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君此时倒没有感到口渴,便摇了摇头,笑着对罗绮珍说道:“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是自小就不会说话么?”
罗绮珍的大眼睛闪了闪,晴儿在旁边笑着替她说道:“我们姑娘是姨娘走的时候哭哑的,第二天一早醒来,怎么说也说不出话来了,急得都哭了,后来找大夫瞧了,都说嗓子没事,能治好的,这药方子也没少开,可我们姑娘吃了,愣是说不了话,这都快五年了。”
罗绮君听了,不由留了心,她握住罗绮珍的手,笑看着她关切地询问道:“姨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罗绮珍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眼中湿润了,晴儿见了,悲伤地解释道:“当时我们姑娘还小,晴儿也还没来,听婆子们说,姨娘是因为难产而死,生了一天一夜也没能生下来,后来便......”说着她便叹了口气,难过地看向罗绮珍。
罗绮珍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几滴泪瞬间被挤出了眼眶,她飞快地取出帕子擦了擦,慢慢地又睁开了眼睛,看着罗绮君抿了抿唇儿,露出了一个苦笑,她的另一只手却反攥着罗绮君的手紧了紧。
罗绮君看着她安慰地说道:“你比我强多了,不管怎么说,你毕竟见过姨娘的样子,跟她一起生活了些儿日子,我出生后,娘就去了,娘长得什么样子,我还是从爹爹画得画像中看来的,你也别难过了,祖母说过的,娘在天上时时都在看着我们,她们希望我们生活得好。”
罗绮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唰”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趴在握着罗绮君的手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哽咽着哭了起来。
罗绮君见了,眼中的泪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地劝罗绮君道:“妹妹,珍儿,别哭了,我们要好好地活着、好好的生活,只有这样。娘在天上看着才会放心、开心的。”
红杏忙忙地取了帕子,递给晴儿一条,对她使了一个眼色,一边替罗绮君擦着眼泪,一边儿劝解地说道:“姑娘,别哭了,身体要紧的。”
罗绮珍听了,立马强忍住,收了眼泪。哽咽地看着罗绮君摇了摇头,接过晴儿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
晴儿忙忙地看着罗绮君陪着小心说道:“大小姐,我们姑娘不哭了,你也别哭了,不然我们姑娘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大小姐的病才好些儿,我们姑娘来了,反倒招惹大小姐哭了。我们姑娘的心里会很难过。”
罗绮君微微摇了摇头,嘴里嘟哝着说道:“没事的,是我自己想娘了,跟你们姑娘无关的。”说着她接过了红杏递来的帕子,又擦了擦脸颊,这才破涕为笑地看着罗绮珍,安慰地说道:“妹妹,珍儿,咱都不哭了。你以后没事了,常来玩。”
罗绮珍眼中含泪,咬牙忍住,看着罗绮君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晴儿。
晴儿便看着罗绮君说道:“大小姐,我们姑娘让晴儿告诉你,你是她的亲姐姐,她喜欢你。”
罗绮君听了,笑看着罗绮珍说道:“你是我的亲妹妹,姐姐自然也喜欢你的。”说着她突然心念一动。便想试探一下,看着罗绮珍笑着说道:“昨个的事儿,姐姐要多谢你的。”
罗绮珍咬着牙,强忍住什么似的,定定看着罗绮君,大眼睛晦涩难明地忽闪了几下,猛然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晴儿见了,忙忙地上前看着罗绮君,笑着解释道:“我们姑娘说了,不明白大小姐说得话,若是大小姐谢前几日我们姑娘在花园里说得话,那也不必,她只是如实禀报父亲罢了,不必谢的。”
待晴儿把话说完,罗绮珍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闪了几下,随后定定地微笑地看着罗绮君。
罗绮君听了,若有所思地看向罗绮珍,想着当日晴儿担忧地眼神,便笑着询问道:“回去后,一切都还好吧。”
罗绮珍看向罗绮君,露出了一抹儿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晴儿在旁贴心地解释道:“大小姐,我们姑娘说她一直都很好。”
罗绮君看着笑意灿然的罗绮珍,便笑着换了话题问道:“珍儿,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我让宋嬷嬷给你做好吃的。”
罗绮珍听了,脸色一顿,看着罗绮君的大眼睛闭了闭,随后又睁开,微微摇了摇头。
晴儿在旁边尽责地细声细语地解释道:“大小姐,我们姑娘说,不用麻烦了,她只是过来瞧瞧你,你还要好好休息养病的,就别再费心招呼她了,等你的身体全好了,她再来你这里吃好吃的,到时候你可别不答应啊。”说着她笑了。
罗绮君细心地看着罗绮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等姐姐的身体彻底好了,就请你来吃饭。”
罗绮珍笑着点了点头,又跟罗绮君说了一会儿话后,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罗绮君看着罗绮珍的背影,又重新躺下,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弄明白,罗绮珍来君兰苑,究竟是为了什么?
若说罗绮珍是来亲近的吧,在罗绮君谢她的时候,明明说得是昨日,她却去说前几日发生的事,这个晴儿还真机灵啊。
若说罗绮珍是来替罗蔡氏母女探听消息的吧,却又不象,她进来之后,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竟然什么也没有问,还真费解啊。
或许是她想多了吧,罗绮珍只是来关心看看她而已,表示一下姐妹之间的交往罢了。
三者皆有可能啊,她想到这里,她颓废地翻了个身,暗自叹了一口气,唉,还真是心意难明啊,随后她便不再仔细琢磨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且看以后会如何吧。
随后的一两日,倒也平静,只是罗绮君要下床,红杏跟青梅死活不让,还说老太太跟老爷再三吩咐了,让罗绮君务必好好躺在床上歇息,若是她实在想下床,老太太跟老爷答允了,她们便照做。
罗绮君无法,只好每日让木瓜去寻罗秦氏跟罗天佑来说话,话题就一个意思,她没事,同意她下床走动。
三日后,罗绮君终于磨得罗秦氏跟罗天佑同意她下床活动了,却只允许她在君兰苑中活动。
虽然活动的场地很小,罗绮君却没当成一回事,反正她也不想去大院子里转,万一碰到一些儿她不想见到的人,再弄出一肚子的气,反而不值得。
她再也不觉得无聊了,没事便在苑子里转,后院去的最多,毕竟那里有她种得蔬菜。
自从那天罗绮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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