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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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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抗倭寇川军出川 寻星火雷霆入桂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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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头的纤夫,拖着沉重的纤绳,一步一叩首,艰难的朝上游挪着脚步!

    国家在进行战略退却。

    重庆,成了战时的首都。

    不久,南京丢了。国人的心在滴血!弱国没有尊严,弱国国民的生命更没有尊严!在南京,死于日寇屠刀之下的人达三十万之众!人们在问,偌大的中国啷个啦?啷个败落于一个小日本?败得这样惨,败得无还手之力?亡国的隐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报上没有好消息,云秋坐卧不宁,有时心情无端的烦躁,她干脆不看报,把刚到的报纸揉作一团,丢在墙角,懒得理它。周边的人隔三叉五收到亲人的阵亡通知,云秋怕,她怕有一天她也收到噩耗!她晓得,现代战争,犹如绞肉场。从小熟背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诗作绝句。成了她心惊肉跳的源头。

    难民,成群结队,络绎不绝。从口音上,东北的,华北的,中原的,他们中有知识精英,有市民百姓,背包挂伞,长途跋涉,看上去都疲惫不堪,面黄肌瘦,目光迟滞而茫然。沿途城市、乡村消化一批,没找到依靠的继续朝前走,想远离战火硝烟,想在战时的首都——重庆找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据说,重庆市区人口从四十七万猛增至三百万!

    不知是啥时候,难民群里夹杂着伤兵。伤兵,在前方流过血,到了后方,哼哼吭吭的,不管打没打倒过日本人,他们都以功臣自居,动辄“老子在前方卖命……”秩序自然就没有先前“纯难民”的纯正。能动的,从老百姓那里抓只鸡、鸭,甩到店里加工,改善改善自己的伙食,不能动的,只有撑起颈子等战友施舍。老百姓晓得伤兵惹不起,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把东西藏高点。后来的伤兵们搞不到东西,只好拿随身的军品兑换,啥子子弹,匕首,甚至枪支,都可以廉价出售。伤兵不管这些,阎王爷那点滚过了一回,啥都不怕,只要能填饱肚子。说来,这些伤兵也可怜,回到后方,政府的收容所,军队的留守处,生活特差,饭菜没有丁点油腥。有头脑的老百姓从偏远之处廉价买来家禽,和伤兵交易,得到的军品再倒腾一番,发点国难财。陈云秋的杂货店趁机收了不少的军用物资,偶尔还收到三八大盖。

    伤兵们带回了前方的战况,他们痛在身上,气在心头:我们的军队,大小军阀喝兵血,吃空饷,要上前线,临时拉兵凑人数。有的新兵枪都端不稳,就被赶上了战场。平日里,训练军费被层层军官装进腰包,就连老兵也没参加过多少实弹射击!更莫说啥子先进理念,战术养成。加之装备差,后勤保障差,战场上一比,那差距就出来了,日本人炮弹像雨点一样砸过来,接着,步兵在狂风般的机枪掩护下冲锋,我们的人,就嫌爹妈生的腿短了。兵败如山倒哇,多少好兄弟,没回过神,就成了冤鬼!战前要和小日本拼个你死我活的一帮热血、愤青,还没见到日本人,有的就倒在了阵地前沿!

    这仗没法打。中日两国的军队差几个档次!

    伤兵们的激愤,渲染的那分悲壮,让老百姓笼罩在恐惧之中。中国,还有希望吗?

    没多久,国民党的高官汪精卫公开投敌,进行所谓“曲线救国”,老百姓痛恨不已,县上召开声讨大会,愤怒声讨汉奸卖国行为!大会完毕,进行声势浩大的游行,学生们用枯草扎成草人,穿上衣服,写上汪精卫、陈璧君的名字示众,然后一把火烧掉,以泄心头之恨!汪、陈叛国,给国人滴血的心又插上一把尖刀。

    日机,天天从头上飞过,日本鬼子就不让人活了,大轰炸,朝天门成了一片火海,死伤数以万计,周围的县城也未能幸免,梁山有个简易机场,自然是日本人的轰炸目标,周围的民房和机场一道被夷为平地,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老百姓毕竟是老百姓,指着嗡嗡飞过的敌机,只能仰天长叹,恨恨的骂着,我们的飞机在哪里?

    战争来到了身边。

    覃先生给耿东说:“现在重庆频繁遭受轰炸,为了安全起见,进货地点可改在万州,或就近的临江,钱少赚点,我们大家要以平安为重。”云秋和柱子、王元庆都赞同。除部分特有货物外,他们就在近处采购了。重庆要的农产品,他们自己调船接货,当然,他们随船给我们运些货更好,安全为重。

    覃先生给柱子、王元庆说:“战争来到了身边,这段时间我们这里比较乱,云秋心情不好,我们几家人是不是出去散散心?”几个人都觉得可以,两天后,几家人邀邀约约上甑子寨小住。乡村小道,林寨风光,没有伤兵,没有喧闹。夕阳,枫叶,层林尽染,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恬静。夜幕降临,柱子、王元庆提着手电,进入林中,不大功夫,他们提回来几只野鸡!柱子说:“这鸡呀,叫鸡暮眼,黄昏时就看不见东西了,每到下午很早就回到鸡窝里。我俩白天把鸡窝看准了,晚上去,电筒一照,吓得缩成一团,不费力,就逮回来了。”云秋也来了兴致:“柱子哥,我们相处恁个多年,都不晓得你有这一手呢。”王元庆说:“看不出闺儿子陈副团长还有两下子。”柱子说:“王眼子虫,经常骂我,不看我妹妹嫁给你,还有禹棠外侄女的面子,非打爆你的头不可。”王元庆说:“提那些虚劲,我俩找个没人的地方练练?”“练练就练练,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怕你不成?”边说边拍拍手,以为他要拉架势和王元庆干一场,他走到禹棠身边,把禹棠抱起来:“你爸是个坏家伙,哪有我们禹棠乖哟。”禹棠说:“舅舅,爸爸不是家伙,是人。”柱子说:“家伙就是东西,你爸不是家伙,你爸就不是东西,啊?”大家都大笑一阵,柱子也难得幽默一回,禹棠理解不到那样深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云秋说:“你两个,在孩子面前都没得个正经。”

    厨师把鸡杀了,在院坝支起干树疙头,把厨房的佐料拿出来,边烤边上佐料,禹棠和几家的孩子新奇得不得了,从没这样吃过,一人拿一根穿着鸡肉的竹签,在火里烤,不一会,鸡油蘸在火里,噼啪作响,香味扑鼻,云秋、覃爹和几个女人喝葡萄酒,王元庆、柱子和几个保镖喝白酒,一顿丰盛的野味大餐!

    覃先生看着孩子们吃的津津有味,说:“今天,我为孩子们感到遗憾,大人都有酒喝,孩子们没得喝的。干沙沙的,没得趣。”云秋说:“是啊,哎,覃爹,要是能造出像酒一样,能让孩子喝的,也许能赚大钱呢。”“嗯,但在乡下不行,乡下大部分人在贫困线下挣扎,哪有钱去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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