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才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折身回去拉开房门:“出去!”
花叶玖忽地敛起笑容,咬牙道,“慕容芷才,你不问我为什么就要赶我出去?难道跟你说句话都这么难?谁不知道你喜欢她?你跟婪夜一样,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叔!”她抢在慕容芷才跟前按住了他的手,“砰”地一声,门叶又拼上了。
“我让你出去!”心思被人窥破,耻辱,恼恨,惭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点燃了他的怒火。慕容芷才终于低吼出声,全然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与冷漠。
“哈,看来我猜对了!”花叶玖挑衅地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两泓秋水直达眼底,她笑了一笑,徐徐地吐了口气,“慕容师兄,你为什么不听听我要求你做什么再做打算?又或者,你愿意这样……被你的师兄弟和徒儿们看到?”她的手指一松,大门倏然拉开一道细缝,门缝内,依稀可以看清外面晃来晃去的蓝色身影。
慕容芷才反手关了门,铁青着脸退开两步,离她远了一点:“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你最好把话都说清楚了,我只帮这一次!”
没想到这位小师妹是那样有心机,当年朱雀殿初逢的一景一貌瞬间变得模糊。
三年,并不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除非她天性如此。
想到这里,他不觉机灵灵地打了个寒噤。
“很简单,放婪珂回去。”花叶玖靠在门板上,妙目之中闪过一丝笃定。她料到以慕容芷才这样的性子,根本不会耍赖。
“理由。”慕容芷才直视着她的眸子,语声越发生冷。
“立功。婪珂回去。一定会与妖皇会合,我要亲自将妖皇拿下。”花叶玖不闪不避地迎视他。
慕容芷才看着她黝黑的眼瞳,心中忽然涌起一种直觉——她在说谎。
原来太清澈的眼睛,也是会说谎的……
然而,这里发生的一切,茶小葱并不知情。她全副心思都扑在了婪夜身上。虽然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但是她却大方原谅了狐狸的隐瞒。因为婪夜说“以后”再同她解释,现在想起他说的“以后”,似乎意味着他们还有将来。
不过。同心红线的事,还是得好好查查清楚。
“师父,你回来了?”曲嫣看茶小葱进门。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鹦鹉正翘着二郎腿在房里喝茶,一副老大爷的模样。茶小葱打进门。他就没多看一眼,只望着自己的媳妇傻笑。
“他怎么会在这儿?山后不是找了棵大树让他们住么?”茶小葱看着鹦鹉被玄奇阵打湿的衣裳,料知这人定是死不要脸跟来的。
“咳,娶妻随妻,我家夫人在这儿,我当然得在这儿,喂。丫头,你这地儿倒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处都湿淋淋的,门外又是乌云又是大雨,就不怕屋子里的东西发霉?”鹦鹉改了口供,站起身来往老婆身上贴,嘴里却还聒噪不休,“我刚才去见过玉瑶仙座了,她说阿豆那小子很乖很讨人喜爱,呵呵,不愧是我的儿子……”
提到自家儿子,曲嫣不免有些心软,便也没立即推开孩子他爹,只是当着茶小葱的面闹了个大红脸,连连低声怨道:“有些体统好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茶小葱轻咳一声,讪讪地背过身子,道:“你们不用管我,反正玄奇殿没别的好处,就是人少地方大,西边有还几间屋子空着,你们请自便。”
曲嫣听出她话里调侃的意思,越发着急,脸红得跟块猪肝似的,不住地踩鹦鹉的脚趾。茶小葱见此情景,想起婪夜,心里也是甜蜜得一塌糊涂。对了,方才婪夜说要回玄冰殿与返香议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茶师尊,你回来了?”奇穷与奇苦两姐妹兴高采烈地冲进门,惊得鹦鹉与曲嫣立即作鸟兽散。
鹦鹉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与老婆温存,却被人破坏,鸟脸立即就沉下来:“什么回来不回来,她早就在这了。”
奇穷口齿伶俐些,不理他,迳自道:“三师尊昏过去了,这会才醒来,要见茶师尊你呢。”
“啥?昏过去了?”茶小葱一愣。之前青龙之战的时候不还生龙活虎的吗?难道是因为那个慕容瑾珏?
“那紫菜呢?他在哪儿?”这个时候处境最尴尬的人,应该是他吧……
奇苦小声道:“师尊说三师尊不愿见芷才师叔,所以他并不在殿上。”
果然!返香是害怕看见慕容芷才那张脸又会想起那个孽徒!
茶小葱暗暗叹了口气:“走吧,你们都随我去看看。”转头看了鹦鹉一眼。
鹦鹉十分警觉,搂着曲嫣不放手。
奇穷与奇苦会意,双双红着脸跟在茶小萄身后遁了。
走远了,身后才传来鹦鹉慢半拍的笑声:“好好好,快走,快点走,慢慢回来!”因为以前祭坛发生的那些事,羽族对端极派的态度一直有所保留,故而,鹦鹉也没有让自己家的夫人去看那臭道士的心思。曲嫣挣扎不过,只得气苦。
来到玄冰殿前,婪夜正从里边出来,看见奇穷与奇苦跟来,伸手拦住,示意二人退下。
茶小葱快步上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兄是被气昏的么?”
婪夜看左右没人,伸手为她正了正衣冠,温柔一笑:“先进去吧,他应该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茶小葱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定无恙才点了点头:“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听师兄说完就回来。”
婪夜的目光微微闪动,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好。”
茶小葱依依不舍地看看他,一撩衣摆进了大殿。
婪夜再没说什么,静静地倚上门柱,合上了双眼。
天地玄暗。白衣飘飞,男子墨发如丝,随风轻荡,时年已近秋初,门前跌落两片枯叶,映得玄冰殿更加萧索。
慕容芷才开门。一抹秋凉之意直达胸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叫道:“婪夜师弟。”
婪夜微微张开眼,懒懒地道:“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师弟了。”
慕容芷才一愣。却见婪夜转过头,安静地看着树顶落下的黄叶出神。他掩藏了心里的酸楚,冷淡地道:“对啊。差点忘了,师弟本是青丘之国的王,不过是在我派记名修行而已。倒是我太当真。”
婪夜睨他:“怎么觉得这话里有三分酸味。你认为被逐出师门是件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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