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粗犷的歌声吓尿了。
好事被人打断,卫凛言的心情顿时差到了极点。朝外吼道:“独角,那是哪来的怪声?”
独角此时亦在扶壁呕吐,却不得不掉转头过来回话:“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占山为王一载有余,这附近砍樵的都不敢上来,真不知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门外那歌声还在循环,独角嘴上的还没擦净,又蹲下去吐。
“卫大哥,你看会不会是鲛人的歌声?”鸾月将衣带拉好,苍白着一张粉脸推测。
卫凛言怒道:“你听过鲛人唱那么难听的歌?就这样地吼法。不出十日,山上的飞禽走兽都要死绝了!”转脸又瞪那独角。“你特么会寻地方,连周围有什么人都弄不清,还不出去看看?”
独角痛不欲生地领命去了。
卫凛言本想借个小妖的洞府与鸾月多快活几天,却不想第一次就差点被吓得不举,他这张脸也像开染料铺子似的,一时白一时灰。
鸾月替他掖好衣服,强自忍住腑内的波翻浪涌,起身也跟着独角去了。
茶小葱唱到第五遍,有点忘词,正想停下来休息,草丛里突然滚出个黑衣人来,一脸痛苦地向她摆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那黑衣人没有蒙面,估计是吐得太狠,已经顾不上。
茶小葱看清,是个眼眉清秀的少年。
“你一直跟着我,可是为了这个?”茶小葱从乾坤袋里掏了半天,摸出块晶石来。
那黑衣少年望见那块晶石,先是点头,忽然想起了别的什么,又飞快地摇头,勉强翻身起来,嘶声唤道:“宗主……”
茶小葱没听清,转头发现洞里也走出个人来,同样是黑衣,比那少年高了一个头,背上顶着个犀角,正是尹沅沅口中说起的那个掳人的妖怪。
茶小葱指指那黑衣少年,又指指独角,一脸泰然:“你们是一伙的?”
独角见她镇定如斯,十分意外,只扬起一边眉毛:“你是谁?”
他两道眉毛连在一起,如若配上张宽脸,说不得还有几分霸气,可惜却是搭了一张瘦长脸型,整个脸的轮廓过于方正,被眉毛一隔,倒像个写偏了的“日”字。
茶小葱被独角的脸逗笑了:“你化形课没学好,妖怪长成你这样还真够悲摧的!”
独角出门乍见茶小葱与那黑衣少年先是一惊,但看两人皆是凡体肉身,不觉放下心来,本想把那黑衣少年弄死,把女的弄回去,却不料被茶小葱这么乱七八糟地嘲笑了一通,顿时恼羞成怒,探手就向她肩上抓去。
那黑衣少年见独角二话不说便动手擒人,也顾不上伸手接过茶小葱手里的晶石,自背后执起一柄铁锤照着独角的脑门就砸。这一击刚猛直接,不带任何花哨,全然是拼着一股天生神力端正使出,独角不敢硬接,双足跳起蹿开老远,回身又往茶小葱身上抓。
那黑衣少年高声叫道:“宗主小心!”
却觉眼前一花,茶小葱已笑嘻嘻地站在了独角身后,未等他转身,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屁股。同样刚猛直率,没有花哨,只不过木灵之气运足了十分。
独角惨叫一声,仰面朝天吐了口血,整个人像风筝似地悠然飘远。
鸾月行至洞口,听见独角的惨叫,刚要出去却被卫凛言拉了回来。
“卫大哥?”鸾月略有迟疑,卫凛言的唇已到耳边,热气徐徐喷来,她不觉心中一荡。想起刚才没做完的,顿时心中邪火撩弄,浑身犯酥。却不想抬头一看,卫凛言的目光清明,并没有半点要动她的意思。
“看清楚了,她便是我皇要找的人!”卫凛言扬手指了指。
鸾月循声望去,神色便有些变。
都说公子婪夜眼高于顶,没想到竟会看上这么个长相平凡的女人,不,如果没有那身衣衫作陪衬,便只能用丑来形容了。
妖皇陛下会不会弄错了?
……
焚音靠在窗边,把玩着手里的棋子默默出神。
他对面坐着一位面色温存的男子,正自琢磨着下一步棋,他执的白子。
“瑾珏,还记不记得尧造围棋的故事?”焚音望着弈局,仿佛一切了然在握,白子被黑子一路围剿,已然没有了退路。
“尧造围棋,以教丹朱。说的是帝尧之子丹朱自小顽劣,不学无术,帝尧便以白黑弈子陪他戏耍,稳住其心性的同时,更令其领悟行军打仗,治国安邦的道理,这也是弈子手谈的由来。”那名叫瑾珏的男子微冷了眸子,沉思间,却与慕容芷才有三分相像。
“只可惜,纵是帝尧费尽心机,丹朱依旧终日朋淫生非,更听人唆摆,生出逆反之心谋夺帝位,帝尧伤心之余,不得不将丹朱贬谪南地,而禅位于虞舜。”焚音将局中被困的白子执于两指之间,淡淡一笑,“没想到我与你师父斗了几世,最后却要靠一颗棋子来分出高下,你说它该是黑还是白?”
瑾珏微微一笑,道:“主上说它是黑便是黑,它即使是白也会变成黑,瑾珏说与不说,结果并无不同。”
焚音亦笑,伸手将棋子一颗颗拣回钵中,似又想起一事:“听说公藤来找过你。”
“确有此事。”瑾珏目光坦荡。
“他还说过些什么?”昔日左使到访,自然不会是叙旧那么简单。
“他来要一个人。”眼皮下的事自然瞒不过焚音。
“他来要,你便给他。”婪音不以为意地将手中白子扔里了黑子中间,缓缓地将棋钵合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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