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佛经秋月倒真真的看入迷了,连初蕊多次进书房为她添茶水都不知道。
待感觉眼睛微微有些酸涩,抬头看窗外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屋里也早已点了灯火。
初蕊见秋月抬头,笑问道:“主子看什么这么入迷,连奴婢进来好几次都没发觉。”
秋月笑了笑,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17点——19点)了。”
秋月放下书,倦倦的伸了个懒腰,笑道:“已经这么晚了,这佛经果真是博大精深。我不过才粗粗看了几页,还没细细品味此中真味,便用去了几个时辰。”
这时,锦心端着晚膳走了进来,“在聊什么呢,瞧着主子心情倒不错。”
秋月闻着饭菜的香味,扶着初蕊的手站起了身,道:“还真是有些饿了,再去厨房取两幅碗筷,叫上悠琴咱们四个一起用膳。”
“是。”锦心喜笑颜开的领命出门。
初蕊也是心中高兴,可见主子心情大好了。
待锦心取来碗筷,初蕊也将饭菜摆好了。
玉带桂鱼卷一品、桃仁酥鸭一品、燕窝拌白菜一品,清炒笋丝一品,海带猪肚丝羹一品,鲍鱼烩珍珠菜一品,并几小碟素菜。
虽说秋月也会偶尔感叹太过奢靡,但现在上流贵族,都是这种风气,她这还算是节俭的。
主仆三人就在书房屏风后的那张张紫檀木嵌螺钿罗汉床上用膳。
因秋月看了一下午的书,心情平和了许多,和她们俩也算说说笑笑的。
秋月见夏悠琴并没来,便疑惑的看着锦心,锦心道:“方才小林子将夏姑姑叫去了。想是有什么事情。”
见秋月点了点头,便又闲话了起来。
锦心问道:“主子方才看的什么书,怎么这才一会儿,心情就变好了不少。”
秋月轻轻夹了一筷白菜,放入嘴里咀嚼下咽后,才轻轻道:“给你们讲一个典故。方才在书里看的。”
锦心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主子说的典故了,像主子从前说的雷峰塔的那个典故,奴婢到现在还没忘记呢?”
秋月微微一笑,那是她在年府时。见书里写的雷峰塔白蛇传的故事,同后世在电视上看的完全不同,便给她们讲了白素贞和许仙的故事。
没想到。她们到现在都还记着。
秋月缓缓的开口讲述,一时间,只有她清冷略带空灵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响起。
「有一次大梵天王在灵鹫山上请佛祖释迦牟尼说法。
大梵天王率众人把一朵金婆罗花献给佛祖。隆重行礼之后大家退坐一旁。
佛祖拈起一朵金婆罗花,意态安详,却一句话也不说。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面面相觑。」
讲到这里,秋月停顿了一下,向她们问道,“你们说。佛主拈花是什么意思。”
锦心想了想,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饭。笑道:“佛主拈起花朵,自然是观赏用的,难不成还用还吃么?”
初蕊摇了摇头,“不对,佛主是修行之人,有岂会在意这些外物美丽与否,肯定是另有深意。只是不知,佛主内里的含义。”
秋月朝初蕊含笑点头道:“不错,初蕊倒是有慧根之人。”
锦心撇了撇嘴,“也只有主子才会深究经书里面的含义,您瞧咱们府上的主子中,有几个识字的。她们抄佛经也不过是抄抄字,或是用来投爷所好罢了,有哪个真正明白其中深意。”
秋月反问道:“她们不知其中的含义,咱们就要学她们么?”
锦心道:“好了锦心。”
又转头问秋月道:“主子,佛主拈花到底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秋月笑了笑,才接着缓缓道:“在听佛主说法的人中,有个叫摩诃迦叶的人。他见佛主拈花,破颜轻轻一笑。
佛祖当即宣布:“我有普照宇宙、包含万有的精深佛法,熄灭生死、超脱轮回的奥妙心法,能够摆脱一切虚假表相修成正果,其中妙处难以言说。我不立文字,以心传心,于教外别传一宗,现在传给摩诃迦叶。”
然后把平素所用的金缕袈裟和钵盂授与迦叶。
这就是禅宗“拈花一笑”和“衣钵真传”的典故,后人把摩诃迦叶列为‘西天第一代祖师’。“
初蕊细细品了品这个典故,感叹道:“‘拈花一笑’,果真只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想到这上面,咱们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
锦心奇道:“这‘拈花一笑’怎么了,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秋月淡笑摇头道:“真真是痴儿,竟还未觉悟!”
初蕊笑着解释道:“佛祖所传的其实是一种心境,一种纯净无染、淡然豁达、无欲无贪、不着形迹、超脱一切、不可动摇、与世长存的心态。”
秋月含笑点头道:“初蕊果然是有觉悟之人,这是佛教 “无相”、“涅盘”的最高的境界,只能感悟和领会,不能用言语表达。而迦叶的微微一笑,正是因为他领悟到了这种境界,所以佛祖把衣钵传给了他,现在明白了么?”
锦心点头道:“明白了,就像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是不是,主子?”
初蕊笑着点她的头道:“这么早学的,也真难为你还记得?”
“那是,也不说当时我被梅先生罚了有多惨。”
忆起当年的糗事,主仆三人都笑了起来,房间的气氛更是乐呵。
雍王府上房,胤禛听乌喇那拉氏禀完。不动声色淡淡道:“你遣人去庄子上的人回来说,年氏不肯回府?”
明明是没有平静的语气,但还是让人听见里面透露的寒意。
乌喇那拉氏瞅着胤禛的脸,从面上根本看不出端倪,只得试探道:“想是年妹妹怕过了病气给府里的众姐妹,要不。妾身亲自去庄子上接年妹妹。”
胤禛想起他上次去庄子上的情节。她对自己这样便也罢,若这样对乌喇那拉氏,倒真不好收场了。
思极次,胤禛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又放下,淡淡道:“她不愿回来。就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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