呼他们:“二叔二婶,快进来。”
“青荇。”孙亚丽拉着丈夫走进屋,一边充满歉意地朝朱莜弯弯腰,一边坐到青荇身边。
“办完堂哥的事了?”青荇关心地问道。
“嗯。都……办完了……”一提起儿子,孙亚丽就开始抽泣,不管青松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总是她的亲儿子,看到儿子骨灰的那一刻,她差点难过得昏过去。
赵辰光表情也有些凄哀:“青荇,我跟你二婶是来跟你告别的。青松的事也办完了,我们要带他回天津。”
“不多住几天?”青荇试着挽留。
二叔二婶看起来非常难过,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心情青荇能懂。
“不了。”孙亚丽捂着嘴落泪,“我们现在只想赶紧把青松带回家。”
“那我送你们。”青荇见二叔二婶离意已决,便开口提议。
“我跟你二婶已经订好高铁的车票,你就别送了。我们打个的一会儿就到车站了。”赵辰光拒绝了青荇的提议。
“亲家,怎么这就要走?”听到他们要走的消息,陆安国立刻从书房里出来。
“在这打扰你们这许多天,我们也该带着青松回家了。”赵辰光有些感伤地回道。
“亲家爷爷,我们对不住了,养了青松这么个混蛋儿子。”孙亚丽充满愧疚地失声哭起来。
“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再提。好也罢,坏也罢,青松已经用自己的生命为他的罪过赎了罪。你们别再自责。你们带着骨灰,火车不安全,还是让我的警卫员开车送你们回去。不许拒绝!”陆安国安慰着赵辰光夫妇,“小赵,你去开车。”
“好。”青荇点点头。
爷爷出来的正是时候。如果她让二叔二婶独自带着堂哥的骨灰回家,她也会心里不安。
她的小衿平安回来,青松却没了性命,二叔二婶再也抱不到他们的亲儿子。这对二叔二婶来说,是个沉重的痛。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亲家爷爷,谢谢您。”孙亚丽抹着眼泪,感激地道谢。
“二叔二婶,你们要保重,青荇有空时会去看望你们。”青荇上前,抱住二婶,声音哽咽地说道。
“好好好。到时候,二婶请你去吃狗不理包子。”孙亚丽用力抱紧青荇,不断眨着眼泪。
“这才像是一家人。”陆安国有些感慨地说道。
虽然青松没了,可是现在青荇与亲人之间能尽释前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送走了赵辰光与孙亚丽,朱莜终于长喘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刚被人拆下绑在心上的定时炸弹一样,兴奋得不得了。
“妈,冷静!”陆吉祥提醒着母亲。她妈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要是让爷爷看出她的不正常,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她们母女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然后再考虑下一步棋怎么走。
……
陆伯雄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稳定住傅景梓的病情,已经睡着,而傅怡则面容憔悴地坐在床边。
“伯雄!我害怕!”傅怡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我怕爸……”
“嘘……外面说……”陆伯雄阻止了傅怡的话,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病房外。“告诉我,怎么回事。”
“医生跟我说,爸的癌细胞在加速扩散。”傅怡含着眼泪,差点失声。
“加速?化疗也控制不住?”陆伯雄心里也很难过。
“不行。什么办法都用上了,都没能控制住癌细胞的扩散。”傅怡哭着把脸埋在陆伯雄胸前,“我好怕,怕突然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醒过来。”那种可能要马上失去父亲的恐惧就像一把恶魔的手,正紧紧扼住她的脖子,让她有种窒息般的痛苦。她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当爸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却还要强装欢笑。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们不是上帝。”陆伯雄沉痛地搂住妻子。
他们都不是上帝,所以没有那种能挽救生命的能力。
“可我不想他死。伯雄,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傅怡悲伤地说道。
“我明白。”陆伯雄点头,用力将妻子拥进怀里。
“爸说他想欣然了,要我们明天把她抱来。伯雄,你说爸是不是猜到自己的病不太好?他故意藏起自己咳血的卫生纸,还说想在春节前出院,伯雄,我有种不详的感觉。”傅怡突然想起爸的话,就紧张地问道。
陆伯雄皱起浓眉,沉声说道:“我去问问刘主任。”
如果岳父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那他这些天的安详也许只是做给他们这些后辈们看的,他不想让他们太难过。
当刘主任证实了傅怡的猜测后,傅怡哭得一塌糊涂。
原来爸一直在跟她演戏。
他隐瞒着自己身体的痛,跟她谈笑风生,想制造一种他身体已经逐渐恢复的假象,是想让她安心,让所以关心他的亲人们安心。
这样的老父让她这个女儿更加心疼。
陆伯雄在跟刘主任道过谢之后,就扶着妻子走出医生办公室。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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