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又重复了一遍:“右翼马场总管同各翼的翼长都驻扎在张家口。”
“这么说咱们还要回去?”
道草根再次点头:“是。”
叶草根想着他们当时从张家口经过时那商贾云集,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心中顿时一喜:“那好啊。我看那比这热闹的多。”
道草根听了她这话,翻了个白眼:“你想的美。我们要到马场去养马,那地方是养马的地方么?”
“那马场在哪?”
“看分在哪里,有好几个地方呢。不过到时候还要往北走。沿着齐齐尔汉河一直往北走,出了长城,过了丰镇厅,再走个二三百里路就到了。”
叶草根听着这七拐八绕的地名,只觉得遥遥无期,她原本满心的欢喜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这还要走多远啊!”
道草根也觉得心烦,仰头又喝了口酒。他已经听人说了,马场离张家口还有三百多里地,出了长城那就是口外了,那就是真正的荒凉地界。当初听说自己当差的地方在大同府,他也找人询问过,说大同算是个不错的地方,今儿又亲自瞧了这府城,觉得还是不错了,心里还颇为欢喜,却不想,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有些话他没敢跟媳妇说,他已经寻人问清楚了,右翼马场荒凉的很,周围都是蒙古人。蒙古人待的是什么地方,都是大草原子;蒙古人住的是什么地方,都是大帐篷子……道草根只觉得没了希望。
同样是给主子当奴才,同样的下三等奴才,“猪大肠”留在了京城,在了内务府给主子办皇差;高二去了关外的皇庄,那虽说是关外,可是那地方却是一等一的富裕,那庄子每年就送不少东西来。大家都领到了好差事,就是他,到了这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的地方,养什么破马!
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心实了,就说自己会种地,要不就说自己会打扫庭院,怎么都不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啊。
道草根想着想着就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叫自己嘴快。可现在扇又有什么用,都已经来了。他就是头猪啊!
叶草根看着他还要喝,出声制止着:“还喝?还不快睡?明日还要赶路呢!”
道草根毫不在意仰头干酒:“等我把这吃了。你怎么要这个,要多少钱?”
“人家送的。只许吃肉,不许喝酒。”
道草根哪里听,一口酒一口肉,叶草根见他吃的香甜,也忍不住坐下,同他一起吃酒,到最后两人醉醺醺的倒在炕边睡着了。
正睡的香甜,偏房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叶草根哼哼唧唧的扭着身子,双脚蹭了蹭,终于踹到了道草根:“开门去。”
道草根只得爬起来,醉醺醺的去开门,没好气的道:“干嘛!”
“叶爷,这到了退房的时辰了,您把今儿这房钱结了吧。一共是十两银子!”
“十两!”
叶草根吓得直接从炕上坐起冲到小二的面前。居然要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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