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仙纵横江湖,却不知己身怀有天地本源之物,是谓阴阳双瑜。黑白双鱼是乐菱在极南地底熔浆深处重生后出现的,此后每次地磁力与月磁力交战之时,此物亦会异常活跃,在乐菱体内逆转各处经脉。乐菱和地魂向来对无法理解之事听之任之,一直当其为阴阳鱼,天生万物,谁知道它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不料今日却被墨师一语道破天机,可惜此时乐菱尚在墨师布下的独门密阵中,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白寒俊和象印亦十分惊异,不知阴阳双瑜究竟是何等物事,竟比鹰缅的魔毒更严重,且既为天地本源之物,为何又会出现在人身上。
墨师既将此物道出,必有告知众人之意,但此刻却被鹰缅骤然生出的杀意中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墨师一双俊目却无惧无畏地直视鹰目中的煞气,眼底犹带着一抹笑意,更似故意在刺激鹰缅。
白寒俊看在眼里十分担心,不明师尊意欲何为。请师尊来是为消弭鹰缅戾气制止战争,正合墨门宗旨,岂料师尊竟一反常态,一再冒犯鹰缅。
象印将手又按在鹰缅背后,低声暗嘱,“墨师为伶王施治,王弟再怎么也要克制。”鹰缅渐渐垂下双目,说道,“无须。我不会对他怎样。”象印的青木静心神技也只有缓解一时的作用,并不能化解魔毒。许是确如墨师所说的那样,只要事关菱儿,自己便愈发不能控制情绪了。不知魔化之后,是否还能记得她。
鹰血几乎都集中在心脏部位,魔毒对鹰缅的侵蚀比他族来得更严重。就算没有相思珠之血契,后果也很难预料,这一点,或只有鹰族才自知,鹰缅已是尽力在护佑心脏了,换作他人只怕早已发狂。
见鹰缅脸上流露出的落寞,白寒俊看向墨师说到,“师尊可有别的解法?不一定……非得让他们分离吧?”失去爱人的滋味白寒俊比谁都清楚。玉儿对鹰缅的情感,已无须揣度。
墨师仿佛此刻才有了人情味,叹了一口气,对白寒俊说到,“非是为师心狠……”继而转向鹰缅说到,“伶王确因你而现魔化征兆,缅王若不信便自己看吧。”言毕一挥手。水面悬浮的光球中顿时显出乐菱清晰的模样来。
鹰缅迅速抬眼看去,只见忽明忽暗的光球中,乐菱双目闭合,长发曼舞,眉心和双眼尾部又现出了那三道黑纹,无比妖冶魅惑。却似忍受着无边痛楚,在嬗变中挣扎。鹰缅禁不住心中剧痛,方寸大乱,颤声说道,“这是露西芬的妖术。菱儿她……会怎样?”与魔相争,每一处的失误,都会造成不可饶恕的后果。
象印看见乐菱此状心中更惊诧莫名,说不出话来。白寒俊虽已见过。再见仍是心中大痛,耳中听得鹰缅问伶儿会怎样,亦是神思恍惚地看向墨师。
墨师随即又打出一道手诀,仍旧朦胧去乐菱身影,方才说到。“此非妖术,而是阴阳散所致。阴阳散可致命。凡人沾之必亡,无药可解。故被传为世间最毒之物。其实阴阳散并非毒物,实为修行之至宝,然此物乃天下至阴至阳之物配成,采集既难,服之亦风险极大,修道之人求之只为突破瓶颈。老夫曾见过一道友用之,那道友已是半仙之体,亦是结成了阴阳双瑜,然终未能经受住此一天地造化。阴阳双瑜之所以为天地本源之物,实乃天地本为阴阳所生,瑜为其本源光点,可沟通天地之力助人证道,然却亦可能因失衡而化魔,扰乱天道,至天地混乱,宇宙颠覆,其危害远胜万魔。那道友入魔后,老夫与一众道友联手,牺牲甚众,方才制止了此祸。也可惜了那道友……”墨师说到此处似仍有忌惮,深深惋惜后又道,“伶王非修道之人,不知在何处误染此物。想是伶王乃神王体,机缘巧合,在体内聚合成了阴阳双瑜。老夫来时,恰见伶王有失衡征兆,原因亦是为情,故老夫认为缅王与伶王皆应断情,不能再在一起。缅王若不听老夫劝告,老夫亦不能坐视不管!”
墨师说了一大堆,鹰缅却只听得阴阳双瑜的由来,对墨师说的别的话,乃至威胁,一句也没听进去,银光霎那又充盈双眸,万木为之萧肃,“她非误染,乃为人所害!缅若今生不能为她荡涤一切罪恶,宁伴她化魔灭世!谁若动她,有死而已。”声若万年寒冰,倾则天地同毁。
听闻鹰缅发下毒誓,众人尽皆一惊。白寒俊早已知乐菱所中之阴阳散乃为当初白寒梅和米青山所下,却不料她那阴阳双瑜亦是因此而来,失去一世性命仍未能化解此难,彷徨痛心之余,也对墨师坚定地说到,“伶王心地纯善,寒俊敢断言她绝不会化魔。”
墨师也因鹰缅的狂言而震撼,沉吟数息,却又对鹰缅说到,“缅王可知,若你与伶王皆化魔,亦有可能互相也不认得了,甚至互相残杀,如此,你也愿意吗?”
鹰缅乍闻墨师所言,万千积郁顿时涌上心间,“不能,认不得她……”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亦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摇摇欲坠。
象印及时抱住了鹰缅,忍无可忍地质问白寒俊,“你明知缅王与伶王的情形,何故不阻止你师尊肆意妄言?”伶王还在墨师的治疗中,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遂后化作青色神光,升空离去。
白寒俊默然,亦不能理解师尊何故今日如此毒舌,待象印走后,好一阵方能说话,“天地所以长久,因不自生而长生。他二人必不会就此终结。”
墨师闻言点头,“不错,不为己方能天长地久。寒俊能悟此道,吾心甚慰。”
忽又听得天地间一破碎虚空之浩淼声传至,“阴阳头,你又在拆散人小夫妻!看我怎么收拾你!”其声雅丽,闻如天音,端的是世间绝响!
墨师闻言身子却猛地一震,转目严肃地对白寒俊说到,“伶王三日后便可自破水木阵,若为师尚未回返,届时你只需守护其出关即可。嗯,为师有事先行一步。切记,切记。”
话音未落,墨师带着他那一头飘逸的黑白长发已远遁。梅林边黑袍斗笠人也埋头狂奔而去,不知是否知其去向。白寒俊愕然,直至身边忽现一仙子般靓丽女子,狠狠地一掌拍在他肩头,“乖徒儿,发什么愣呢?有难事只管道来,师娘为你做主!”
自称白寒俊师娘的女子,姿态极其娴雅,语言却十分地江湖。
除了墨师娘子,还有谁会是自己的师娘?白寒俊一阵眩晕,心中惦记着水木阵中的玉儿,勉强站稳了身形,冲师娘拱手一礼,低头温言道,“师娘在上,请受寒俊一礼。寒俊并无难事,师娘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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