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玉大会期间,御华山上发生了一起了不得命案,受害者正是御华派掌门风无语现在唯一的女弟子,霍薇儿。
死讯传出,便由仙门各派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
风无语为振御华声威,更是明令门下弟子缉拿孽徒范铨。这摆明了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
范铨被认定为凶手的原因有三:其一,范铨是门内弟子且修为不差,完全可以做到在御华派来去自如;其二,薇儿对“大师兄”没有戒备之心,突然遇害也可说得过去;其三,就是范铨有“前科”。虽然这前科指的是哪回事,茶小葱与风无语都是心知肚明,但是昔日在临安城搜出来的铁证如山。当着端极派人的面,这样的罪名反倒是坐实了。
而一向与大师兄亲近,与小师妹要好的四弟子宋以升,一夜之间被逼疯。茶小葱再想问出点什么也是不可能了。
她的身份不适宜在御华派公开露面,点玉大会这几天的行程中,茶小葱只能蹲在洪纤纤房里等消息。
往常送药的那几名弟子没再来过,自然那些奇怪的汤药也就没再送来,洪纤纤仍旧坚持每天服用毒丸,不敢懈怠,几天没沾荤腥的茶某人倒有些羡慕起每天都有东西嚼的病秧子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能说的话都说尽了,也没见御华仙尊有什么反应,茶小葱不耐烦了。
“喂,你师父会不会是在里边关久了,被闷死了?”点玉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茶小葱却无心去凑这份热闹,事情的发展态势已经很明显。就算真的范铨回来,也不可能再活着下山。
风无语这一招做得太绝,她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傻里傻去冒充范铨,不然就死定了。
“你才闷死了。”
洪纤纤瞪茶小葱,今天是人界的上元节,就是人们常说的元宵节,而洪纤纤的病房里没有灯没有花。甚至连清水都没有,只能自己去寻。茶小葱在天下第一仙门当中,尝到了真正的自力更生,自生自灭的滋味。
面对洪纤纤的怒意,她选择视若无睹。见对方不再理会,茶小葱顺理成章成扭转头去想心事。正月十五,不就是花叶玖成亲的日子,她真的会这么甘心地嫁掉?嫁方琏?
“……喂。你对阴阳采补之术,了解多少?”隔了半晌,茶小葱发问。她有意无意地瞟向洪纤纤,却见后者瘦骨嶙峋的脸上浮起一层红云,于是,茶小葱立即就不问了。看得出。洪纤纤也好,范铨也罢,其修为底子都是依照正常的修炼路子一点点修习得来的,并没有走捷径的迹象,宋以升虽然与薇儿有些搂搂抱抱的举动,但也不过是平常小情侣之前的亲昵示好,与此类邪法无关。“我想去看看宋以升。”从一开始,茶小葱便很想知道宋以升究竟看到了什么!
同为双修之术,为什么婪夜可以与她相互促进。增益修为。风无语却要毁人修为,伤人性命。虽然没有亲见薇儿的惨状,但她却能经由威如花妹妹的惨状推断出大概。宋以升受惊吓是必然,但他面对那么多走尸还能做到面不改色。也委实不简单。
茶小葱怀疑宋以升的疯是装的。
“现在?”洪纤纤猜到茶小葱会去看,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心急。抬头看看天上的暖阳,洪纤纤话还没落音,茶小葱就已经不见了。
茶小葱没有闲工夫去解释,想夜探宋以升的肯定不会只她一人,怕就怕这些人还没来及问,宋以升就不在了。
他跑了,或者死了,都不大妙……
……
“大师兄那本事你我都见过,他便是想用那方法修炼,随便处个妖物就行,又怎么会对小师妹下手?小师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用看啊……”除了点玉大会,御华派上下谈论最多有便是小师妹的命案。御华派门下弟子都不是傻子,这些年来,派中阳胜而阴衰,越来越明显,这个死了的小师妹虽不是门中最漂亮的,却也因稀而贵,得了各门师兄弟不少好处。可越是这样,便越教人想不通。要嫁祸给范铨的方法有很多,随便找个仙门女弟子也比薇儿强,风无语这一步棋走得是何用意?
既是白天,茶小葱也不用刻意隐瞒真颜,只是御华派见过她的人不在少数,这一路只好绕远。幸得绕远了,才听到这样一席对话。
众弟子正讨论着,从就近的厢房里跑了一位年轻公子出来,茶小葱打巧路过,猛地看了一眼,竟觉得有些眼熟。
“几位小仙长一定没摸过女人的身子,才这么说。”那年轻公子笑嘻嘻的,虽然语调轻佻,却不见浪荡,反而带着些商人独有的算计,“那位范公子想必是撞破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一时恼忿,才得犯下这种罪。”那年轻公子摇头晃脑地,伸手在扶栏上摸了摸,大概是觉得冷,又抖抖瑟瑟地缩了回去。袖子里的半截儿雪白尾巴在他收手的瞬间掉了出来。
“徐公子,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家大师兄一向持重,平素不好女色,对小师妹也并不亲近,就算见到了什么,也不该是这种……”几名弟子分辩着说不清楚,相互望着悄悄红了脸。
那徐公子拢了拢袖子,小小声道:“这山上怪冻人的,呐,各位就这样想想,夜半无人冷夜孤寒,一觉醒来,发现房里不知可时多了个玉体横陈的美人儿,这种时候,各位还会想她是你亲姨还是表姑么?肯定是吃干抹净了再说,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这便是茶小葱心中的答案。普通男人,遇到这种情况自然会有些侥幸,甚至沾沾自喜,即便是范铨也不能免俗,但对方是风无语则另当别论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可以虐杀一头刚成人形的小鹿,为什么不会染指自己的徒儿?否则,洪纤纤又何需要用那样极端的方法来折磨自己?
“夜半孤寒,有些香艳之事尚好,可……视人命如草芥,也太……”几名低阶弟子嗫嚅着,抗拒那徐公子的答案。可眼神涣散之际,余光便瞟到了茶小葱身上。茶小葱认真梳了个髻,身上穿着一件素银织锦的轻衫,看起来还有那么三分女人样。也许是方才话题引起的反应,几名少年都持不住红了脸。其中一名好不容易肃整了表情,向茶小葱施了一礼:“姑娘是?”
徐公子转头看见茶小葱,微微一愣。
“你们的范铨师兄可能是走火入魔。”她淡淡地扫视诸人,摆出了一副超离年龄的漠然姿态,若换做平时,这副眼高于顶的表情必然会为御华派弟子所不耻,可此时此刻,却充当了权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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