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炎联盟是兽族的天下,兽族人心中最至高无上的便是神秘莫测的长生天。然而天是不能复制的,所以在赤州城内城的公众日月广场上,从来就没有立过塑像。
在白寒俊无意识的炒作下,神秘之手的推波助澜下,非斯神果事件之后,圣虎的人气值更达了顶峰。圣虎将南炎联盟兽族人族的血融合成了兄弟,南炎联盟将会出现真正的太平盛世,人们感恩圣虎,思圣虎,念圣虎,因此为圣虎塑像的极端需求便应运而生,合乎南炎联盟兽族之心,也合乎南炎联盟人族之心。
信仰之需求,偶像之需要,只要是在人群聚居的地方,就存在。而偶像的认可,也不是谁在天上摆个pose或放两个炸雷就能办到的。
对于王盟来说,为圣虎塑像与其统治也无冲突。当初的圣使,再次现身的圣虎,无论是何化身,都是兽族的守护圣灵,原本就是为平息争斗而来,为之塑像绝不过分。同时也没理由拒绝民众这一合理要求。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
民心是水,可以载舟,还可以煮粥。之所以可以煮粥,因为民心还不是心水,不咸不涩。
成了心水,就会拒绝一切非同类的介入,因此才会覆舟。
所以守护圣灵圣虎方文玉的塑像便即将安放于南炎联盟赤州王城的日月广场上,供万民景仰。
此万民景仰非彼万民景仰,实为南炎联盟政心、民心之,人心所向。
之所以不是圣虎而是方文玉的玉圣形象,其中有很多因素,暂不表之。
显然白寒俊是其中因素之一。但此刻白寒俊执迷于揣测玉儿的信念,而乐菱来他这里正是来为自己问信念的。白寒俊神采奕奕毫不犹豫地告诉乐菱玉儿就是他白寒俊的信念,并且玉儿也值得乐菱去追随。
信玉儿,得信念。
也就是说,乐菱只需自己信仰自己,便能修得天魂,而自己有个毛的信念。乐菱听着白寒俊的话,心中生出无比悲愤。悲愤中,又躺在白寒俊的榻上睡着了。
原本是想梦露西芬来着,可是梦来梦去,梦空中都是成千上万人的膜拜景象,想必露西芬也对付不了那么多人了,又或许,他压根就没打算前来见乐菱。就算脸皮再厚。就算再以背叛为荣,才干了众人皆醉我独醒因而不为人理解的丢人现眼的事,怕也不那么好意思来见亲爱的了。
迷迭香的清新气息又弥散在身旁,是他。乐菱醒来,正想睁眼,耳中又传来声音。却是白寒俊的。疑惑之下闭眼静静聆听。鹰缅当前,放不得意识睁不得眼,稍有动静便会被他发现。
“玉儿可曾说起她有何主张?”白寒俊问道。
“非斯神果之毒有无其他方式可解?”鹰缅回到。
好怪的一对问答,貌似信息交易。是了,他两兄弟向来无交情可言,能坐下来对饮,必是各有所图,各抒己见。乐菱暗道。
“应无。”白寒俊简短回到。玉儿那卷轴上。除此而外,别无它解。
隔了好一会,才听到鹰缅的回应:
“亦无。”
嗯,乐菱很同意两人观点,的确全无。都很诚实。童叟无欺。
“是吗?”声音有些冷淡。显然白寒俊不这么认为。
“你说呢。”鹰缅静静回答。有敌意,这家伙一反问。接下去就没好话。
然而接下去却是长时间的沉默,似与时间比耐心。乐菱十分痛苦。这不符合她醒来的习惯,甚至睡着时的掉头习惯。但现在是难得的比试机会,不忍怎知修为如何?
“缅王殿下是不相信玉儿之言吗?”白寒俊打破沉寂淡淡相问。乐菱暗评:虽是挑衅,却先忍不住。扣十分。
“本王问的是你,没问玉儿。玉儿若知顾念自己,本王又何须问你。”鹰缅冷冷应道。乐菱一愣,我顾念自己他就不用问了?语焉不详。也扣十分。
“寒俊唯可回答的,也是亦无。”不知算不算报复,但却是实言。加十分
“弹珠因何暴打米青山,你可知道?”唔,不耻下问,加十分。
“不知,愿闻其详。”呃?……明知故问。……加十分。
“缘木鱼馆有一伙计,名唤糖醋,被弹珠安置在东南大营。米青山被杀之后,糖醋出来说了一事,你应有兴趣知道,或你人族应该知道。弹珠为米青山所激,误食非斯神果,据你人族案犯交待,只要非斯神果不断供,亦无大碍。米青山一死,非斯神果的来源显然便成问题,故本王以为弹珠可以不打米青山,以保全自己。然而他却这么做了,与他之前求本王饶你人族无罪之人环环相扣,弹珠此举显然乃为救你人族而为,之后事实也证明确如他所愿,然他自身之毒又当如何解决?不知你人族对此有何说辞?”露西芬跑了,菱儿……,所以他才会受制于露西芬,任露西芬为所欲为。就算如此,他仍破了木木和非斯神果两案……鹰缅心头一阵绞割,看了一眼身边依然熟睡中的乐菱。
我到忘了糖醋了……原来他是因我而问非斯神果有无别的解法。……他以为许婚与我就能解吗?是了,他的心血早已给我,只差誓言。但因我与他同为兽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故有所问。寻思至此,乐菱不由怔住,忘记打分。
白寒俊却云淡风轻地回到:
“我人族自是万分感激弹珠,不过弹珠亦为我人族之骄子,意志之坚非常人可比,修为亦非你我所能估量,早晚必能克制非斯神果之毒。我白寒俊在此放言一语,此难或是他一番造化,也未可知。”
“是吗?你们就是如此自以为是心安理得地受人恩惠?本王是否还应感激你们暂且没有恩将仇报?”
听闻鹰缅不善的话语,乐菱忙“咳咳”两声,假装醒来,茫然地睁开眼来看向榻桌前的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彷如什么也没听到过。
白寒俊鹰缅同时看来。鹰缅微微一笑,柔声说到:
“你醒了?”说着便转身抱来,抱起乐菱之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说道:“白寒俊,你们会如何本王不想知道,但本王要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以确定将来是否有资格跪在玉圣广场。”
“什么……玉圣广场?”乐菱在鹰缅怀里问。人已随鹰缅飞出了白寒俊的厅门,来到缘木鱼馆的上空。
鹰缅当即悬空问道:
“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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