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太太看了看罗绮君,招手叫她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笑着对罗秦氏说道:“你这三个孙女长得可是个个水灵啊,你啊,看着也是个有福的,就等着享清福吧,这个丫头倒是第一次见,这是我给的见面礼,赏她拿着耍吧。”说着便对她身后的大丫鬟莺儿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她的嘴角便嘲讽地微微翘了翘。
莺儿见了,便迅速地自身后拿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走了过来,笑着递给了罗绮君。
蔡家三姐妹见了,眼睛扫过罗绮娟,随后便瞟向罗绮君,纷纷低低地窃窃私语着,眼中均是满满地不屑,偶尔还瞪一眼罗绮娟。
罗绮娟受了池鱼之灾,便愤愤不平地剜向罗绮君。
罗绮君见了,心中的火气顿往上涌,她强自压着狂窜而起的怒火,便不想接,又怕罗秦氏责怪,便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色没有了先前的笑意,心里稳妥了,眼睛又瞟了罗蔡氏一眼,见她稳稳地坐着,同先前没有任何变化,心中的恨意更浓。
罗绮君看着莺儿递过来的荷包,她的心里很清楚,里边顶多也就是五两银子。
她淡淡地瞥了蔡老太太一眼,蓦地瞧见她眼里的轻蔑,心儿犹如被放在了热油锅里一般,登时就炸开了,嘴角儿蓦地带了一抹儿讥笑,看着莺儿冷冷地说道:“好大的一个荷包啊,还是留着赏给府里的姐妹们耍吧。”
蔡老太太听了,微微眯了眯眼儿,脸色骤变,看向罗蔡氏。
罗蔡氏见了,忙忙地站起来笑看着罗绮君嗔道:“君丫头,还不快接了,这可是外祖母赏你的。”
罗绮君好似没听到一般,站在那里没动,强自压着窜涌的怒火。
罗秦氏把一切都看着眼中,此时见罗蔡氏站了出来。心中一冷,看着场中一片寂静,便淡笑着说道:“亲家,今儿可是你的六十六大寿,这见面礼倒不必破费了。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缺的。”最后那三个字,罗秦氏说得重了几分。
蔡老太太听了,脸上可就挂不住了,登时一僵,装作没听到一般,又给莺儿使了一个眼色。
莺儿见了,便笑着上前两步,自怀中又取出一枚金雀碧玉簪笑着说道:“大小姐。你看,老太太还特地让把她最喜欢的碧玉簪赏给你的,可是正配了你今天的衣衫的,你外祖母真真地疼你的,你瞧瞧,她多喜欢你。”说着便想把手中拿得簪子跟荷包塞到罗绮君的手中。
罗绮君看都没看她手里塞过来的金雀碧玉簪和荷包,嘴唇儿浅浅地笑了笑,眼睛嘲讽地看向蔡老太太笑着说道:“无功不受禄。君儿今天是来贺寿的,不是来讨要见面礼的。”
罗绮君此时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悲伤,她想到了前世与蔡老太太的第一次见面。
罗秦氏当时没有来,罗蔡氏说要带着她来拜见外祖母,待她们姐妹到了。
一屋子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也如今天这般,每个人都极尽所能的冷嘲热讽着,那难听的话直往她耳朵里灌。
她当时气得小脸儿通红,不知所措地求救般看向罗蔡氏。
罗绮娟在旁边儿笑着劝说着。说是屋里的人在跟她玩,京城人都这样。
罗绮珍则皱着眉,嘴唇儿抿地紧紧地,最后闭了眼儿。
罗蔡氏则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见她们说得差不多了,才笑着转了话题。
事后,罗蔡氏安慰她说,京城都是这样的,让她别多心,回去后也莫要跟罗秦氏和罗天佑提起。
罗绮君当时真得以为京城的人都是这样刻薄待客的。便压了心中的火气。
直到后来,罗蔡氏招待蔡府来得蔡宝凤、蔡宝云和蔡宝琴,罗绮君也这样招待她们,被罗蔡氏狠狠地呵斥一番后,她才猛然醒悟到,京城待客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蔡张氏此时见罗绮君不接,想着她们毕竟是小地方来的,没多少见识,哄哄也就过去了,忙笑看着罗秦氏劝说道:“老太太,今儿可是我家老太太的喜日子,她既赏了,也是对外孙女的一片心意。”
罗蔡氏听了,尴尬地瞟了蔡老太太一眼儿,暗自在心里埋怨她道,这下马威说什么也不应该在今天做啊,毕竟今儿是你的喜日子,弄了这一场,还得自己来收尾,这不是让她难做人么?一边儿是婆婆,一边儿是母亲,她能帮哪个?唉,谁让她只是一个没用的庶女呢?嫁的夫家又帮不了她,处处都要蔡府来帮衬,如今虽然罗天佑高中了,不是还没派官么?看来还是离不开娘家的帮衬啊,就帮着蔡府遮掩一二吧。
罗蔡氏打定了主意,便强打精神笑看着罗秦氏劝说道:“婆婆,就让君丫头接了吧,毕竟这是她外祖母给得见面礼。”说着就对罗绮娟跟罗绮珍使了一个眼色。
罗秦氏的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地,她一一看过屋子里的人后,嘴角儿微撇地淡淡笑着说道:“既然是她外祖母赏地见面礼,你又让君丫头接了,那君丫头就接了吧,拿着与府里的姐妹们一起耍吧。”
‘外祖母’三个字,罗秦氏叫得尤其重,嘴角儿还含着一抹儿嘲讽,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罗绮君说得。
罗绮君听了,暗恨蔡府人暴发户的嘴脸儿,便看着罗秦氏,取出两个荷包说道:“祖母,君儿身上不缺银子,您看看,这百十两银子与府里的姐妹们一起耍够么?”
蔡宝凤、蔡宝云和蔡宝琴听了,都伸着脖子看了看罗绮君手里的荷包,心里很高兴,嘴儿上却不乐意地说道:“谁要你的东西耍?”
罗绮君听了,淡笑着收了荷包笑着说道:“既然府里的姐妹们看不上君儿的百十两银子,那君儿就不破费了。”
蔡张氏见了,盯着罗绮君手里的荷包看了又看,暗自嘀咕道,一个小姐出门竟然揣着这么多的银子,比府里的宝风几个丫头拿得还多,难道瞧错她们了?想到这里,她便看了看跟在罗秦氏和罗绮君身后的几个丫鬟,见她们不是头上插着金钗,就是手上戴着金镯子,便忙忙地笑看着罗绮娟和罗绮珍急使眼色地打岔说道:“那就快接了吧,客人们陆陆续续地就来了,亲家太太今儿就跟我们老太太多聊聊吧,也说说你们那儿的趣事。”
罗蔡氏此时看向罗绮珍使了好几次眼色。
罗绮珍见了,磨蹭地替罗绮君接了拜谢,然后伸手牵了罗绮君便退了回来,把荷包递给了站在她身后的红杏。
罗绮娟犹豫着,见罗绮珍替罗绮君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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