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澜变得自信,林雪玉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在逞强。对于安澜的学识她是略有耳闻的,因此才会趁此机会来为难她,要让她下不来台,让她丢尽颜面。不然难解她心中的愤恨。
林雪玉拿起那沓写着题目的纸一张一张认真翻看着,她要找最难的那题,让安澜在众人面前无言以对。
安澜忐忑不安地看着林雪玉的动作,林雪玉每翻一张,她就紧张一分。那些题目她也都看过,虽然没有认真思考过答案,但是对那些题目,她可没有任何把握。甚至有些题目,她觉得只有天才才会知道答案。如果林雪玉恰好选到那些,她可如何是好。
该想个办法。题目还没选出来,安澜已经在开动脑筋了。
思索了一会儿,安澜小声对萧敬轩说:“怎么办?其它的都还好,我最怕的就是作诗了,特别是那种又要应情又要应景的。”安澜垂丧着头,很苦恼又很没自信。
虽然她说得小声,但是因为大家离得近,因此不仅凌逸风,连林雪玉都听见了。凌逸风不禁皱眉看安澜,却不经意地扑捉到安澜狡黠的笑,于是他便放弃了待会救场的打算。
林雪玉嘴角拂过一丝轻笑,手上翻阅的动作也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便看中了一道题。她志得意满地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安澜,说:“给你,就这题吧,很简单的,想必安姑娘很快便可做出。”
安澜接过题目,看了一眼之后面露难色。她的反应林雪玉可是一点都不放过,她要牢记安澜受挫的神情。
“怎么是作诗的呢?”安澜喃喃自语,不过刚好可以让身边的人都听见。于是有人担心。有人等着看笑话,还有一个人很放心。
林雪玉心里几乎乐开了花,她挑眉道:“怎么,安姑娘觉得太容易了么?”她嘴角的笑意都掩藏不住了,“确实简单,不就是一句应景的诗么。安姑娘请说吧。”
安澜为难地看着林雪玉。说:“一句就行了哦?”
林雪玉得意地点头,众人都安静地等着,不过,飞禽走兽可就没那么“善解人意”了。安静使得只要有一点声响就很明显。而那蝉鸣更为突兀,安澜记忆的闸门打开了。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前,安澜看了一眼才升起不久的圆月。有模有样地做起诗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众人细细品味着这句诗。然后纷纷点头称好。就连在座的才子们都说不错。安澜在心里得意:肯定不错呀,能出现在教科书里的诗,怎么会不好呢。随后又暗自庆幸自己穿到了不明时空,若是穿到清朝什么的,她肯定会很惨的。
林雪玉见安澜很轻松地就说了出来,还作得不错,心里很是不甘。默念了一下这句诗。她心中一亮,说:“你这句诗作得是不错。可是与现实有些出入。”
安澜不解地看着她,萧敬轩开口分析道:“安澜的诗作得甚好,特别是‘别枝惊鹊’和‘半夜鸣蝉’,接在‘明月’和‘清风’之后,便构成了一个有声有色的意境,正好我们身临其境。”
“蝉鸣我是听见了,可是被惊吓的喜鹊呢?”林雪玉找茬来了。
想找安澜的茬可没那么容易,对于咬文嚼字,她才是高手。
安澜耐心教导,“既然被惊吓了,那它们还会呆在树枝上等你来观赏吗?它们自然是飞走了,不信,你爬到树上去看还有喜鹊的影子么?”说完安澜叹了一口气,似是为林雪玉的智商感到遗憾。
这下,无言以对的是林雪玉了。
凌逸风的嘴角向上勾起,他就知道安澜不会那么容易被难住。而萧敬轩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其他人更是赞赏安澜的才情与智慧。
林知府则不动声色地喝着他的茶,林雪玉嘟着嘴巴,脸蛋因气闷而有些发红,那模样其实挺可爱的。可惜呀,她非要跟安澜作对。
安澜看林雪玉不是很服气的样子,不大忍心,还是让她心服口服吧。
“林姑娘若是不满意这句诗,那我再作几句。”安澜说得很轻松。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安澜也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反正她文思如泉涌,哦不,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安澜将脑中想到的诗句缓缓说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没等大家做出反应,她又继续,“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还有,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林雪玉越听越不爽,安澜问道:“林姑娘,有你喜欢的么?”
林雪玉气鼓鼓地看着安澜,林雪玉如此明显地针对,船上的人都看在眼里。
凌逸风对林雪玉说道:“玉儿,别再胡闹。”
林知府若有所思地看了安澜一眼,继而看向林雪玉道:“玉儿说的果然没错,安姑娘的确才华出众。诸位对安姑娘的诗还有意见么?”
此话一出,船下的群众都鼓掌说都作得好,而船上的才子们却有些忐忑了。他们都在猜测这位安姑娘到底何许人也,竟弄得林小姐与她针锋相对,他们都闻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只是,他们处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啊。
安澜无所谓地笑笑,不过,她还是在心里期盼接下来最好没她的事。她之前故意跟萧敬轩说自己最怕作诗,其实是她看到这个题目后就想到此类的诗词实在的数不胜数,这个,已是她最有把握的了。当然了,真要她原创一首她应该是做不到的,此时的安澜十分感激语文老师总是严厉地要求他们背诗,老师是真的为了他们好的。
幸好林雪玉上了她的当,不然的话,她可真的要丢脸了。
能不能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呢?安澜又在心里思量。
“安姑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一个声音将安澜的思绪打断,她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一看就是才子的才子。那位才子见安澜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便继续说道。“那些题目中许是都难不倒安姑娘吧?”
安澜暗道不好,来者不善。她谦虚的说:“公子过誉了,小女子无才无德,只会林姑娘挑出来的那一题。其它的题目我可真是一点都不会,我也正期待着诸位的答案呢。”
“安姑娘太谦虚了,不如……”
那位才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凌逸风打断,“张公子,我的师妹只是来看热闹的,集英会大家期盼已久,就别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了。”
凌逸风有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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