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枪声在我耳边响起，没有血花四溅，也没有痛苦的叫声，只是花面的惨叫却在我耳边响起“妈的，谁让你用枪的！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说过你可以杀人了吗？”
我抬起头，是刚子救了我。他黑色的脸在阳光下，突然不是那么难看了，我咧嘴艰难的笑了笑“你、为什么救我？”
刚子低下头“我救的不是你，而是江湖道义！”
“道义？道在哪？义又在哪？道义是什么？哈哈，你跟我谈道义，狗屁！全是狗屁，只有利益，不管是在道上，还是在官场，没有道义，只有利益！”
我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一口鲜血被吐了出来“道义，呵呵，别跟我提道义！”
武僧看我没事，又躺了下去，只是刚才估计把他吓的半死吧，其实我冷汗直冒，毕竟我也怕死，谁不怕死呢？
刚子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花面“道义的事暂且不提，这里有我们的规矩，既然到了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说完拍了拍手“只要你们两从这里爬过去，我当场放人，否则，死！”
说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不在看我和武僧，脸上傲慢的神情我不会忘记！
武僧脸色铁青，浑身发抖，我咬着牙齿看着武僧，半响“爬！”
“刚哥，让他们爬我的！”花面扬起脸笑着把腿叉开。刚子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子说爬你的了吗？妈的，你是不是中间那玩意不想要了！”说完冷哼一声。
花面打了一个冷颤，不自觉的用手捂着命根子。
在我面前的，是一双腿，只要钻过去，我就能离开这里，如果不钻，我就会死。我笑了，因为笑，是不会让我看出情绪的，我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学着电视里什么宁愿死也不钻的狗屁话语。
我钻，而且是必须钻！
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僧已经爬过来了，不过他不是钻裤裆的，而是拽住我的裤脚，声音打颤“别钻，死也别钻！”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今天我钻他裤裆了，他让我活下去了，总有一天，他会钻回来，但是如果死了，就是没也没有了。”说完我笑了笑，牙齿在打颤，身体在颤抖，就连神经也在断裂。
钻过去吧，钻过去我就能活下去了，不钻！钻过去仅存的尊严都没有了，活下去又能怎样？
心底两种声音好像鸣笛一样，让我头脑发晕“啊！我他妈钻！”这声音如同九幽之剑，刺穿了我的身体，也刺穿了我的尊严。
每一步，我都要颤抖，每一步，我都要留下一滴血水，每一步，我都算计在内，每一步，都是一次煎熬。
滴答，滴答，滴答。
秒针的声音在我耳边嘶鸣，却好像断了线的时空，无法继续串联在一起。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十八步，我一共爬了十八步，这些我会还回来，我孙寒，说道做到！
“现在，我能走了吗？”我抬起头，言语寒栗。
刚子看了看我“你的朋友还没有钻，如果他不钻，你钻了也等于没钻，所以，你还不能走。”
“够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死也不会钻的！孙寒，对不起，哪怕连累你，我也不会钻！”武僧的声音犹如惊鸿一般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
我的心在滴血，我分明看见他在哭，泪水如注的从他面颊流下“对不起孙寒，是我连累了你，但是我不能钻，死也不能。”
不知为何，我竟然丝毫没有生气，哪怕是白白钻了过来，我也没有生气，我甚至在笑。
“不怪你，能死在一起，也算一种缘分了，希望下辈子你能记住我，好报恩。”我说完又躺在地上，精疲力尽的我竟然睡着了，再也没有意识。
也许我会在梦中死去，不过我不想死，也不能死！血水染红了我的头发，也染湿了衣领，不能死！我只坚定着一个信念，不为别人，只为了还父亲一个公道！
好暖，但是我的头却晕晕乎乎的“水。。。拿水来。”我迷迷糊糊的喊道，但是我意识很清楚，我没有死，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钻入我的鼻孔。
“你醒了？”我感觉到鼻尖一阵香味，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好熟悉“是婷婷吗？是你吗？”
但是我又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可是对方却偏偏点点头“是我。”然后我感觉一双柔嫩的小手摸着我的头，似乎是泪水溅到了我的脸上，顺着我的脸滑落，滴在枕头上，枕头湿湿的。
“女儿，还不走？一会就要开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于雯婷点点头，我感觉那一丝柔软忽然离开了我，我伸手去抓，可是却抓不到。
待我有力气睁开眼的时候，婷婷已经离开了，我傻笑着摸着自己的脸，好烫，第一次我孙寒也会害羞，一定是她救了我。但是她又怎么能救我？她凭什么救我？
一连串的疑问，我扭头看见了浑身缠满纱布的武僧，武僧同样也醒了，不过他没我这么走运，他身上伤的似乎更重，眼睛也被人打肿了，并不是淤青，而是整个肿起来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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