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遁隐符的法力已然完全失效。
婪夜看自己的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便从那山洞里飘了出来,落在茶小葱身边。
花叶玖身边跟着魁麟,茶小葱身边陪着婪夜,这两对男女搭配,倒也有些看头。
只可惜,中间还多了个方琏。
方琏怀里还抱着那具干冷的尸体,他看看茶小葱又看看花叶玖,一时尴尬一时嫉妒一时自卑,万种情愫都在心头过了一道,最后只落得满心伤感。
万俟家族的人始终最关心的还是那根滢滢如玉的宗主信物,若不是看见它发光,万俟渊只怕这辈子也不会相信,这一任的宗主竟是个女的。
历来红颜是祸水,万俟家族充斥着男尊思想的惯例拒绝由这样的宗主继任!
“茶小葱,你勾结楚地邪师,迫害山民,起炉炼蛊,究竟是何居心?”花叶玖只略略看了方琏一眼,便将目光对准了茶小葱。
她身后还跟着大帮的苗民,看其服色,应该就是婪夜出手解决的那两个人的同伴。
茶小葱对花叶玖的表现毫无感到意外,倒不是因为她向来针对花叶玖,而是这直觉太准,很多事只用猜不用想,就像现在,她就猜到魁麟不会亲自出手解释她,届时搬出个花仙子,只怕效果要比想象中好得多。
所以她没有否认,只盈盈一笑,突然转向魁麟,叫了声:“沈大哥!”
魁麟一愣,才缓过神来,花叶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叫他什么?”
声音凌厉,竟含着浓浓的醋意。
她与茶小葱在临安城只不过与沈听弦有过一面之缘,基于这一点。两人与他的熟悉程度应是相当,却不想茶小葱却表现得这样亲昵。
茶小葱把玩着手里的折心柳,幽幽地道:“沈大哥,我们在临安城沈府后院见过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那一日,我落了水。可是你亲自将我救起来的……”孔子说春秋。择要而从之,可逼得花叶玖够戗。后者俏丽的粉脸上突然泛起了层青灰。沈府,后院,落水。救人……她故意没说拍她落水的黑衣人,也就是说,她刻意瞒住了他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
魁麟看向婪夜。猛地收紧了眉头,就在茶小葱的一颦一笑之间,他恍然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这分明便是威胁!
他从来不是沈听弦!他瞒过了天下人。却瞒不过与自己有夺妻之恨的狐王婪夜,明显,茶小葱说这些话是另有目的,如果不配合演这出戏,他未必能有十分把握拿住花叶玖的倾慕之心。毕竟正邪不两立,仙妖是夙敌。
原以为只有茶小葱一人下山,没想到婪夜也跟来了。千算万算。他又是算漏了什么?
早先听说婪夜被逐时被放下的心重新悬起来。
他的目光在茶小葱与婪夜之间游走,隐约明白了是这其中的关键。
婪夜离开师门。分明是因为茶小葱。
延问本来还跟在万俟正身后,忽然闻到魁麟散发出的新鲜妖气,立即停了下来,将脸转过一边。魁麟顺着茶小葱的心思,默默地看向那张位长的老鼠脸。
就在延问龇牙的瞬间,那张俊美绝尘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笑意,挠得人心里痒痒的,会这样笑的男人实在不多,若是以前茶小葱差不多也被迷住了,但可惜,她得知这张脸本是属于孤红以后,便完全提不起那副荡漾的春心。
她只觉得阵阵恶心。
“原来是茶姑娘,看来这只是一场误会。”他打了个哈哈,只可惜再迷人,那声音也是僵硬的。
茶小葱也笑了:“对啊,很明显,这就是个误会。”她这席句话是冲着花叶玖说的,“不过我更有兴趣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挑衅的目光她也会,当遇见了花叶玖之后,这种挑衅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威胁,她哪里不看,偏就爱看花叶玖的胸。
胸小的女人也不见得有什么脑子,特别是澄光殿宠出来的这个傻妞。
“你……”花叶玖以为茶小葱会冲动,会蛮干,但只是以为,面前的茶小葱似乎比记忆中的那个野丫头更精明更深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家都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头到尾看我不顺眼,是因为慕容芷才?还是因为他?又或者,是因为他?”茶小葱指指婪夜,又指指魁麟,悠然一笑,花叶玖的脸跟着变了。
茶小葱陡一伸手,从万俟正手里隔空取来一物,抖了两下,一只小妖从乾坤袋里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一圈,晕呼呼地还没闹清是怎么回事,就被延问扑上来一口吃掉了。
她妖异的紫眸,突然闪过一丝狡狯的光华。
婪夜收起尾巴,懒懒地倚在了一旁。
勾起的唇,笑意暖暖,却比魁麟颜上的阴柔多了几分阳光。
跟在茶叶玖身后的苗民犹豫地说了句什么,花叶玖的脸就更难看了。
“茶小葱,有没有做过,你我都清楚得很,何必弄出这许多花样?现在不说别的,就单说迫害山民这一条罪名,便是有凭有据,你无从抵赖!”她柳叶眉一挑,伸出素手轻击三下,身后立即走出两名苗人来,“不如你给大家说说,你与婪夜公子这身衣服,竟是从何得来?”那两个苗民即是之前在大街上被婪夜施术剥了衣裳的人。
茶小葱与婪夜互相看了一眼,很是无语。抢两件衣服就叫迫害,好被他们跟踪岂不是更甚?看着花叶玖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两个人不我同时为她的智商捏了一把汗。
婪夜淡淡地道:“是啊,我们这衣服竟是从何得来,我们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
茶小葱在一旁“噗”地笑出声来。
魁麟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乾坤袋,却不敢愿出更露骨的表情,而与他一对比。向着袋里的妖族虎视眈眈的金毛大鼠延问,就坦然多了。
方琏想要插话,却被万俟渊抢先:“丫头,请将折心柳还予我族,我族不需要一介女流替我们出头。”
万俟正万没料到大长老会如是说,急急地跳了出来。
茶小葱皱起眉毛。转过身。手上的绿光一晃,竟生生地收住了灵息:“老头,你听好了,我来救你们并不是因为我想坐这个宗主的位子。而是看在朋友的面上,没有再多的原因。至于折心柳……你若拿得走,我倒也不介意将它交给你。”说着手腕心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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