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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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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祸起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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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因何蹙眉,可是这段日子政务太过繁忙的缘故,国事就算在重要,皇上也该保重龙体才是。”见他蹙眉,清陵不由劝道。

    胤禛敛眸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颔首道:“这个朕知道,只是清陵你守陵十余载。已算得上是方外之人,无需挂念此事。若添了凡心尘念,倒是朕的罪过。”

    清陵闻言,只觉得如一桶凉水直直灌下,整个人透心的凉。刚刚短短的一瞬,竟经历了大喜大悲,只觉得神不守舍,心内如海水翻腾,心神恍荡。

    见她如此,胤禛也不在多言,只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夕阳云景,飞鸟浮云。想起与秋月如今的僵局,随口念道:“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疏亲密?从前碌碌却因何?”

    清陵听了,如醍醐灌顶,蓦与神会,若有所得。

    一念不生,万缘俱寂。

    胤禛转头,见她有所悟,盯着她的脸,别有深意道:“大造本无方,云何是应往?既从空中来,应向空中去。”

    清陵毕竟也是念佛数十载之人,很快收摄心神,对胤禛道:“多些皇上提点,清陵明白了。”

    胤禛微微颔首,“若果真如此,朕也不算白来这一趟了。”说着环顾了四周,“你这里倒清净。”

    清陵微笑道:“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缘心迷,不能自悟。皇上因站在局外,故能劝动清陵,可皇上对贵妃娘娘,如何不是身在局中,参不透。”

    “智慧观照,内外明彻,识自本心。”这是那日离开时清陵最后的话,胤禛在纸上写上几字,对着看了半响,最终将其揉成一团,仍在一旁。

    识自本心,外人都看的清楚明白,为何她却不懂。

    胤禛心里烦闷,发狠,却仍不曾踏足翊坤宫,一连半个月,连后.宫也不踏入一步,只在政务处理完后,偶尔去储秀宫找清陵谈佛法论禅道,倒能让他在这宫里暂时找到一片心的寄托。

    自两人将话题摊开后,清陵虽对胤禛仍心存爱慕,但却也不表现分毫。有些人,有些事,放在心底就好,心里住着那个人,远远的看着他,为他祝福,愿他一生安康,也是她的幸福。

    每个人心里都有最美好的一人,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和亵渎的人;每个人记忆中都有罪幸福的时光,那是任何人都无法窥探的日子。

    她的生命中出现过他,即便以后的日子只能在怀念中度过,人生也无憾了。

    清陵想通后,便与乌喇那拉氏说明待明年开春便继续去皇陵守陵。

    因有这层缘故,乌喇那拉氏对她心生敬佩,吃食住行更是悉心,照顾的无微不至。

    胤禛不常来后宫,来了也只是在清陵院子里坐半个时辰,遂宫里又流言四起,人人都知道现在最得宠的是储秀宫的老贵人。

    小林子将这个话说与秋月听时,秋月抄写佛经的手顿了顿,一滴浓黑的墨汁从笔尖滴落,浸湿了纸张。

    秋月搁下笔,拿起宣旨,叹道:“这半日的功夫都白做了。”

    想着也无心思写字了,才要拿本书看,只听得外头的风自西边直透到东边,穿过树枝,都在那里“唏哗喇”不住的响。一回儿,檐下的铁马也只管叮叮的乱敲起来。

    小林子说完,见秋月面色淡淡,也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劝了两句“不要在和皇上怄气”“还是得早日和好才是正经”之类的话,便退了出去。

    秋月歪在炕塌上,身上盖着皮褥子,懒懒的看着玻璃窗外的场景。

    十一月,已是一片萧索凄凉的景象。草木枯黄。光秃秃的树梢屹立冷风中,覆盖大地的残叶早已被勤劳的宫女扫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地面,煞是冷清。

    精致奢华的屋里,虽烧着碳,然炕里没烧。一阵冷风吹来。将窗外竹枝吹的七零八落。秋月看着,只觉身上寒毛一乍,唤了春纤进来,问道:“前日大太阳的。我恍惚见你晾了小毛儿衣裳,拿一件来我披披。”

    春纤一面应了,打开壁橱。捡了一件纯白狐狸皮毛衣。秋月眼尖,瞧见了檀木盒子,忙道:“那是什么。拿过来给我瞧瞧。”

    春纤取出,一面奇道:“好好的柜子里怎么会有个盒子?”

    说着,递予秋月。

    秋月疑惑,也顾不得穿那衣裳,只将锦盒打开,看时,却是两块旧帕子。

    展开看。却是那年胤禛差苏培盛送来的,“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

    那个时候,他还曾为她写诗,那时两情相悦。而如今……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心酸,泪珠儿滚滚落下,湿了罗帕,染了墨渍。

    正是:失意人逢失意事,新啼痕间旧啼痕。

    春纤不知她是触物伤情,只当她又忆起什么不由在一旁小意劝慰,见无半点效果,直说道:“主子,这墨迹散了。”

    秋月这才撂了手帕,拭了眼泪,闷闷的由着春纤伺候她穿了毛皮衣裳。

    有了方才一事,只呆呆的看着炕几上的锦盒,也不知想些什么。

    正愣神间,就听外间嘈杂不止,秋月不愉,蹙眉正欲说什么,就见小林子满脸哭痕,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在秋月面前,哭喊道:“主子,小阿哥……小阿哥落水了。”

    “你说什么。”秋月猛的坐直身子,不料起的太猛,整个人不禁晃了晃。她忙扶住小几,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福儿不是在偏殿午睡么,怎么会落水。”

    虽言辞疾利,她却也知道这定是事实。从八月十五那日起,福儿已经有近三个月没见胤禛一面了。早就缠着她,让她去请胤禛过来,或者让她带他去养心殿见胤禛。

    她表面上用言语安慰着,却到底拉不下这个面子,尤其在小林子说胤禛往这边走来,最后却去了老贵人那里的那日。亏她还在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事实却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这不禁让她动气,失了面子。

    现在她后悔了,报应来了。若早知道福儿会偷偷跑出去,她不该看重这该死的面子。面对儿子的命,所谓的面子算什么。

    她恨,恨自己无谓的清高,恨年家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恨素云没照顾好福惠,更恨胤禛的无情。

    最恨的,是她自己。

    是她没照顾好福惠。

    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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