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后的加齐,走到苒苒的跟前,握着她的手,细细亲吻,然后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
“我看得懂,我答应你不会日夜守着你,我会用最伟大的战争,迎接我们的儿子降生。苒苒,记得在我们的婚礼前醒来。”
再抬头时,大家发现加齐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悲戚,他的眼眸如幽潭般深不见底,冷静的开口:
“雪,宣布下去,40天以后我和苒苒大婚,我要用全世界最隆重的婚礼,迎娶苒苒!”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大家高兴不起来,克劳伦斯忐忑的问道:
“40天后苒苒醒不过来怎么办?”
“苒苒一定会醒来!”加齐的话掷地有声。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国王王妃大婚的消息让整个阿锐比沸腾,整个国家都沉浸在婚礼的喜庆氛围中。德约半岛暗流涌动,加齐的离婚让伊觉和布尔其斯关系剑拔弩张,暗地里的战争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加齐将所有的心力全部投入到国事当中。
整整一个月,人们迷惑他们的王为什么一次也没有来看过王妃。
苒苒一直昏迷,持续高烧整整一个月,这种持续不退极限高烧,灼伤着每个人的神经,每个人都明白,迪蓝的布娃娃,只能缓解苒苒的痛,却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
这一晚,苒苒的窗外,加齐安静的站着,过去的一个月,他硬压下了千万次想来看苒苒的想法,变回到一个冷静的王。但是今天,他还是来了。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窗外,想看苒苒一眼。
就在这时,苒苒的房间里光影闪动,金色琉璃的光芒中,带着清晨朝露打过花瓣的气息,一个如星河璀璨般绝美的身影,在黑暗中站在苒苒的床前。静静的凝望着苒苒。
那如莲花般温柔的眼神,仿佛无边黑夜中唯一的明亮,让抑郁已久的硬壳悄然剥落,痛楚、绝望、迷茫、和慌乱随之而散,它如绚烂的彩虹覆盖着你,你便宛若重生,宛若回到那个纤尘不染的最初。
“毕维斯……”加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苒苒可是个雨燕般勇敢的女孩呢。”
毕维斯的目光一直落在病床上的苒苒上,如莲的淡雅清香。温柔得可以将冰雪消融。
“为什么会答应苒苒?”
加齐的口吻中带着质问,明知道服下露蜜索的后果,毕维斯还是给了苒苒。
毕维斯星空般深邃的眼眸望着加齐,一抹如水仙花般出尘的微笑在毕维斯的嘴角扬起,如乐章般华丽动人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苒苒决定的事情,即使前面是火海深渊。也会很努力的去做呢。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粹,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绝。”毕维斯那温柔得不像人类的目光,望着苒苒,带着欣赏和疼惜。
毕维斯的话震动着加齐的心。是的,他的苒苒总有一腔孤勇,带着孩子般的倔强和执拗,去做她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她总是百般的努力,对于爱情、对于友情,皆是如此。
明明知道结果。却这般毅然决然的去做。这样惨烈的代价,也要送一份礼物给他。
因为苒苒了解,这个宝宝,会像一个带着魔法的精灵。为她治愈好加齐的伤痛。
“加齐,你愿意为苒苒去死吗?”毕维斯突然的询问。
“我愿意!”加齐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回答。
毕维斯笑了,那般空灵飘渺的笑,他没有看着加齐,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微微说道:
“爱情真是有趣,陷入爱情中的人往往愿意为对方去死,把死当做是对爱情最高境界的表达,既然死都愿意,又为什么不为对方好好的活着呢?”
毕维斯如微风垂落花瓣的叹息着,继续说道:
“人在悲观的时候,总会想到宿命。你的母亲并没有欺骗你,若你的爱是给予苒苒,那么你的爱情注定坎坷。然而就宿命而言,其实人类唯一的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因此从长远来说,你和苒苒都会死。在你感叹宿命的时候,可曾想过,命运对你的垂青,千万人中,让你遇到了你想遇见的人,并且把她交到你的手中。”
毕维斯飘渺的眼神中,加齐握住了苒苒的手,那小小的手握在加齐的手中,那熟悉的温暖,始终都在。毕维斯的话在加齐的耳边萦绕,他说得没有错,神明将苒苒交到他的手中,他应该加倍的珍惜,不管过去怎样、未来如何。
一道金色的光芒落到加齐的手中,一根火焰色的珠串像有生命一般缠上加齐的手腕,一圈一圈,仿佛在熟识自己的主人,然后光芒归于平静。
“新婚礼物!加齐,战火在你手中,是毁灭还是重生,我充满期待!”
光芒隐退,毕维斯消失于金色的流光之中。
房间里的加齐,一只手握着苒苒,优雅而慎重的单膝在了苒苒的床前,从怀中取出了“永恒”。
“苒苒,求婚哪有写信求的,你可真会敷衍,不过我原谅你了。在我答应你的求婚前,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喜欢你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娶你也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对你说。你问我是否还记得我的理想。苒苒,你没有想到,当我仰望星空的时候,是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今天要告诉你,苒苒对于加齐,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星空,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加齐将“永恒”的男戒放在苒苒的指尖,然后握着苒苒的手,为自己戴上,再将女戒小心翼翼的戴在苒苒的无名指上。然后,加齐取出苒苒给他的离婚协议书,手腕上的珠串闪动,金色的火焰将纸页烧得化为一缕青烟。
“从今往后,我的妻子只会是你一人,我答应你,为了你和宝宝,我会认真而虔诚的对待未来的每一天。我会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去追寻你的梦想,自由而开心的每一天。无论你去哪里,只要记得,这里有你的家,我和宝宝随时欢迎你回来。”
一个吻落在苒苒的唇上,带着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承诺。很多年以后,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时,有人问过阿锐比的王:你就没有怪过她吗?一次也没有吗?
没有答案,却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宿命如一张张无形的网,纵横交织,也许在某个开始的最初,已经铺展开来。
与此同时,地下30米处。
一片漆黑,睁眼如盲,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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