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鼠目寸光兄无道 儿行千里母担忧第(1/3)页
皖南事变爆发,国共两党争吵不休,火药味十足。国民党人防共、限共不仅仅停留在后方,据说,陈云虎所在部队差点被调回延安,准备西出陇东,进击新疆,控制西北,打通与苏联的交通线!
国共的政治家们在角力,全面内战一触即发!
……
全国民众在彷徨中度过了紧张、艰难的岁月。国际政治力量和国内舆论压力,国共双方都没敢再越雷池一步!
时光进入一九四一年,陈云虎感觉前线的日子很不好过,日伪军加强了对根据地的扫荡、封锁,战事频繁,后方补给物资越来越匮乏,三五九旅已开回陕北种地。华北前线与国民党军的摩擦也不时的升级。
陈云虎与毕业于医学院、师部野战医院的袁菊结了婚,小妹云秋大老远的寄来一千法币,令妻子感动了好一段时间。前方、后方消息闭塞,妹妹的新婚贺礼到部队,他们的孩子都一岁了。部队是配给制,前线物资也匮乏,走一路钱没处用,不晓得买啥,一家人偶尔相聚时,找老乡买几个鸡蛋,改善一下,就算最大的享受和奢侈。两年多,钱揣在兜里,还没用出去多少。现在,他们的孩子陈峑已经三岁,随妈妈转战南北,甚至深更半夜在寒风中被迫转移,对幼小的孩子来说都习以为常。
战事越来越紧张,斗争也越来越残酷。云虎和妻子商量,把孩子送回老家,送到妹妹那里,减轻两口子一些精神压力,让孩子有个安定的成长环境。袁菊死活不同意,这么小的孩子,从来没离开过她,生死在一块,哪儿都不去!云虎说:“袁菊啊,把他送到四川,是想让他生活得更好,并且让他享受更好的教育,这才是真正的爱他。现在我们在前线,很多未定因素影响着孩子的成长。随着战事的紧张,我们有很多师旅级的同志,不得不含泪把幼小的孩子送给老乡!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老乡手上的孩子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孩子到了云秋那里,她的细致,她对孩子的爱,不亚于你我。她那里的环境比我们这儿安全得多!等以后形势好转了,我们可以去看他,也可以把他接回来。”袁菊说:“这可是山西,到四川,远着呢!千里迢迢,那么小的孩子,他路上的安全能保障吗!”云虎拍拍老婆的肩说:“亲爱的老婆,放心,我来安排。”
没几天,陈峑在爸爸的安排下,随去陕北的叔叔,到四川找姑姑,听说姑姑家有几个哥哥、姐姐,好玩。陈峑年纪虽小,和爸爸、妈妈分手是常事,平时爸爸妈妈走了,他就和叔叔、阿姨在一起,这次和爸爸、妈妈分手,他没有哭,他觉得要不了多久,他又会和爸爸、妈妈见面。
小小陈峑,千里寻亲,当娘的背地里不晓得掉了多少眼泪,临走前两天,袁菊拿出十几块钱,叫人进城给陈峑缝了两套新衣裳,买了些肉和几个鸡蛋,叫炊事班帮她煮熟了,让儿子打一顿牙祭,吃不了的,带在路上吃。当母亲的,心细,方方面面都要告诫儿子:“陈峑,到了姑姑那里,要听姑姑的话,要跟着哥哥、姐姐学读书,要为姑姑做事……”说到这,她把脸扭到一侧,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的眼泪,她伤心啊!偌大的山西,就没有儿子的容身之地,两口子拼死拼活,在前线杀鬼子,竟养不活自己这棵独苗!陈峑点着头,不时的仰望着眼睛有些红肿的妈妈:“妈妈,你怎么又哭了呀?”陈云虎瞪了袁菊一眼,扭头拍着儿子的肩膀说:“革命生涯,聚合常有,莫那么伤感。我们小陈峑不会受苦的,姑姑很喜欢你,到了姑姑那儿,要跟哥哥、姐姐学读书,我哇,隔几天要来检查哟。”其实陈云虎眼里也噙满了泪花。
大路边,陈峑从妈妈手里接过装着烧饼和鸡蛋的小书包,挥动着小手:“爸爸、妈妈再见!”袁菊忍不住,转过身去,突然像又想起了什么,她擦干眼泪,追上去,给小书包里塞了二十块钱,吩咐护送的同志路上买点东西。她抱过陈峑,脸贴着有些冰冷的小脸蛋,久久的不愿分开。小陈峑看见妈妈又哭了,用小手擦拭着妈妈的脸:“妈妈,别哭了,叔叔们看见多不好呀。”妈妈点着头,把脸埋进儿子的衣巾里,任由泪水流淌,她哽咽着对陈峑说:“到了姑姑那儿,叫姑姑来个信。啊?”陈峑说:“妈妈,知道了,你回去吧。”他倒轻松!
……
陈峑到了延安,暂时寄养在保育院。大概过了一个月,他才有了入川的机会。
陈云秋做梦都没想到,她心中的MADE IN CHEN 会来到她身边。陈峑一身汗浃浃,都有了些臭味,衣服上到处都是虱子,尖嘴猴腮的,头发老长,一看就晓得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她赶紧叫人给他洗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带到楼下理了个发,小陈峑才有了些模样。
陈峑睁着大眼睛问:“你就是姑姑吗?”云秋说:“是,我是你姑姑,我们这点叫‘孃孃’。”“孃孃,我妈说,我到了,给她写封信。”他没有忘记妈妈的嘱咐。云秋说:“要得。”陈峑从他的小布袋里拿出一封妈妈写给姑姑的信和剩下的几块法币,还有一张全家幅。哥哥、嫂嫂,一身灰黄的军装,嫂子看上去清秀,漂亮,但没有后方女人那分妩媚,也许军旅生涯改变着人的爱好和兴趣,甚至改变着人的精神和外貌。云秋读着,眼泪都掉下来了。我们的国家,硬像报上说的:“前方将士难求一饱,后方,银耳参茸大畅销。”“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国民党人哪管共C党人的死活?自生自灭吧!孩子瘦得剩一张皮!嫂子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看得出,她怕小陈峑吃苦。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云秋按地址给哥、嫂写了一封信,给嫂子说,你们不在,我就是他的母亲,放心吧,写着写着,她眼前一片模糊,心里是一阵痛!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放学了,禹棠把街上同龄的小朋友都喊来看陈峑。小陈峑俨然是地道的山西人。一口山西腔,孩子们跟着学:“伞(山)西。”“伞”字的音重而长。“抬(太)行伞(山)。”“俺从伞(山)西赖(来)。”大家都学他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俺从抬(太)安赖(来)。”在学校也相互模仿。惹得大家发笑。
没几天,陈峑和姑姑、姑父,姐姐、覃爷爷及一班伙伴们都熟了。姑姑这里生活好得多,没有了那种窝窝头,没有了那种颠沛流离,没有了那种在寒风中的急行军,更没有了那种令人害怕的枪炮声!但他幼小的心灵早已留下战争的烙印,时常在睡梦中被惊醒,梦见妈妈、爸爸,还有鬼子!梦见枪炮、硝烟和鲜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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