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你连伤怀也不许我有么?”关志道:“你要什么我都允许,伤怀又算什么?何况你心于你身,我也管不得。愁儿,你喜欢怎么称呼我?”
“婚后,自然是要称夫君。”雪见愁望着他。关志皱眉:“唤作夫君未免太生分,你便唤我志郎或是志儿罢。”雪见愁不禁一笑:“那都是唤孩儿的名称了,你倒用的自在。”关志道:“你想的真远,连日后的孩儿也想到了。”
两人打闹一番,这才作罢。
最后一叠喜帖写完,夜已深了。雪见愁很是疲劳,关志笑着打横将她抱起回到房间,雪见愁又惊又羞,但关志哪里管她,径直步入闺房。
“志……志儿,”雪见愁满面红霞:“别这样。”关志不肯松手:“早晚你不都是我的么?”雪见愁扭开脸:“不行。”
关志没趣:“真是坏兴致。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了,愁儿,你早些睡罢。”说完,带门离去。雪见愁松了一口气。
此刻雪见愁并不知道,尹语画得知了她的婚礼后,半夜快马赶到刁月会一探究竟。不想正看到关志将雪见愁抱进房内,正自黯然伤神,却见关志独自出房,心头一阵大喜。
踌躇一会儿,尹语画刚要离开,却见雪见愁房内灯火未泯,想是并未入睡。他依恋地看了半晌,目光迷离。不料看得痴了,一不小心踩空,径直落在地上。
窗户砰地打开,房内烛火的光亮照亮了黑夜。尹语画心知逃不过,淡淡抬眸,迎面的是雪见愁漆黑而清亮的眼眸。心里蓦地一紧,种种苦涩愈发强烈,尹语画就这么静静地蹲着,望向眼前皎洁如水的月光,那是他魂牵梦萦的人!
雪见愁也呆了,摇曳的烛光照亮了黑暗里尹语画英挺的轮廓,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自己,眼里是无尽的痛楚。甚至都听得清他心碎的声音。
本想合上窗子转身离去,尹语画忽地起身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握着,仿佛要掐出血来,指关节都泛白了。雪见愁却不疼,只是痛苦。
半晌,他放松了力道:“为什么。”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雪见愁挣脱开来:“你问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尹语画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是爱恨纠缠。雪见愁垂下眼睑,又欲合上窗,不想尹语画翻身进了屋,反手合上窗子,猛然将她搂在怀里。
她的脸上有他的泪。
雪见愁不愿挣扎,他身上如清风般的淡香让她沉醉。只是他滴落的泪珠,却有如钢针一般狠狠扎进她心里。
是的,一切都太晚了。
尹语画搂紧她:“为什么。”
“一切都太晚了,”她轻轻说着,“我们不该见面的。”尹语画闭上眼:“跟我走,好不好?”
雪见愁冷笑:“我还走得了么。离开了刁月会,我还能活么。”尹语画一阵心痛:“你不是这种人,你可以金盆洗手,我可以保护你!”雪见愁含泪笑着:“就算你愿意保护我,那仅凭你一己之力,能打的过刁月会吗?别傻了,你走吧。”
“我不能眼看你嫁给关志!”尹语画握紧她的肩膀:“嫁给他,你也不过是他美色的工具罢了,他对你是真心吗?”雪见愁轻笑:“我是他美色的工具,又何尝不是你的。”
尹语画竟说不出话来,直觉告诉他,是的,雪见愁吸引他的,也许正是她如天仙般的容貌,他送开手。
雪见愁静静地望着他,当初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的孩子,如今过去了七年,也长大了,比自己都要高了。只是,还回的去吗?回不去当年在树下相见的浪漫了。
“雪姑娘,”尹语画有些低沉的嗓音让雪见愁一阵心痛:“那我告辞了。”雪见愁怔怔地看着,眼泪不禁滑落。
“画……尹少侠,”雪见愁拢了拢披风:“不送。夜里路滑,小心。”尹语画回过头冲她一笑:“难得你还记挂着我。”那一刹那,雪见愁心如刀割。
还是苦笑:“恨不相逢未嫁时。”尹语画道:“如今你并未嫁。”雪见愁微微一笑:“我早就与他订婚了,只不过没走这套路罢了。”尹语画点头,凄凉地一笑,“我会来的。”
雪见愁一怔:“来什么。”
尹语画推开门:“来你与关志的婚礼。”雪见愁心里忽地有一丝绝望中的满足:“恭候。”
踏步出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当夜,雪见愁的枕巾,被泪水湿透。
次日,关洛云让手下送出了喜帖。
乾坤门无疑对此不以为然。当杨靖明宣布消息时,尹语画僵硬得犹如一具死尸。
他就那么两眼目光呆滞,身体僵硬发直,嘴唇苍白。
一夜之间,未老头先白。
白城枫自然是清楚的。清早他看到尹语画时险些认不出来,尹语画虽依旧如平日里的打扮,但他的神情就像是一具尸体般干瘪而苍白,骨灰色的白布满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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