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东厢房里两人将此事定下之际,那边厨房院中的玥娘也已在安心的收拾起包袱来。原本就知道今日定是无望与兄长见上一面,亲口告诉重要之事,所以才花费了大半宿将图稿绘制妥当,更是为防意外压根没敢在竹盒中留下只字片语。
就算哥哥他一时不能知晓其意,但只肖多留些时日给他便能明白过来,眼下自己要做的唯有安心等待,有效利用手头的优势多收集些敌方的消息才对。
因为自己还能再来诸葛府邸的时日正在慢慢的流逝,余下不过也就十来日了,若是不抓紧些怕再寻借口入府便过于着相了。就现在那躲在暗处之人一时不察,但回想起来反倒会对兄长更加不利,自己可是万不敢以此做押的。
就在过后的几天里,东厢房中的诸葛皓正忙着筹划一件大事,为免节外生枝便没在院子里露过面,除了每隔三日往祖母处问安此项外几乎算得足不出户,好在他原本就是病体多有反复,任谁知道了也不过是摇头唏嘘一声罢了。
而这三天里另一头的玥娘却是越发留心起来,因为就在三日前鲁大娘又给她带来个意外的消息,不由为之一振。原来这些年来那幕后之人在调换府中仆役们时很是小心,每回往府中来的都不是同一间牙行的牙婆。
这般作为看着不曾哪家在暗中有所牵连,但如此频繁的换牙行却更是碍眼,这等门第的人家又怎么会没一两家相熟的官牙,专司自家府中仆役们的买卖。他们如此行却是透着怪异,正所谓过犹不及,水满则溢反倒叫玥娘瞧出其中的破绽来了。
前几日自己还正为不能寻到合适的人选盯住马厩那头的细作们,却没料到牙行这里另有了线索。马厩那里眼下是无能为力,但要在牙行这里打听消息又怎么能难倒自己!
“鲁大娘你说前次我们院子买丫鬟时,那个领人来的那家牙行也曾帮着诸葛伯爵府上送过两回人?”
这旁正收拾药材的鲁大娘点头应道:“可不就是那家,难怪那天我听厨房里的婆子说道时就觉着耳熟的很,原来与我们上回找的是同一间。”转头忙问道:“诸小哥可是还嫌咱们院里人手不够?”
玥娘笑着摆手道:“哪里是嫌院里人手不足,而是想着眼看就要中元节了,再没多久便能秋收了,咱们也该着手寻个好经济去京郊相看田产了,若是晚了只怕……。”
一听这话,这旁的鲁大娘已是正色起来,忙颔首附和起来:“就是这理。看大娘我这些日子也是忙昏头了,还真把这茬给忘了个干净,要不明日咱们就寻原来那家牙行的婆子问问。不对,还是索性咱们明天早些往内城去,路上经过那家时说上一声更快些。”
只要一提及这买田产之事,鲁大娘就上心的很。前脚才踏进牙行还不待坐定,便已是问道起原先来家中送人的牙婆来:“上回我不是也曾跟你说起过那置田产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那牙婆忙赔笑着一个劲的直点头:“你们家要置地的事,我也是一早就给家里老头子言语过来,要说起这京城中也就咱们牙行手上的田产最是多。”
说着又凑近鲁大娘一行,低声接着告诉道:“你们可别看隔壁街上那家生意是特别的好,那也是各府专司人口进出的管事们给撑起来的,可要说置地一事到底还是咱们这家最是在行。可不是唬你们听的,这京城里就是连公侯家的生意每年也得做上好几单哪!”
一旁的玥娘听到此处,也觉得时机刚好,已是微笑着压低声量追了一句问道:“我们原就是在你手上买过丫鬟,也听内城诸葛伯爵府上的管事妈妈说起过,曾让你们牙行往府上送过仆役,所以才越发信得过你们牙行的。”
那牙婆一听对面这小哥的意思,顿时便顺竿而上,忙乐呵呵附和起来:“那可不是,虽说只去过他们家一回可比起旁的牙行来却是最多的一家,要说他们家的往外谴人倒是不怎么挑牙行。就是一说道要往府里进人就挑剔的很,原说咱们家前次送去的丫鬟、小厮也都留用了一大半,怎么才没出大半年就换……。”
说到这里那婆子急忙住口停了下来,掩饰着打起了哈哈,转过话头言语起来:“咱们也是私底下说说罢了,可莫要往外头传。这诸葛府上的大公子那怪病,你们可是听说了吗?”见那旁的玥娘微微颔首。
才又接着告诉道:“听说就是因为这事,他们家才要每回换着领人进府伺候。可他们却又是哪里晓得,这也都是明面上的事而已,要说实在的还真是换汤不换药哦!”
“桂婆子你这话是说……。”听那牙婆这般告知实情,玥娘差点就脱口而出追问下去,却被这旁对此事更为上心的鲁大娘占了个先,开口便已紧追着低呼一声来。
那牙婆朝堂后张望了两眼后,才转回头来低声接着道:“其实说与你们知道,原本那诸葛家采买仆役的管事比起旁人家来就挑剔的多。咱们虽是牙行的婆子可也不能亲自为他们一家要人,就到往各地收罗去不是,而且京里那些犯官家的仆妇们任谁都不敢随便乱买了去,这人口就更是不够他们家管事挑的。”
“所以,其实就算那家到处换着个的寻牙行,到头来还只是那几个能选的人罢了?”玥娘已是适时接了一句道。
只见,那婆子忙不迭的拍巴掌赞道:“老婆子我要说的就是小哥这意思。要说那等人家的管事也不是好糊弄的,可依我老婆子看也就再一般不过了。虽说翻着个的换牙行,到是每回都把人给留下六七成之多的,也没见说道过那个牙婆不是的。”
这旁的鲁大娘已是轻笑着直摇头:“这还真是内行看门道,咱们这些外行也只有看热闹的份咯。那你前次领来我们院子丫鬟,可也是那家挑剩下的?”
“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挑剩下的,他们家有哪回要过这般小的丫鬟、小厮了,全都是十多岁让人调教过几年的人才敢往他们家送去瞧看的。”清了清嗓子才又说道:“要说进到他们家伺候的仆役们倒是叫那姓崔的人牙子每每都得了好些赏。”
姓崔的人牙子,还是每每都得赏。看来自己要寻的线索就在眼前,不过为免对面那牙婆起疑,暂且没出口再追问下去,不过心中却已把握十足,这个崔姓人牙子便是其中关键一环。等他日再得了与兄长见面之际,便要将这一发现告知与他,而后再行定计要如何行事才好。
在尚未拟定完全的计划之前,贸然各行其是万万不可,小不忍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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