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罪人,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二品王琼海进言:“皇上,熊将军所言极是!璟王犯下滔天大罪,当年若非太子爷求情,应是处死啊!皇上三思!”
皇上皱眉,金冠上垂下的珠帘微微摇动,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皇上又道:“璟王贵为皇子,又是皇朝不可多得的猛将,这两年来潜心补过,眼下清云州突发瘟疫,边关战事连绵,正是用人之际。”
琣王进言:“儿臣一心为公,支持父皇引进璟王。从前之事,太子得力处置,何须再提?”彧王也道:“儿臣与四弟想法一致。璟王实为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底下的大臣开始议论,多数人不同意放出璟王,但当年跟随璟王与张瑞霆的一批臣子,依旧衷心为主。皇上烦躁起来,召来李公公。
“传朕旨意,”皇上并未再犹豫:“璟王贵为皇亲贵胄,一时不慎利欲熏心,涉嫌谋反,服役两年,清心寡欲,未涉朝政,潜心修习,朕感念璟王为皇朝栋梁之才,数立战功,勇冠三军,决意赐其将功补过之机,复其头衔官职,重涉政务,其旧居苍云殿撤封,重为璟王所居。”
大臣们再如何争辩,圣旨已下,是万不可再更改了。
下朝后,皇上与太子,彧王,琣王一同亲自前往关押璟王的幽榄阁。宫里的布置规格有如棋盘一般,错落有致,幽榄阁是历来皇子关禁闭的地方,虽说关的是皇子,但条件甚至还比不得外面的禁闭室。原因是先皇深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理,而且应当罚得还要重些才是。
幽榄阁距离早朝的主殿距离较长,颠簸了好一会儿才到。皇上等人进了幽榄阁,踏进门槛,只见庭院里灰尘漫布,尘埃满天,密集的蛛网遍布墙角,一切都是颓败不堪的样子。皇上率先走在前面,在幽榄阁看守的太监赶忙行礼:“奴才见过皇上!”
皇上全然不去理会,径直步入内阁,只见内阁竟也是脏乱无章,不由得怒道:“狗奴才!璟王贵为皇子,就这样伺候的么!”
奴才们跪成一片,琣王道:“父皇,幽榄阁如此破拜,三哥可真是受委屈了!眼下先去看看三哥为是!”皇上冷哼一声,道:“璟王在什么地方?”幽榄阁的主管唯唯诺诺地答道:“回皇上……璟王正在后室诵经。”
皇上急步进了后室,果然看见璟王正跪在蒲团上诵经,手机攥着一串祖母绿色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璟王嘴里念叨着:“但愿我越明皇朝国泰民安,一切祥和。父皇身体康健,处政清明,太子助政得力,其余几位亲王恭顺有致。也保佑父皇子嗣繁多,好延续我陈氏血脉。”
“若天下人人都有你这份心意,皇朝何愁不能安定。”皇上略有些伤怀之意。
“父……罪臣陈轩璟,拜见皇上。”璟王惊喜不已,但还是将喜色抑制,恭顺地磕了几个头。
皇上更是心疼,上前扶起他:“什么罪臣不罪臣的,适才没有人来传旨么?”璟王长身玉立,面带疑惑:“传旨?幽榄阁素来冷清,哪里会有人来了。”
太子卿不由得感叹,两年未见,璟王磨灭了暴戾之气,反而更有儒雅之气,眉眼间淡淡清韵,简直想象不出他曾经在沙场上浴血搏杀过。
只是,他这糊弄人的伎俩,怎能戏弄于他?太子卿暗自冷笑,欲扬先抑果然不错,璟王屋里的脏乱都是假象,宫中消息灵通,若是璟王重新归政,早就有细作前来报喜,哪里还等到他们大摇大摆地来?而且若是那群奴才真将璟王照料得如此不堪,哪里敢正大光明地将皇上迎进来,分明是故意突显璟王受的委屈罢了!如此说来,璟王念经也是假的了!
皇上刚要说话,忽听得外头脚步声匆匆,与众人一同出房。只见几名太监进了阁,却没想到皇上也在幽榄阁,皇上道:“怎的圣旨来的这样慢,快些传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璟王贵为皇亲贵胄,一时不慎利欲熏心,涉嫌谋反,服役两年,清心寡欲,未涉朝政,潜心修习,朕感念璟王为皇朝栋梁之才,数立战功,勇冠三军,决意赐其将功补过之机,复其头衔官职,重涉政务,其旧居苍云殿撤封,重为璟王所居,钦此。 ”
璟王涕泪交加,跪倒在地,颤声接旨:“儿臣……领旨,谢父皇隆恩!”
自璟王归政,皇上心情大悦,许多政务交付于他,边关战事安定,清云州疫情也有好转。人人都说璟王是越明皇朝的福星,猜测其命属储君,勤政有加,比起太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卿自然也听得到这些流言蜚语,不过他倒也乐得自在,本就不愿做这储君之位,让给旁人也无妨,何况还是自己的兄弟。虽说璟王数次欲加害于他,但总得顾及兄弟情面。
一过又是数月,太子卿的三十岁寿辰,也快到了。宫里人人筹备,皆大欢喜。众多寿礼纷扰而至,太子府应接不暇。太子卿总归是看惯了这些名贵珍品,并不以为奇。只是羡煞了旁人。
其中最让太子卿喜欢的,是泠妃送来的一盒信笺。据说是泠妃亲自用娟纸绣上远山清河纹,又提笔撰写赋诗,每封信笺都赋诗一首。句句扣人心弦,太子卿一封封细细读着。
读到最后一封,太子卿不禁喜笑颜开,只觉数月的相思终是有了结果,最后一封赫然写到:
“纷蕊茗香脱玉立,琴瑟一曲两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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