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丧气地离去。走了十多步,才想起要变成人形。不用回头,也猜得到风沉错愕的表情,不过现在满脑子都是茶小葱的影子,对什么都不关心,自然也没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离去的步子,好像有些沉重。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
这天下午,临安城福仁堂的李郎中接待了一个很奇怪的病人。准确来说,是个头戴黑色幕篱,衣着素朴的女人。
这女人坐下来一开口就哑着嗓子问:“女人总是想男人怎么办?”
于是李郎中很好心地指了指斜对面的“万花楼”。结果这个女人跑去看了一会,回来就将郎中暴打一顿,扬长而去。
李郎中很委屈,福仁堂斜对面是临安城最红的小倌馆,他只知道有女人会下半夜光临此店,所以相信并未指引错误,却不料引来一场人祸。忘了说,李郎中身为福仁堂的大夫最擅长是医治各种男性疑难杂症……
茶小葱曾经听说有种病与内分泌失调有关,得了这种病的女人会一直想一直要,直到男人体力耗干,精尽人亡……听起来很可怕。
她对自己祈念一万次,也挥不去脑海里婪夜完美的胴体,于是她悲剧了。
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当红的小倌轮在眼前转悠,可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吐了。虽然不信李郎中的糊言乱语,却留着下半夜踏遍了城内所有的小倌馆,连暗窑也去过了,可是脑中还是只有婪夜的影子。
她只想要他,就好像吃惯了一种口味的菜,不但换不了别的菜,还莫明其妙不厌其烦地变本加厉继续吃。最可怕是,这里不是现世,没有那么多女子医院,丽人医院可供咨询,更没有互联网可以在线交流,而更令人难堪的是,这个毛病比男子不举更难以启齿。
茶小葱简直快要崩溃。
她一个人在临安像孤魂野鬼那么漫无目的地飘着,也不知道该走去哪里。
最后,她在清河坊附近的一个卖春宫的小书摊边。
清河坊各类书摊早已经收市,只有王秀才开的这间入了夜才有生意。书摊上的画册都是王秀才自己画的,鉴于画工上乘,往来购阅的公子老爷倒不介意画里那些千篇一律的姿势,所以这行不怎么见得光的生意,就这样维持下来。
茶小葱摘挤了幕篱,垂头丧气地坐在长满青苔的石阶边,一抬脚便踩死了条蜈蚣。鉴于这个粗暴的动作,摊主没觉得她是个母的。
“唉,又是这样的画面,有意思么?”一位公子打着折扇,翻了翻手里的宝贝。
“呐,听说这坊间有家凤凰画坊名头不错,但是人家不画女人。”纨绔们三五成群,谈论的内容都有些荤。没谁在意在一旁低头发呆的茶小葱。
“那画的是啥?听说很多人去买了看,连我家老爷子都买了。”凑过头去,好奇的表情。
“画的,男人啊……男人与男人那啥,画技一流,线条明快,还有那表情……啧啧,为了这个,我还真去了几家小倌看了,国色是真有的……腰肢软,够味……”
“国色?有这样的?说听说醉天香有几个卖艺的不错。”
“啪!”一本散卷掉在茶小葱脚边,风吹着书脊翻过,停在其中一页的偏方上。
肝欲积火,好像是这个。
“柴胡两钱,当归两钱,龙胆草两钱,天花粉两钱,白术五钱,白芍五钱,玄参五钱,茯苓三钱,炒山栀三钱,甘草三钱,陈皮三钱,荆芥三钱,防风半钱。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她记下了这张方子。
“姑娘,你这方子治什么病的?”抓药的看着茶小葱冲进门,三下两下便抓扒出一张降火不像降火,调经不像调经的单子,感到大为奇怪。本着医者情怀,他决定还是问清楚点好,却不想才多说了一句话,对方便发怒了。
“我拿方子治病关你蝴蝶事,不想挣钱就死一边去,我去别家!”茶小葱被问得怒容满面,可是怒归怒,这个时点要想抓药,还真是不容易。她看了看天。
“姑娘,药可不能乱吃的……这张方子是谁给开的?”药铺里的规矩,不是自家大夫开的方子还真不敢乱抓药,就算抓了药也得留个底儿,免得以后被人追究,无故受到牵连。
“土茯苓哪能吃死人,这不是遍地都有的东西么?”茶小葱从那掌柜手里抽出药方,转身就要离去,跟冷不丁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小偏方就飘飘摇摇地掉在了地上,一只素手抢在茶小葱之前拾将起来。
“东西是我的!给我!”茶小葱跳起来,一抬头,却迎上一张容娴美端丽的脸。
“茶仙子,好久不见。”对方扫了一眼,轻轻扬手,将东西还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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