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草原上到处是枯草,只要一星点火星,霎时间,就会燃烧起来,燃烧的很快,普天盖地的烧过来。正在帐篷里闹的道草根夫妇听见外面人喊马嘶忙跑了出来,乍见到漫天燃烧的大火,都愣住了。
愣了半日,两人才反应过来,道草根是赶紧往马圈跑,叶草根则招呼着弃儿捞了水桶跑去打水灭火。狂跑了一段,叶草根忽然痛恨起蒙古人的破规矩来,住的离水源那么远,着火了连水都打不到。
待她跟弃儿慌慌张张的提了半桶水赶到救火的地方时,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汉人有的在忙着逃命,有的搬着自己的东西,还有的是忙着灭火;而蒙古人……哦不止蒙古人,还有他们马场的一些牧丁,他们非但不去救火反而打着了火石,将自己身边的草也点着了。
叶草根想也不想提起水桶的朝着最近的一处火点倾倒而下,那半桶水根本就起不了作用,她有慌间又寻不着什么好法子,只好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对着火点一同乱扑,同时破口大骂那些还要拉开自己的蒙古人:“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毛伊罕你还不过来帮忙?!”这些人真是疯了,救火还来不及还在放火。
宝音母女两个强扯住叶草根:“夫人,夫人,你就让火这么着吧。”
“宝音!”
“夫人,我们这是在救火!”
救火?叶草根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她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可笑的救火方法,救火不是急着去灭火,而是急着放火。这就跟你现在跟她说火上浇油是在做好事一样。
“放屁!你们当我是傻子啊!”
宝音死死的拖着叶草根:“夫人,夫人,您在草原上没待过。不知道这火一旦烧起来,就是跑得在远也没用。若是想保命,只有吧自己身边的草点着,烧出一片空地来,这才没事。”
听了宝音的解释叶草根才晓得这其中的到底,立马吩咐了:“快喊话!让大家都烧出一片藏身的空档来!”
叶草根瞧着火烧到自己面前的荒地便停止燃烧。说不出惊讶,放火还能救火。她算是又一次开眼了。
这次的损失……叶草根不晓得该怎么说,马场上除了……应该说被烧光的只有那些商人们的帐篷外跟货物,至于他们则几乎没有损失。
夜幕很快降临,秋季的草原寒风瑟瑟,众人挤在蒙古人堆起的火堆前取暖。
叶草根在寻找道草根,这个人跑到马圈那到现在还没回来,叶草根深怕他出事了,这人还不知道怎么防范草原起火,别……
叶草根慌了。跌跌撞撞的往马圈那跑。
马圈那的情况比他们那里还要严重,叶草根似乎还能闻到阵阵的肉香味。在闻到肉香味的时候,叶草根心顿时一沉,坏事了!
她疯狂的寻了一圈。终于寻到了那个瘫坐在地上的道草根。叶草根扑上去,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他四肢完好,没有一丝的烧伤:“你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全完了,全完了!”道草根任凭叶草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而他只有那一句话。他所掌管的马都被烧死了。全部!
马全部烧死了!
方才还在为道草根没事感到庆幸的叶草根现在又沉浸在马匹全烧死的失望中,全都烧完了?“一千多匹!一千多匹都烧完了?!”
“都烧完了!”道草根如今也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
叶草根跌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他们这几个月在这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一千多匹马,可是。现在,只是在一瞬间,所有的马都没了。这不止是马没有了那么简单,而是他们的前程没有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出神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焦黑,直到弃儿一路狂奔而来,大叫着:“娘,娘,不好了,打起来,打起来了!”弃儿冲到叶草根同道草根面前,一通乱嚷,“爹,娘,商铺的人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他一通乱嚷结束后见两人都没有反应,奇怪的瞧了一眼,蹲下身来:“你们怎么了?”
“完了,全完了。”
弃儿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情绪只是一时的不好受,但是对他来说,这些马在他的眼里并没有道草根夫妇俩那么重要,他觉得现在要担心的该是不远处打闹成一团的人。
“娘,您快去看看吧。他们说咱们烧他们的东西。师傅让我过来叫爹同娘过去。娘,他们说咱们是故意放火的,抢咱们的马,要咱们赔钱呢!”
夫妻俩终于有了动静,看着弃儿:“抢咱们的马?谁?!哪个王八蛋?!”
弃儿只得再次重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是那些商人,他们说咱们故意放火烧了他们的东西,说要拿咱们的马抵数呢,咱们不许,他们就招呼了人打咱们,现在都一团糟了,师傅让我过来请爹娘过去呢。”
待道草根叶草根赶过去,两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商铺的人仗着自己人多,指使着自家的伙计打人的打人,抢东西的抢东西,而牧丁们自然是不肯。
两口子拉了这个,拉那个,可是谁都不理会。
叶草根冷不防叫人推倒在地上,还不等她爬起来,一只脚踩在她的身上,疼得她叫了出来,感觉被踩了好几脚,才被人从地上捞起来。那人大声呵斥了一声:“你给我闪开!”随后将她往后一甩,而他自己则跟那些人打了起来。
叶草根看着那越来越混乱的场面,不禁嚷道:“牧场的人都是死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在这闹哄哄的场面之下并不起作用,但是随即就听见一个人吼道:“还不叫你手下的人住手?!”
再紧接着,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再然后,就听着有人招呼着东升号的伙计住手。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了几次之后,场面终于控制下来了。
“牧长大人,您说该怎么处置这些闹事的人?”
叶草根趁着火光看着那说话之人,是刀疤。他还挺能打的!
还没等道草根开口呢,那些商铺的人就嚷了起来:“我们是知州大人的人。你敢打我?!”
“我家主子是翼领大人。”
听着这些个自报家门的,各个都是比道草根官大的,只是,瞧着他们那架势,好像做官的是他们,而不是他们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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