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汴城的牢房,昏暗得不见一丝亮光,耶律冰忐忑的跟着前面一言不发却眉头紧皱的齐鲁,亦步亦趋。空荡的狭小的地界,见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耶律冰的心也不由紧揪起来,只觉得通往目的地的路太过漫长,漫长到她都会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终点。
许久,前方闪耀着的微弱的光辉和渐渐明朗起来的笑声唤起了耶律冰的注意,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由加快了脚步,甚至是狂跑着超过前方一脸复杂的齐鲁都旺,等她跑到牢门口,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心不由得被狠狠抓痛了。
那个笑起来一脸邪魅的男子,现在却极其尴尬的被人围在中间,双手和双脚都被几乎与手腕同粗的铁链束缚住,黑色的衣服上布满了狰狞的鞭印,有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好奇怪,在这样的亮度下本来就很难发现的颜色却那样的明显。原本精致的宛若妖精的脸庞却布满了淤青,嘴角还有着干涸的血迹,只有那双仿佛是看透一切的眼睛还闪烁着一些不知名的光芒,似是嘲弄又像是怀念,抑或是别的什么。
而周围的穿着胡服的大汉们却那样放肆的笑着,甚至还有人想要用烙铁在伤痕累累的脸颊上刻下那两个字‘奴隶’。
“住手!”耶律冰终于回过神来,那两个字几乎是咆哮着脱口而出。
大汉们还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却猛的被怒吼声所吓,有些恼怒的看向门口,却在转头的那一刻,眼里出现了浓浓的惧意。谁曾想到在大草原上呼风唤雨的冰公主会出现在这般肮脏的地狱,而在战场上犹如修罗的齐鲁大将军也目睹了他们虐待俘虏的过程,他们还记得大将军的命令上明明白白写的是‘严于看管却不得冒犯!”,他们都是兵,又如何不懂这样的行为等同于违抗军令,这样的罪名就足够人头落地。
“属下见过齐鲁大将军,冰公主”一律的,那些大汉们弯腰行礼,眼神却有些不安的闪烁着。
“司马君逸!你怎么样?”他们口里的冰公主却顾不下他们了,急忙奔到司马君逸身边,检查其他的伤势来。
司马君逸听到耶律冰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地抬起头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钥匙,快拿钥匙,把这个链条打开,快打开”耶律冰已经急得快哭了,那样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不如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心里凉嗖嗖的,莫名的害怕。
“冰公主,他是敌方的主帅,您何苦这样护他?”原先手里拿着烙铁的汉子看到耶律冰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讽刺,自己的人被抓怎么就不见她这么紧张,现在他们治一下外人何至于这般歇斯底里?
“啪!”突然想起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显得特别的突兀,其他人看着那汉子很快肿起的脸到系里一口凉气,冰公主平时看起来一脸无害的样子,没想到打起人来那样的狠。
耶律冰现在已经气极,还没有经脑子过滤手就已经行动了,她看着那人倔强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憷,可是一想到司马君逸变成这个样子跟着他们脱不了干系,心又再次狠了起来。
“哼!本公主做事不需要你多嘴,现在,本公主命令你把钥匙交给我!”
“恕属下难以从命!”
听到他根本不顾自己的命令,耶律冰怒极反笑,“好啊,违抗军令,本公主就赐你死罪!”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公主要杀就杀好了,属下忠于我汗,宁死!”
那人还是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意思,耶律冰眼里闪过阴霾,再也不顾什么道义,抽了旁人的弯刀就往对方的头上砍去。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块石头却飞朝前来,将她手上的弯刀震落,耶律冰一个不稳,倒退了几步。
“公主,小孩子脾气也该闹够了,跟末将回去吧!”一直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齐鲁都旺突然插手,耶律冰一个狠冽的眼神瞪过去,后者却没有半点表示,似乎就只是一个长辈对待无礼小辈的态度,见此,耶律冰的不满和着对司马君逸的疼惜一齐爆发了出来。
“哼!大将军可别忘了,本公主可不是小孩子,容不得你这般戏弄,他是本公主的朋友,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莫不是你们平时小瞧了本公主,以为本公主好欺负吗?”
“末将不敢,只是这司马君逸乃敌军主帅,武功深不可测,这样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少跟我转移话题,虐待战俘这样的大罪不计较可以吗?你难道不知道王兄对司马将军可是很敬佩的很的么?哼!你们居然这样对待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你们要怎么解释?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别想幸免,本公主绝对不会宽恕你们!”一口气说完,耶律冰还是不能消火,看着司马君逸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得说不出话,双手颤巍巍的抚上他有些破裂的脸颊,听得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又不敢再次碰触,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守护一件很珍贵的宝物一般。
“公主要杀要剐属下不敢多言,只是公主也该想想我们的勇士们是怎样死在明贼手中的,这个人可是我们草原的敌人!”一旁的士兵愤愤不平,现在仇人正在眼前,身为耶律家的公主却处处维护,这个世界是太混乱了些么?
“公主看来还不认识他们吧?”齐鲁都旺一开口,耶律冰突然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生生憋在了喉咙里,有些不明所以,齐鲁叔叔这是要干什么?
齐鲁确实没有理会她的疑惑,接着说道:“他”齐鲁指着刚才手拿烙铁的汉子,“12岁进入军营,在沙场上拼杀了十几年,铁血无情却是在幼时亲眼目睹明军残忍伤害父兄,奸杀母亲姐妹!”
“他”齐鲁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刚才出声质问耶律冰的人,“是这群人里年龄最小的,就在前几个月,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哥哥,被明军俘获,挂在树枝上被活活冻死!”
“还有他,他,他们都是明军肆虐的受害者……”
“不,不要再说了”耶律冰突然痛苦的大叫,“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再说了!”她用手捂住耳朵,这样血淋淋的场景却在眼前明晰的显现出来,她看到,她的子民在痛苦的呼救。怎么会这样,一直以为这样的故事本不应该发生在现实中,可是现在才发现明明觉得很遥远的事情,却正是周围发生的无可预料的存在。
齐鲁看着小公主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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