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要走,忽听一人大喝道:“大胆贼人!往哪里跑!”自一匹马上飞来一人,手持绣春刀,身着圆领甲,白飞一见那装束,就知是锦衣卫到了,身后还有一大队的人马。白飞心知不妙,想着速战速决,可是一交手,不禁吃惊,这人可绝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而他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易。
过了十来招,白飞未占到半点便宜,这时有两辆轿子停在府衙的门前,轿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国字脸,身形高大,无须,三十来岁,穿一件猩红色的锦袍;另一个五十岁上下,相貌奇丑,朝天鼻,一双眼眼陷进去很深,眉毛淡得几乎没有,厚觜唇,脸形上边窄下边宽,无须,脸上的皮肤就好像用酱糊粘过的纸,又白又皱,穿着一身黑衣,连身上披的斗篷都是黑色的。看得出那三十多岁的人对那穿黑色斗篷的十分敬畏,而那五十多岁的人虽然长得丑,却自有一股威仪,神态优闲而又机警。
那一大队人马此时已全部到了府衙门前,将白飞等三人团团围住,而白飞还正在苦斗,他见那人忽然蹲身要攻他下盘,向后退出几步,那人见没砍中,又出一刀,白飞依然退后几步,还是不中,按说同样的招式使了两次都没有用,那么就不会再使第三次了,可奇怪的是那人把同样的招式又使了一次,白飞笑一笑,又向后退出几步,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有什么病,愿意去做这种无用的事。不出所料,这一刀还是砍空了,而看他的姿势好像准备砍第四刀,白飞很无奈地等着他的第四刀,然而正在此时,狭长的刀锋忽然由下至上撩向他的小腹,这一招变得极巧妙,也极迅速,整个人身体忽然腾空,之前没有任何征兆,这一招需有极强的腰力,也需有极强的腕力,不然不仅伤不了敌,还会令自己陷入困境。
“嗖”的一声,一道完美的弧线,又细又急,白飞一个人却有两个人的重量,就算他身手再敏捷也难逃这一劫,谁知他竟挥右臂想去挡那把刀,胳膊无论多坚硬都不可能硬得过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难道白飞是想以一条手臂的代价来换一条命?然而令大家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那把锋利的刀居然硬生生地被他拦下,而他的手臂却并没有断,不仅没有断,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这……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铁布衫!”那三十多岁的人道。
“铁布衫?”那五十多岁的人笑道,那笑却十分的怪异。
“能以肉身去挡刀剑的,除了铁布衫的功夫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武功?”三十多岁的人道,他觉察到他笑中的含义。
“你说的没错,以肉身挡刀剑,只有铁布衫能做到,可是你没瞧仔细,那小子的手臂可并没有碰着刀刃!”
“……!”那人一惊,细看之下,果然手臂与刀刃之间还有一条极细微的缝!
“这……这是哪门子功夫!”他道。
“他是将全身的真气凝于一点……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却有这般造诣!”五十多岁的人道。
“控制真气流转,这只要是学过武功的人都会,可那是一股无形之力,怎能挡住有形之物?”三十多岁的人道。
“真气本是藏于全身的各处穴位,我们每出一挙,每挥一刀,真气便少一点。出挙时,真气凝于挙中,但平常之人所凝之气不过一条手臂穴位中之气,并不能使全身各处穴位的真气迅速凝聚,因而一挙击出,必须击中敌身,否则便无效果。如果是内功很高的人,这一挙虽只有一条手臂的真气,却也能隔空伤人,因为这真气之强已足以令无形之物化为有形,可是有这样内功的人世上没有几个!”那五十多岁的人道。
“将真气快速集于一点,这就无异于拥有了绝世了内功,这法子倒是挺妙!”三十多岁的人道。
“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却绝非易事,”那长相奇丑的人顿一顿,接着道,“真气乃是靠经脉流转,而全身的经脉都以心脉为中心,若想将所有真气一瞬间集于一点,则必定会有大股真气经过心脉,如此一来,则心脉必定受损,重者立时气绝。”
“可那小子好像没事的样子!”三十多岁的人道。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可以令心脉不致受损。”五十岁的人道。
“等抓到那小子,不妨问问他!”三十多岁的人道。
此时白飞跟那锦衣卫又斗了几十回合,依然难分难解。窦灵惠在一旁看得心急,便叫道:“你不是说你武功很高的么?怎么连他都打不过!”白飞心想:你说得倒很轻巧,这可不是个小角色!可是如果照这样打下去,形势可不妙,看来只好出绝招了!
他自腰间拔出匕首,——这把匕首他可不会轻易就用的——趁那人刀还未至,集全身真气于右手,等到那人刀至时挥刀相碰,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绣春刀已断,一道白光至那人颈间划过。
时间仿佛停住,而那人的头却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
“呀!”窦灵惠大叫一声,这是她今天看见的第二个死人。
没有人会不感到惊讶,因为看上去奇逢对手的两个人,怎么会有一个突然那么不堪一击?只有那五十多岁的人神色自若,且嘴角还挂着奇异的笑。
“他刚才是不是又……”那三十多岁的人道,他大概猜到了白飞又使出了那一招。虽然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当他亲眼看见时,仍然好像出现了奇迹一样的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后生可畏!”那五十多岁的人道。
白飞对自己的这一刀很满意,他相信他这一刀一定可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那样就不会有人再敢来阻挡他了。他对着那尸体道:“是你逼我的!”话说得很响亮,而且很冷酷,大概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见。如果没有人想死的话,他绝对可以大摇大摆地从人群中走出去。他将刀插回腰里,淡淡地道:“我们走吧!”
郭笙和窦灵惠跟在他的后面,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一个声音飘过来,这声音很尖很细,很刺耳。
白飞站住,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向自己走来,那个人长得可真丑!
“是你叫我?”白飞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小哥年纪不大,武功却不俗!”黑色斗篷道。
“小事一桩!——你有事么?没有我可要走了。”白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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