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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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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步步缭乱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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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家族不过只有百余人,但因为生活习惯与职业属性的特殊,给一贯清冷的端极派带来了别样的风貌。听着玄成殿里悠扬的打铁声,弟子们练剑的兴致都高昂了不少。

    万俟渊对茶小葱的所做所为都看在眼里,又见怜姬与玄奇殿里的几名女弟子十分投缘,也就完全放下了戒心。

    怜姬喜欢往玄奇殿与玄武殿里两头跑,万俟渊除了对万俟正稍有嘱咐,倒不见别的反感。

    茶小葱为了完成那堆积如山的文书,根本没时间理会身边的琐事,光只婪夜一人,就足够她牢挂到失眠了。连日以来,睡眠并不好,窗外只要有些风吹草动,就会禁不住醒来,但看不见窗外熟悉的身影,又会陷入一片新的空落之中。

    婪夜始终没再在她面前出现过。

    数着点玉大会到来的日子,茶小葱心里越发没有底。她直觉得在婪夜身上发生了她意想不到的事,但是问起来,蒙长老与孤红都是三缄其口,害她空有一腹疑虑,却由得它们在胃里搅成了团。

    为了舒缓接近崩溃的心绪,她几乎每天下午都去玄成殿里报到,美其名曰,学习铸炼之术。怜姬见她能来,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可茶小葱并没有心思陪她玩耍,大多数时候,她由着怜姬拉她一起去找小青龙。

    小青龙看着她,还是那副眼神,说不出的厌倦与愤怒。

    茶小葱几次想解释,想说毕竟拔他龙角的不是自己,是焚音……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所谓解释不解释。看得出,怜姬喜欢跟着小青龙转来转去,或许是神兽余下的灵息感召。使得这两个孩子之间并没有因为一次争执而产生恶感,反而有些投缘。

    “喂,还有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怜姬。”怜姬看小青龙练功,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只是越看越觉得好看。就不想走了。

    “青封。”小青龙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但面对怜姬。耐性却是不一般地好。

    “青封?这名字真怪。”对于怜姬来说,对事物的评价,除了好,便是怪。没听过的东西都叫奇怪,所以青封也见怪不怪了。

    名字是师父执明给取的,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成王败寇,对于他来说,就是这样简单。多余的感觉没有。只是怨恨茶小葱将他囚在此处。但仔细想想,自己被困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

    “呐,青封,你教我法术吧,看想来怪好玩的。”怜姬也羡慕那些漂亮的灵光,和华丽的法术。

    茶小葱看着青封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当初学习狐火时的情景,婪夜也是那样不耐烦的表情。甚至用这种不耐烦,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眼里的惊异。

    奇迹总是隔得很远,时间久了,才会发现,身边少了某个人,做什么都是不顺心的。

    神使鬼差地,她走上了玄武殿的台阶,就在她举手准备叩门的当儿,青封在身后冷喝了一声:“你要做什么?”

    大门甫地应手而开,茶小葱的手差点敲在执明的身上,她讪讪地收回了手。

    青封已撇下了怜姬,追上前来。

    执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如果是问婪夜那小子的事,本座没什么好说,主人还是请回吧!”

    茶小葱不可抑止地扬起了眉毛:“有你这么跟主人说话的神兽?”

    执明瞪了她一眼,硬梆梆地道:“本座还是那句话,如是出征打战,护卫格斗,可以召唤我,其它的事,本座一概不理,所以那臭小子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不过本座奉劝你一句,如果你还顾念他那条小命,就离他远一点,越远越好。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是忠告。”

    茶小葱眼皮一阵阵跳动,张了几次嘴,却只灌进了一口冷风。

    “不要问我为什么!”大门“砰”地一声巨响,似要将整个大殿震垮。

    青封看得神色发怵,却很快又镇定下来。

    “你不说清楚,教我怎么答应你?喂!”茶小葱一拳砸在门板上,晃得大门吱吱嘎嘎一阵乱响,内殿里传来沉重的脚步,以无法挽留的速度越走越远,她的呼喊,执明都当是没听到。

    这莫明其妙的粗暴排斥,让茶小葱心中忿然不已,最冤的是,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初见面时的唯一好感化成乌有,茶小葱只觉得雪后初霁的天空,也不是想象中那样清新动人。

    “姐姐,那个爷爷对你比对怜儿还凶!”怜姬柳眉倒竖,一张小脸充满了正直的怒意,青封瞪了她一眼,掉头回到了原地,依旧摆出那副练功的架子,却听怜姬气呼呼地道,“那个爷爷是坏人,欺负姐姐的,都是坏人!”

    茶小葱摸着胸前佩着的龟甲,心中有苦说不出。

    她有意无意地看向青封,却见后者也正偷偷回过头来望她,少年老成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好奇。茶小葱蹲下来,摸了摸怜姬因愤怒而发烫的小手,又看了青封一眼,终是叹了口气。这样的无奈,她从未有过。

    “万俟正,你照顾怜姬,我有些事要问问清楚。”她说完,朝着玄冰殿的覆满薄冰的重檐看了几眼,重又站起身来。

    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当事人,面对这无尽的逃避与嫌弃,她只有一直找下去,总有人会告诉她一切。手指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触着流动的凉意,一如那日摸着的属于婪夜的冰凉。她不能理解执明的话,却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但那些恰恰是她不愿意去想的。

    ……

    玄冰殿里很空,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每一步落在地上,都像落在晶玉打磨的棋盘上,脚踝纤丽的倒影,随着起落的脚步。如鼓点似地轻击,递近……面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返香睡过的软榻,翻过的书案,都静静地停在那儿。独独少了那个银发秀目的人。

    她呆呆地站在殿中心。转了一圈,突然向西奔去,推开了沉重的大门,跑过一扇扇隔离的门叶。任凭风声跟在身后呼啸不已。迷惘时,她会觉得心很空,空得就像这一无所有的大殿。就在她驻足的刹那。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过去的一幕幕,像被鎏金闪过的幻灯片。一格格点亮,又一盏盏熄灭。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停在了当初被关押的那间石室前。

    大门并没有合拢,依稀可以看到门缝里流泻的银发,似明亮的溪流,一倾而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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