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准备得差不多时,便听到王桐拍门的声音,二丫听了忙快步走去。打开门便看到穿着崭新官服的父亲,二丫见父亲眉宇间虽略有些疲倦,但脸上却带着激动兴奋的神情,不由得也受了感染,心中调皮便开起了玩笑,只见她一躬身,“民女李二丫见过县太爷!”
李县令初次做官虽心中兴奋难耐,却仍要保持文人荣宠不惊的风度,此时见了女儿如此,便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心情,拉起二丫只说了句:“调皮!”便大笑着向院中走去。王桐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倒是孙师爷毕竟也做了几任的师爷,脸上还是平时的神情,只是踌躇满志地摸着一屡胡须,跟着李县令身后走了进来。
杨婶二人已是把饭菜在外院厅内摆好。二丫便问父亲是否还要去请知府大人派来的公差过来用饭,李县令欣慰地看着懂事的女儿,笑道:“他们观完拜印的礼后,就赶着马车回去复命去了,想是知府大人来时吩咐的,想着他们急着赶路,你王大哥便准备了些银钱让他们自己在路上买些吃食。”
人本来也不多,李县令命道不必分什么主仆,大家便团团坐了一桌。王桐又回房间拿了一小坛酒,对李县令说道:“老爷,这是我爹让我一路带过来的,让在老爷接了印后拿出来庆功的!”
李县令拿过来细细看了,有些感慨地对孙师爷说道:“这酒虽比不得你对杨将军说的百年佳酿,却也是不错的,差不多近三十年了呢!”
孙师爷见李县令一脸惆怅的样子便知是有故事的,便也不说破只是笑道:“那也只是说说过个嘴瘾,却是连味道都没闻过的,今日倒是沾了大人的光,也尝尝这藏了三十年的好酒。”
李县令大笑:“倒是有个三十年,只是却也不是什么好酒,来,每个人都尝尝。”
刘婶早就想到他们几个男人应是要喝酒的,此时便去厨房拿了六只碗出来权当是酒杯了。王桐忙一一倒了些酒,大家举碗齐贺李县令,男人们都一口喝光了,又吃菜说话。刘婶和秀儿只是略沾了沾唇便放了下来。
二丫却是慢慢喝了一大口,这酒本就有些烈,又放了三十年愈发地浓烈,二丫一口下去便被呛得咳了起来,眼睛中的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惹得大家笑了起来,李县令心疼地说道:“你这丫头又不会喝酒,略沾沾就是了!”一面又给女儿夹菜,让她赶紧吃了好压一下。二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道:“看着父亲做了官心中高兴,便忘记自己不会喝酒这回事了!”
孙师爷也笑着圆场道:“二小姐倒是个孝心的,只是凡事量力而为才是,否则长辈们就要心疼了。”
二丫忙点点头看着开怀大笑的父亲,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她只好借吃菜的功夫低了头来掩饰。上世的父亲初做官时,一家子也是如此的开怀畅饮,她知道家里还埋着一坛酒,那是父亲准备在祖母敕封时拿出来庆贺的,可是上世父亲没能喝上,在他得知自己永不录用、三丫不能科举时,就把那坛酒摔了。二丫相信:这一世父亲一定会象现在一样高兴地喝到那坛酒的。
在李县令接印的第二日,周县丞把之前代管的一应事儿都交了上来。李县令便开始正式掌管尉县的县务,首先是查明尉县的地界版籍,又了解了些此处的风俗人情村庄人口等。如此几日后,照例要张贴个安民榜,晓喻县内军民,新任县令已是到任理事,每月逢五和十时为放告日,有冤可直接来面见县令申诉,并告诫百姓安分守已严禁贩卖私盐等。
就在李县令忙得团团转时,二丫也在考虑家中的情况:现在家中前院住着王桐和孙师爷,后院住着李县令父女二人和刘婶二人。因着刘婶和秀儿是刘夫人暂借自己使的,现在基本已安顿下来,便没有长留她们的理,不但阻了她二人的前程,以她们的才能在自家这种小门小户的也是暴殄天物。二丫想父亲在此任职三年后又不知要去哪儿,不必要买人,到时费了银子还使人家骨肉分离,便打算只雇两个人来洗衣做饭。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婶和秀儿时,秀儿想着二丫素来行动不是那娇小姐,他们家又只有两个主子,如此即省事又省钱,倒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刘婶却认为二丫以后也算是官家小姐,身边怎么也得有个丫鬟,要是出去没个人跟着也不像个事儿,这贴身的丫鬟最主要的就是忠心,便只有买才行,身家性命捏在主人手中便不敢有什么花哨心眼。又给二丫二人分析:若是雇的每个月都得给工钱,三年下来工钱也差不多能买个小丫头的,却不能保证忠心;而买的就一样了,每个月给几个钱当月钱就行,不用担心她的忠心,三年以后,若是侍候的好了,便给个恩典放了出去也是值得的。至于粗使的雇着也行,只是厨房的人还是要小心的。
二丫仔细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刘婶说得有道理,便决定先买个贴身侍候的小丫头,再各雇一个洗衣打扫卫生和做饭的。
二丫找了空去与父亲商议,李县令听了也觉得这主意可行,又想到王桐夜里兼着门房,白天就跟着自己听差,便想再找个门房。一时又想到这门房需得信得过才好,便有些发愁。二丫却劝慰父亲:这门房先慢慢寻找罢,王桐暂时先兼着,白日里她们会看严门户,况且是在县衙最里面不会有人敢随便闯的。李县令一中想也只能如此,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在自己不经意中女儿就已经长大会照管家事了。
二丫将本县的牙婆叫来,在刘婶和秀儿的陪同下挑选丫头。县太爷家要买人,牙婆自是极是奉承,带的人皆是当地身家清白的女孩子。二丫之前也是挑过不少丫头的,只是在此时不好表露出来,她相信刘婶和秀儿在这方面也是很有经验的,于是扫了一眼,心中有个大概,便也不多言全放手给她们
最终,刘婶和秀儿挑了一个十一岁长得有几分清秀的小丫头。
二丫在心中也是选的她:一是年龄小,等三年后也才十四岁,让她偶尔帮着自己照顾父亲或着王大哥孙师爷都可以,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虽说比自己还小了两岁,但她是她家最大的孩子,下面的几个弟妹都是她带大的,照顾人自是没什么问题的;再者,她虽长得有几分清秀,却不会美得招惹人,又不会带不出手来。既然父亲短时间内不准备把母亲她们接来,那自己就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
说到身份银子,牙婆便道:“若是活契二两银子即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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