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姑嫂俩转回屋子,看了看这边一头虚汗躺着小姐。奶娘已是翻过包袱寻出一身干净的要给换上,却被一旁眼明手快的小姑子,一把抢过手给拦了下来。
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头正美滋滋舔着糖块的小侄女,低声提醒大嫂道:“嫂子,你将这好衣裳给她岂不是浪费了吗?咱们这可是要将她送出去‘瞧病’的哟!”
对呀!自己怎么给忘了呀,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的,能不能挨过许多日子都不晓得哦。这会儿功夫,身旁的小姑已是笑着换过了一套闺女的旧裳到自己手中。
两人手脚麻利的将那身穿戴给病中的玥娘换上,才彼此对视一眼,打量起那换下来的好衣裳,暗自庆幸着。看来确实是病症转恶了,瞧着一身的虚汗都能将外裳沁湿了半边,可见病得着实不轻啊!
过会儿,只要将人往那庸医家里这么一送,就等着过两日医家报丧便成了。想来可是比起自己将她‘丢弃’还要强上十倍不止,这可是一劳永逸的好事。
两人不觉相视点了点头,林家小姑已是提前一脚踏出房门,回头告诉一声:“一会儿,嫂子你就在药铺外侯着就成,我去送医也免得你一时心软说漏了嘴才好。”
喊来了车把式,两人便利索的带上小姐直奔西门旁的药铺方向。按事先说好的,奶娘领着自家的闺女寻了个就近的茶寮坐下,那林家小姑继续往目的地而去。
车到门前,与铺子里的小伙计说明缘由,那小伙计倒是立马将人引入往内堂中。没半刻后,就见中年大夫领着一个后生,也疾步由外面赶了进来。
“这小娘子是何时晕厥的?”一边听着小伙计说明,已是转首问起那旁满脸着急模样的妇人来。
那林家五娘本就想着要‘借刀杀人’,哪里会将实情相告,忙将早就准备下的言语,搪塞道:“这是我家小侄女,今天原是不该大中午的赶路,想是在车厢中时辰久了些,这不才一下车就这模样了!”
“这般说来,小娘子想来也就是暑热难当罢了,不碍事的。”说着便客气朝那妇人点了点道:“这位大嫂你且稍坐,这等症状由我家小徒便能诊治,孩子到底年幼经不起也是常有的。”
跟着小伙计往外头让了几步出来,却不敢真的一旁坐下,反倒更是屏气聆听着里面师徒俩的对话。
刚才诊过病人的脉象确实是轻微暑热之象,可好不至于会这般昏厥不醒。那后生也是实诚人,更何况医者父母心,于是重又调过另一边切起脉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刚才自己诊脉有错,如今也只是换过一边却是如此情形。’惊得那后生疾呼一声“师傅”。此声一出,莫说是程大夫一顿,就是外面正等消息的林五娘也跟着小心贴近门口过来。
“怎么了?”那程姓大夫倒是谨慎之人,忙拉过徒儿一旁压低了声音问明缘由来。
后生已是脱口而出:“师傅,徒儿初诊时还切出脉象来,可待换过一边却是…却是切不着脉象来了!”说着也不由怔怔再度望了一眼,那明显还有呼气的小病患。
“什么?无脉象!”程大夫疾步绕过另一边,亲自搭手切脉。这怎么可能,还真如徒儿所言那般,丝毫摸不着脉象来“咝!”
而隔墙之耳更是听得惊心,好险!敢情今天大中午的上路还真是天意啊!要不然这小丫头真没在路上,自己与嫂子两人倒是难办些,如今便是正好。
抬眼半带得意的最后看一眼内堂方向,无声一笑,转身就忙不迭提脚就往外头来。一时心急离开,险些同进门的小伙计撞个满怀。低头才发现,此刻正一脸诧异望向自己的小伙计,连忙假意抹了抹眼泪,头也不回的快步冲出店堂而去。
正不时向这边张望的奶娘,老远就瞧见自家小姑子过来,赶紧会了账牵着女儿迎上前去。刚一句‘他姑姑,怎么……?’才出口,就被小姑子使劲瞪了一眼,把后半截给吞了回去。
也是,这地方确实不宜说这等隐秘之事。林五娘更是急冲冲寻了辆驴车,二话不说拉上嫂子上车放下帘子耳语起来。
“什么,真的已…已经没脉象了?”听着小姑子告诉,奶娘已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惊声连呼:“怎么说来,那小姐她定是救不回来了吗?”
“那还有假的不成,我可是亲耳听见那大夫说的。虽说那大夫确实医术不怎么样,可摸不着脉象却是断断不会错的。”一脸笃定的轻笑提醒道:“如今咱们还是赶紧回客栈收拾行李,快些离了城中才好,免得一会儿人家寻上门来可就麻烦了。”
看着小姑子眼中的担忧,奶娘也忙反映过来。对呀,这到底是一条人命啊!要是真惹上了是非可不是玩笑的,不说实情会不会败露,就是衙役问讯起来也是不妥的。
没一会儿功夫就连忙又退了房,往前面柜上会了帐,登上特意雇来的快马车出镇而去。这一通折腾,倒是把客栈中的数人绕糊涂了。
“掌柜的,你说这两个妇人是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晌午过了才到的店中,如今都还没过二个时辰又着急退了店,眼看着天色就要晚了,还赶着上路还真是少见的很!”
那掌柜的应声一抖手中的算盘,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这么一说,这般时辰还赶着出城的可不让人好生奇怪嘛!又全是女人孩子的,也不怕有个劫道的不是?”
才说着就见那小伙计仍旧未挪回身子来,一脸好奇的向远处张望着。掌柜的忙厉声呵斥:“你小子是不想干了,还不快往后头灶上帮忙烧火去……。”
且说另一边,差些与林五娘撞个正着的小伙计,一边往内堂来一边小声嘀咕着:“这会子不着急病患,反倒是急赶着出去的,这到底是什么人哟!”
这会儿内堂中师徒俩正一筹莫展的摇着头,反复试着探了好几次脉皆是无功而返。一时静得出奇,而此刻小伙计虽是小声嘀咕着,但却被屋里三人听得真切。
其中最是庆幸之人莫过于,还在病榻上装晕的玥娘。现在可是大好时机,再顾不得惊世骇俗,忙挣扎着起身就要下榻。她这一系列动作确实将屋里数人惊得不行,试问刚才还丝毫没有脉象之人,后一刻却已能自己起身下榻的吗?
那小伙计虽不曾听见适才这屋中师徒俩的对话,却也被此刻眼前的景象征了怔,而分作病榻两旁的师徒俩更是吃惊异常,如若不是大夫出身,又是这青天白日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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