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可创一个世纪。
烟云阁里沉醉在混沌中的乐菱,看不清未来,亦不愿睁眼。七日七夜,从清晨到日暮,梦,在纯白或纯黑的明亮或幽暗处,时时有悲哀的叹息:
生命的意义,仅仅只是来这世界走马观花一番吗?遍尝人间百味,然后便归于虚无,若一粒尘埃,又如一粒种子,孕育出一代代生命继续重复……
直到连这世界一同消失。
仙者,便是免除了这一过程,在无休止的轮回中,阅尽沧桑,尝尽生命的无奈。
似将远去,却又归来。
第七日夜里,师父终于出现,白发俊彦静若幻雪,本尊不知存在于哪片天地间。
“为师曾警告过你,不能让地魂独大,现如今……”玉帝忽默念咒语,圣莲空间顿时封闭。才开口又道:
“为师时间不多,每一界自有管辖神明,为师不能再三越界滋扰,你只须听着便可。老君算出此界有乱,你身处其间当谨慎行事。而你之地魂更极具危险,虽无法测算其危害究竟多大,却不可不防。为师传你圣莲空间之门的咒语,必要时可随时关闭,或能稍加约束……你须加紧修炼天命二魂才是扼制其乱之正途。记住,残缺的记忆是修不来智慧的,大彻大悟,方可证到不生不死的真如实相。是故入世虽苦,却是修魂的必经之路,不经磨难岂能修得正果……老君数番破界刺激你记忆复苏,耗费了数个甲子的修为,你切不可辜负了,如此……好好修行吧。”
眼见玉帝渐渐淡去,乐菱顾不得许多忙喊道:
“师父您还没告知徒儿天魂该如何修炼。”
“随命魂成长你自会知晓……”
师父终于彻底消失,这一次来,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吧?乐菱反复默念师父的话语,牢牢记住了他每一句叮嘱,然后将意识投向封闭的圣莲空间,开启进入。
地魂惶惑地问道:
“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可把我们吓坏了……”
乐菱没有看地魂,也没回答它的问话,径直去到魂池将命魂放还仙池内,这才看着天命二魂说道:
“它们不是阴阳鱼眼,以后谁再动它们我扔谁出去!”
地魂小心地观察了乐菱脸色,眨巴了几下眼睛,干笑了两声:
“嘿嘿,你都想起来了?也知道我们是怕你伤心了吧?这天魂命魂么,不过是对称放比较好看而已……你们说是吧?”眼睛看向几个小弟。
四小弟未置可否,嘟囔几句各自兜头睡去。火莲更睡得舒爽,时不时从蕊心冒出一个白炽的火球,在娇艳的花瓣上滴溜溜转上一圈后又再吸入。
见乐菱视线落在火莲上,地魂忙保证到:
“以后绝对不再动天魂命魂,我发誓。”
乐菱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静静平地闪离。对付这家伙最好的方式,就是别给它说话的机会。
缓缓睁开不知闭合了多少时日的双眼,入目一张满是担忧的脸,细眉细眼的,是鸡丁。
鸡丁跪坐在乐菱身边,猛张大细眼惊喜地喊道:
“弹珠哥醒了!”
又见可爱的鸡丁,乐菱习惯性望向他身后的榻桌,果见上面放有一白瓷盖盅,圆鼓鼓的,内里一定盛着香甜的羹汤。见乐菱欲起身,鸡丁忙伸出细手将乐菱掺扶起来,将一厚厚的靠垫支在乐菱身后,然后转身又将榻桌上的汤盅取来,细声细气地说到:
“弹珠哥你这一醉七天七夜,怎么唤你都不答应,可把鸡丁吓坏了,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乐菱早已心暖,冲鸡丁微微一笑:
“鸡丁……”刚开口,却被眼前映入的另一张脸吓了一大跳,此脸刚从右侧卧室里钻出,晨光灯烛中,乐菱定神问道:
“蟒泰你搞什么?怎么成熊猫了?”
“熊猫?那是什么?很帅吗?”蟒泰一摇三晃走来问道,长身玉立榻前,眨巴着一只睡眼惺忪的熊猫眼,红发配墨镜,端的是帅酷无双。
此界无熊猫么?乐菱很是遗憾。
鸡丁狠狠翻了蟒泰一个白眼,揭开白瓷盅盖,小心翼翼地将汤盅端给乐菱,才说道:
“昨夜他被熙王兄和缅王兄揍了一顿,哼,活该!”
“哎哎哎,鸡丁哪,你泰王兄我对你那么好,怎么一遇弹珠哥的事你就跟我翻脸呢?什么叫我被他们……揍了?你泰哥我那是不跟兄长计较,他们那是嫉妒我真酒神的风采……”说到这里忙讨好地帮乐菱胡乱掖了掖被角,谄媚地笑道:
“嘿嘿,我这不是……的吗,振奋军威,振奋军威,嘿嘿嘿嘿……”
乐菱微笑摇头,不忍再看蟒泰的滑稽样,慢慢品味着鸡丁的羹汤,心中想到,他们回来了吗?既然能揍蟒泰,想来……唉,没事就好。视线漂浮不定,又落在了榻桌上的一个小布包上。
鸡丁见机得快,伸手取过布包放在乐菱面前,说道:
“那日泰王兄送你回来时在地上捡到的。”
蟒泰忙点点头,说道:
“你在校场就醉倒了,嘴里念着要回烟云阁,我只好抱你回来了。这东西掉在你房里,肯定便是你的,不过……不就两小锭金子嘛,值得包这么严实呀?你若爱财我送你一屋子……嗯,一屋子多了点,嘿嘿,我还欠着印王兄的债呢,咳咳,不过没关系,我不还他也拿我没办法。”
乐菱哭笑不得,继而想到,糖醋把这两锭金子看得比命还重,我既没答应他要求,他怎会仍将这此物留在我处?于是问蟒泰:
“你带侍卫了吗?”
蟒泰闻言一愣,随即把脸转开,挠着头只当没听见。
鸡丁忙道:
“我带了,泰王兄昨夜把他的侍卫都赶走了。”接着便冲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乐菱来不及制止,只见房门立开,“哗啦啦”便涌进八个精神抖擞的鸡族侍卫,迅速在榻前横立成排,立竿见影。乐菱很无奈,于是说道:
“左边第一个留下吧,其余人先出去。”
哪知鸡族侍卫闻令一个也没动,除了左边排第一那位头抬得更高腰板得更衬,余下侍卫都齐刷刷地瞪向他,满脸的不服气。
乐菱头疼万分,只好说道:
“呃,是这样,这个要办的事呢十分容易,我选的是你们中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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