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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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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土匪劫货彩罡涯 耿东游说袍哥帮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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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较年轻,心想即使同属一门,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只见他双手抱拳,满脸堆笑的说:“你穿红来我穿红,大家服色一般同。”耿东仔细打量着管家,虽是商人打扮,但浑身油滑,多年官场走动,自有一番气度,他说话时,两眼放着光,语气里流露出几分霸气。耿东何许人?走南闯北多年,经过风雨,见过世面,只见他抱拳从容回敬:“你穿黑来我穿黑,我们都是一个色。”管家抱拳又说:“滚滚长江东逝水,天下同袍是兄弟。在下桂水仁堂门下拜帖多年,排行‘巡风’,今天初来宝地,敢问两位幺师出自何门?”耿东接过话:“我住长江头,兄住长江尾,舵把子有照应,此生你喝我洗脚水。我们那地方,明末无白丁,清末无倥子,走三江六码头,哪敢不求江湖朋友帮忙?敝人十三岁入峨眉顺德香堂,多年无建树,只是个伸夹皮。”

    几句切口(行话),管家听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人家人虽年轻,但位居他之上,属义字旗。人家是五排,他是六排。顺德香堂是大香堂,其袍哥分布四川各地,势力了得!他入的堂口名不见经传,只得赶紧躬身行礼,道声:“愚兄有眼无珠,多有怠慢。”借此掩饰几分尴尬。

    耿东人年轻,活跃,和船帮打交道,没几次,就把他们的行话,归属,内部结构搞得一清二楚,还出钱从船帮那里买了一面小旗,他想,走南闯北,难免会有用。今天几句话,还当真镇住了管家。耿东看管家有些下不来台,主动伸手,握住管家的手说:“笑话了,笑话了。多有得罪,天下袍哥是一家,你我永远的兄弟。”管家满脸堆笑:“永远的兄弟,永远的兄弟,请!”王元庆、耿东在管家躬身“请”字声中,不客气地先进屋坐定。

    管家明白,自己身份在耿东之下!得规规矩矩的敬酒。

    几巡酒后,管家就着胆子,既然来了,他得给城里的兄弟们说几句话。他刚一提及,耿东桌子一拍!气不打一处来:“城里那帮兄弟不落轿,淌浑水,同门兄弟,有啥事,可以商量,没想到,他们顾用跳滩匠暗算,臊皮,吃欺头!我那个兄弟中枪,至今还没有康复,我还想哪天空了,进桂水城找舵把子捞个梁子呢。”管家听耿东说要进城“捞梁子”,还真为他们兄弟后怕,那年月,帮派内部要是有人心怀不轨,对同门兄弟下套,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舵把子想遮掩也不行,除非你金盆洗手,归隐山林,即便如此,也可能招致其他“袍哥”的追杀。帮有帮规,轻则剁手,重则毙命。他扭头目视随行的张大彪,张大彪赶紧说:“都是吴二毛安排的,当初不晓得大家都是兄弟。”

    管家本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听清来龙去脉之后厉声对张大彪说:“张二,给五爷跪下!你这些幺孙子,干傻事!袍哥人家,对自己兄弟行不义之事,晓得帮规不?”张大彪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推说是吴二毛,细追起来,他才是主谋。他赶紧给耿东、王元庆陪礼。面对耿东二人抱拳说:“抱哥人家,自己挖坑自己埋,我们对不住兄弟,请五哥处罚。”说罢,右手撩开长衫的下摆,单膝跪在了耿东两人面前。耿东和王元庆交换了个眼色,看火候差不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起身扶起张大彪:“同门兄弟,不知者,不为怪,请起,请起。”“谢谢五爷!”张大彪惶惶的站起身,退在了一旁。

    郭永年目睹了这场面,平时吆五喝六的管家,今天遇见排行比他高的“五爷”,都不得不低声细气的下矮桩,明白了这些帮会的能量所在。他晓得该他出马了。

    ……

    在郭永年的调停下,城里的商户们给伤者医药费,王老板等体谅城里兄弟们的生计,同意城里一家大商号租用他们的水道、仓库等,往返重庆桂水运货,事情才告平静。

    风雨之后,有些闲暇。但陈云秋对部下的轮训没有放松。

    覃先生有一年多没上甑子寨了。这次他和向福贤一路上寨,活动活动筋骨,再体验一回半个月的军训生活。和年轻人一起摸爬滚打,一天下来,四十多岁的覃先生还是稍显疲惫,但清爽秀丽的林寨风光,让人心境不一样,和一群年轻人在一起,他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茶余饭后,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总要大谈一番“性”,或交流道听途说的黄色幽默,以期释放一天的劳累,末了,就和自己心仪的女人梦中魂游。

    章信东率先扯起了场子,他说:“男人啊,有点性能力,才有地位和尊严,没得了,就像臭狗屎一样,遭女人唾弃。仁桂乡下有个男人,看起人高马大的,听说当年他提杆鸟枪,在路上行抢,遇到个割猪匠。人们常说,一劁二补三打铁,他以为有油水,就气势汹汹扑上去行抢,割猪匠从兜里摸出两块大洋,丢在地上,匪二哥弯腰捡钱,冷不防,割猪匠用骟狗用的铁夹夹,把匪二哥的颈子夹倒,匪二哥动弹不得,割猪匠扯下他的裤子,亮出家伙,把他活生生的给劁了!你狠,人家还狠!人活下来了,但那事一点都不行,百分之百的太监。现在在婆娘面前,像个闺儿,自己说不起话呀!他老婆耐不住寂寞,外面去勾引男人,他不敢哼声,野男人来到家里,他还得去打蛋下面招待。遭劁了以后,来了割猪匠,不管有好远,都要跑去认,想复仇,可几年了,都没找到劁他那个人。可怜啊。”

    有个人说:“这叫光屁股坐石头。”“啷个?”边的人都懂不起。“阴(因)小石(失)大噻。”

    大家笑着议论,人世间还有这等事?棒老二,该遭!让他受点活罪。傻儿!

    “傻儿?这匪二哥算个傻儿,哎,你们说,人世间最傻的是哪个?”“哪个?”“梁山伯噻,同学三年,身边的女人不晓得是男是女!”有人大笑,有人批驳:“那,依我说,万一祝英台是个‘太平’公主,就看不出她是女的,你跟她同学,你也发现不了。”大家又笑了一阵。

    “我给你们讲个鸭蛋的故事。”又有人逗趣:“说有天早上,天刚亮,公鸡在院坝里追着母鸡,狠狠的拶它,拶得母鸡鸡冠鲜血直流,还不肯放过,主人家吆开后,公鸡找机会又扑了上去。主人百思不得其解,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啷个的吔?他四处看,今天没啥不同啊,主人来到鸡圈门口,歪起头看,哦,鸡圈里有个鸭蛋!”故事讲完了,有的人在笑。有的人还不晓得是啷个回事。“啷个回事哦。”有人解释说:“母鸡偷鸭子,生个鸭蛋,公鸡戴了绿帽子,啷个不生气嘛。”哦,大家才恍然大悟。

    这故事有些深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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